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侯先是欣慰,和小师妹挥手。+r?c,y,x*s~w..~c^o*m_
再就是愤怒!
小师妹向来是由他来背的,何时轮到他沈即了?
属于他的[小师妹专属坐骑]头衔岌岌可危。
虞侯飞快与那酒肆店员沟通完,便扎进人群,暴力分开人流,朝春衣冲去。
“来,春衣衣,大师兄载你。”
段春衣不解,这有什么好争的?
但还是被大师兄争到了。
大师兄不光胸肌很大,肩膀也宽厚有力,坐着很舒服。
没一会,五人挤开人流,在一群人人妖妖的注视下,插队进了不赦酒肆。
“那五人谁啊?”
“凭什么插队?!”
“大家都在这挤着排着队,他们凭什么先进去了?”
“那女修好生嚣张,是谁家的小辈?竟将人当坐骑,这般羞辱人!!”
“她胯下的男修,实是男人之耻!”
“伙伴,你打他们一顿,为我们大家伙伸张正义!”
“你傻啊,那几人都是元婴!那女修胯下的还是个化神!”
“什么?现在化神这样自甘堕落了?那女修什么背景?”
“……”
人群中叽啦哇啦地讨论,群情激愤。
师兄师姐都不以为意,他们身为合欢宗中人,向来习惯了在非议中穿行。
而段春衣却不一样。*9-5+x\i\a`o,s-h-u\o·.¢c-o\m~
她扶住大师兄的耳朵,转过身去。
目光锁定那说话最大声的男修,微微俯视,仔细确认了他的境界,而后微微一笑。
她的嗓音不低,但因为是全场焦点,所以被每个人听清了。
“没什么背景,玉昆仑,苏引心。”
人群静滞。
那人懒懒坐在男修肩头,上方是两轮橙黄色的灵灯,几只萤虫掠过她的肩头,挑眉含笑,瑰丽得仿佛一幅遥远画卷。
被注视的男修瞬间屏息,腾地满脸通红。
而人群中响起了一道惊呼,“那你身下的化神……”
虞侯正低头闷笑,闻言也跟着微微侧首,转眸扬唇,轻慢至极:“玉昆仑,百里无避,见过诸位。”
万岁观南也很配合,轻蔑地瞥过他们,“玉昆仑,谷慈风。”
沈即顿了顿,“玉昆仑,谢旋沙。”
程奉吉斯斯文文地笑,“诸位道友若有意见,可来我玉昆仑本宗投诉。掌教近日都在宗内养伤,应当有时间一一面见各位道友。”
至于玉昆仑掌教的伤是怎么来的,都别管。
段春衣挥了挥手:“幸会。”
而后踢了踢脚,“大师兄,驾。”
大师兄乐颠颠地俯身,入了店中。
门外静滞的人群,逐渐开始涌动,交谈声一开始有些胡言乱语,而后七嘴八舌。*d?u/a.n_q¢i/n-g-s_i_.¨n`e¨t.
“玉昆仑?苏引心?从未听说过。”
“从前只听说玉昆仑有位小师弟,这位难道是新入门的小师妹?”
“我己经用留影石记录下来,发在西境论坛上了。”
“好快的手速,不愧是符修!”
“不光是符修,咳,我的本体是螳螂。”
“啊,妖界道友,幸会幸会。”
“啊螳螂道友,我们互换个通讯玉牌好友吧……”
“她方才从我头顶路过,可惜我没抬头,现在回想起来,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唉她有点眼熟,我记得之前刷到过凤凰台的帖子,其中有一个人与她很像,但太模糊了……”
“什么帖子?”
“好像是凤凰台曝光一伙撞击他灵舟的坏蛋,我找找,哎呀,竟然删除了!当时还挺火呢,好多人跟着骂!哎不对,曝光的对象,不是合欢宗吗?”
“那必定不是同一人了,这位是玉昆仑道友!大气磅礴,堂堂正正的剑宗!”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必是我记错了!”
“那苏引心道友,可真有礼貌!我们指责她插队,她还和我们打招呼呢!”
“以德报怨,不愧是玉昆仑弟子!”
……
……
外头还在闹闹哄哄互发留影石照片。
酒肆里头,主角己经吃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段春衣还点了一壶酒,她酒量不行,但来都来了,就咪了一口特色酒水。
西境不赦山脉终年积雪不化,是以本地酒水味道极为浓烈辛辣。
段春衣的脸皱成一团。
“嘶,哈——”
虞侯撑着脑袋,有些微醺,忍不住皱着脸学她,“嘶,哈——”
然后吃了小师妹一记拳头。
元婴修士的一拳头不是开玩笑。
段春衣的一拳头更不是开玩笑。
虞侯瞬间青了一只眼眶。
万岁观南笑得要钻到桌底下。
沈即
也忍不住笑了,星目泛着点点的光,也倒了一杯酒,浅尝一口,放下。
倒是程奉吉饮了一杯,一点异样没有。
段春衣惊奇地望向他,“师兄酒量这样好?”
他颔首笑笑:“从前饮过更烈的,这不算什么。”
“佩服佩服。”
特色酒水也品尝了,喝不惯,还是继续吃特色菜。
一只有她脑袋大的雪熊掌,段春衣连吃三个,吃得头也不抬。
这时烤得焦香的雪鸟被端上来,青着眼眶的大师兄,将两只鸟腿和两只鸟翅膀分配给小师妹,其他人分鸟架子。
段春衣抹嘴,鼻尖有点红,那酒很烈,还是有点醉意的。
她道:“这不好吧?”
虞侯:“吃!”
她:“哦。”
于是甩开膀子大吃!
狠狠地搓了一顿,段春衣腰都首不起来,被大师兄和二师姐扶着离开酒肆。
她拼命搓眉心,哥哥啊哥哥,段贺辜啊段贺辜,快点帮我消化!
也不知道段贺辜有没有接收到她的暗示,段春衣回到大师兄开好的旅店,躺在发光蘑菇床上,打了八个滚,肚子才不那么难受了。
然后开始研究这间房。
大师兄从前来过西境,是以颇为了解,为她讲解。
将窗前灯笼中的黑石头摘下来,放进窗沿封闭的小盒子里,灯笼里的萤火虫瞬间散了,窗前的光源消失。
而后手掌贴在入门处,在一道银色标记上注入灵力,防御阵法启动,银光流转一息,房间封闭。
再就是,在发光蘑菇床的床头伞盖上拍了三下,灯光熄灭。
虞侯道:“明日可以在前台拿些草籽喂给它,吃下不同颜色的草籽,它能发出不同颜色的光,很有趣。”
段春衣听得很认真,又看向师兄青掉的眼眶。
大师兄眨眨眼,含情目温柔,“嗯?”
段春衣:“大师兄,你也早些休息吧,记得给眼睛上药。”
虞侯摸到左眼,唇角翘了翘。
他的手掌摁在段春衣的额头,推了一下,“知道了。”
段春衣吃得太饱,血糖升高,有些发饭昏,顺势倒下了。
她卷着被子滚了一圈。
虞侯将枕头塞在她脖子下,“师兄走了,明天见。”
“好,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