此刻,袒露胸襟的男人站在虞侯的小师妹面前,“翘翘,好看吗?”
他每天都穿,但是翘翘看不到,很苦恼,好在今天换衣服,翘翘正好看到了。?w_e*n_x^u-e,b~o·o?k′.,c.o¢m¢
段春衣谴责他:“你怎么能偷大师兄的东西呢?这个很贵的!”
不过没想到大师兄竟然会有这样的饰品!
她稍微想一想,大师兄那样风情妖娆的脸,配上这样蛊惑人的胸链,就忍不住摸鼻子。
但王岸之这样冷峻白皙的男人,穿上这个,也别有情致。
她说:“这个,一粒宝石,就是把你卖掉,都买不起!”
王岸之点头,就说:“不买,我偷的。”
段春衣挠头,“我以前和你说过,当一个好人,不能杀人不放火,也不能小偷小摸!”
王岸之稍微聪明一点:“我是章鱼贼,不算人。”
段春衣瞅他:“看来,你不想还给大师兄?”
王岸之又点头,微微低头,张嘴:“要留着勾引你……有用。”
段春衣后退一步:“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她立马给他将衣服穿好了,系了个死结,“虽然知道你想要当我的道侣,但是你的兄弟,万俟更尸骨未寒,你稍微有点廉耻心!”
廉耻心?
王岸之在脑海中想了下,在万俟更当初骂他的话里,寻找了这个词的意思。
他说:“万俟更说我不要脸,没有廉耻心,是个偷窥癖小三。~e/z\k!a/n.s`.!c?o?m+他说得对。有廉耻心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在一起。”
王岸之伸手,“能抱你吗?王岸之不要脸。”
段春衣:“……”
她默默看着这个高大英俊的邻居,然后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王岸之脸颊红都没红,仍是郁白冷峻的模样,一双眼瞳仿佛涌动的黑渊潮水,徐徐的潮汐随着目光,不断涌向她。
窄小的屋舍,像是陷入了某种粘稠的世界,他缓缓挨近她,西周的空气都像是同时包围过来。
段春衣严肃道:“你的脸皮确实蛮厚的。”
她注视他。
那一巴掌没有让王岸之的脸颊发红,但翘翘的视线,却像是某种最为炙热的烘烤,盯得他脸庞泛红,微微扬起下颌。
昏暗的屋舍内的光线不足以投影。
否则此刻的画面,便是极为惊悚的。
稍稍俯身的男人,靠向淡定歪头的雪衣女子。
在他的身后,无数幽暗潮湿的触手疯涌而出,如一群密密的网,厚重的茧,包围笼罩向女子。
贪婪狂热地想要触碰,而在无数次差一点就能碰到女子的刹那,又被竞争的触手绞断。贪婪与愱忮,令它们在冲向她的途中,又在疯狂地自相残杀。
残肢黏液无形堆满。
男人面色不改,唇角微微抿着,喊她,“翘翘,翘翘,翘翘……”
那双阴黑的眼瞳,仿佛有水液在晃动。+小,说§宅u? d?[更#^新1′·最ˉ@?全?+%
段春衣抬起手,雪色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
她的手落到他的下颌,靠在身后的墙上,微微用力,拉着他的脸,令他的腰弯得更低。
指尖抚摸着他的脸,她微微歪头,垂敛的杏眸有种戏谑的睥睨。
西指滑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拇指又翘起他的下巴,点在他微微有些肉感的下唇……
那些触手都要疯掉了。
她在玩弄他。
她在玩弄他。
是翘翘在玩弄他。
翘翘终于玩弄他了。
他立马进入了发情状态,横瞳融化,几乎要滴下水来,所有的触手疯长,密密麻麻挤满了整间屋子。挤占了她身周的每一寸空间。
无声地呐喊,喊她的名字,想要接近她,亲近她,融合她。
段春衣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脖颈,摁住那不断颤动的喉结,轻点,“岸之,我试一下看看, 不代表什么啊。”
他没说话。
几乎要溺死在她的眼睛里。
她的吻来了。
温热的唇,挨在他的下颌,像是看不清亲错了,又上移,碰到了他的唇。
王岸之立即张嘴,探出舌头,想要捕获她。
却被她咬了一口。
几乎可以忽略的痛意,却像是击中他,他猛地箍住了她的腰,埋下头,鼻尖擦过她的脸颊,含住了她的唇。
本能地侵入。
段春衣的指尖刮过他的喉结,眉尖蹙起,脖颈也跟着仰起,唇间绷紧。
她在他的胸前,胡乱抓了几下,像是擦过了链条的宝石,而后随意揪住他的衣襟,“岸,岸之。”
她几乎是从喉间挤出声音,“给我把乱七八糟的手,都收回去。”
王岸之闭上眼睛,他不止七八只手,所以翘翘说的不是他。
继续亲翘翘。
“岸之?”
这样亲,
这样亲,那样亲,那样亲,掩耳盗铃,装作听不见。
“王岸之!!好了,可以停了!”
翘翘在袭击他。
他瓮声瓮气,“我是聋子。”
段春衣一巴掌甩给他,“我给你治!”
王岸之抿着嘴,抬起眼看她,又亲她下巴,“治好了,一半。”
段春衣从善如流,又给他另一边脸来了一巴掌。
清脆响亮,甩得他耳聪目明。
王岸之抱着她,不知何时己经滚到了那张小床上,箭在弦上。
段春衣根本甩不开他。大概因为他是章鱼妖精,所以一旦缠上人,吸力就很强。
她闭了闭眼睛,摸索,“这是什么?”
“唔,交接腕。”
段春衣瞪大眼,用手一条条数,“你不是八爪章鱼,到底有多少爪?”
王岸之浑身在细细颤抖,眼尾挨着她的脸颊,嗓音轻轻的送入她的耳中,“我有很多,可以送给翘翘。翘翘吃不完,岸之能养翘翘。”
段春衣滑过密密麻麻的触足,手背发凉,反应过来,立即撒手,“怎么能吃你!”
他睁开一双眼,老实又可怜地望着她。
段春衣又警觉:“该不会刚刚吃的烧烤,就是你的触足吧?”
王岸之笨拙地撒谎:“是我随便捡到的。”
段春衣:天塌了。
她努力坐起身,撸了把头发,“之之,你回家吧。”
“翘翘,你又要抛下我了。”
王岸之着急,他拼命想怎么办,想以前万俟更怎么哄翘翘的。
他想到了,然后决定开始哭,但是他不会哭。
他没有眼泪哭湿枕巾,他失落地垂下头,万俟更死得太快了,他还没有学完他的本领。
段春衣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只能看到他浑身散发着流浪小可怜的气质,仿佛被连踹三脚的无辜小章鱼。
段春衣咳了咳,挑起眼尾瞄他,闷闷,“算了,你不怕死就继续跟着我吧。”
他抬起脸,望向她,湿润的唇扬起笑。
段春衣推开他,起身,“别撒娇。”
王岸之跟着站起身。
段春衣说:“我要开门出去了,师兄师姐们好像打猎回来了,你整理一下仪表。”
王岸之于是转身将触手都塞了回去,恢复人形。
段春衣检查了一下他的手脚数目正常,眼睛鼻子嘴巴数目也正常,才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