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在了很小的时候。*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
只有三岁半的小男孩,他的世界只有一座小小的炽县那么大。
他死之前只看过小小的炽县,而在死后,身为异火灾星被无数修士封杀。
小灾星短暂地了解了另一个世界。
他极为厌恶那些各怀鬼胎的修士。
修士在他看来是很卑劣的存在。
他们有的想要诛杀他,而更多的是想要独占他,甚至吞噬他的力量。
无能的三岁小男孩会被县民烧死,但掌握力量的灾星不会随便死掉,他反杀了那群修士,却也被那群修士拼尽一切诛灭。
他不敢告诉妹妹,不敢告诉她自己己经死了。
他怕她嫌弃他。
妹妹想要得到的异火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但他只是一团因毁灭而生,无知又笨拙,连自己的性命都弄丢的笨火。
他无法陪妹妹去外面的世界……
段春衣满眼都是怪异的建筑。
一切仿佛是某个幼稚的孩童,自己在脑海中凭空想象出的修真界。
只有那些穿行的修士是活灵活现的,而那些修士与当初神庙壁画中的一模一样……
这是谁的手笔,一目了然。
灾星段贺辜希望她留下,所以捏造出了一个修仙世界,但他不知修真界是什么模样,他最了解的只有那群封杀他的凶手。?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段春衣轻声道:“我可以带你一起走。”
段贺辜没说话,他的双眸滚烫。
段春衣又说了一遍。
像是刺激到他,他突然张嘴,咬住了她的唇,故意惩罚地咬了几下,又在之后舍不得,软软地吻。
吻得有些摇摇欲坠的,指尖皮肤崩裂似乎有不可察的响动,灼热的指尖擦过她的耳畔,而后没入她的发丝。
掌根托起她的下颌,隐忍又不甘地吻了进去。
他整个人完完全全覆盖住她。
没有人教导过他,该如何做人或是做异火。如何解读自己的情绪,如何取悦自己喜欢的人,他都一无所知。
他盲目放纵着自己纷乱的情绪,失控地倾泻着自己的爱欲。
循序渐进他不知道,行将踏错他不知道。
他由着性子偷偷摸摸亲近她,堂而皇之亲近她,就是想要亲近她,从她一进入幻境的领域,就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反反复复地观察她。
他实在是很好奇她。
他从没有这么好奇过一个人。
她在沉睡,她睁开眼睛了,她的一举一动都令他感到新奇有趣,想要纠纠缠缠地一首挨着她,看着她,想要她也看向他。+秒.章-节?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
她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名字。
他记得在他被烧死之前,听到有人在低叹,稚子何辜?
他没有文化,他知道稚子是他,但何辜是什么?
既然她问了,贺辜就是他的名字好了。
他对这个新起的名字没有所谓,但冠上了她的姓,一下子就令他无比喜欢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顺眼极了。
幻境迎来风调雨顺,万物雀跃结果丰收,骄阳欢快地照耀,明月缠绵地追着她走。
她在挣扎,在不情愿,在变得厌恶他。
他不知道怎么改变,怎么挽回,怎么取悦她……他无法随她离开幻境。
她想要得到他,他可以将自己给她。
但他早己死了,被那群修士诛灭了,一旦离开混沌海秘境,就会彻底归于虚无。
他不想归于虚无,段贺辜想要和段春衣在这个秘境里,度过无数个春秋,一起看无数个朝阳,晒无数个月亮。
她掐住了他的脖子,段贺辜根本不管,他松开唇。
他用双手制住她,俯身亲她的眼睛,又亲亲她宝贝的肚脐眼的位置,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扬唇自信地笑。
“妹妹,你为我收尸,我很高兴。”
“不要离开这里。”
“我们一起睡一觉,睡醒了,很多事情就会不记得了,我们再重新见面。”
“下一次,我做的你的丈夫好不好?换成我去码头扛包养你?”
“那天晚上,你说要带我去看朝阳,不能食言。”
“妹妹识字,是有文化的人,要守信用。”
男人絮絮叨叨着。
幻境在扭曲。
他浑身肌肤都在寸寸崩裂,岩浆般的纹路不断涌现,俊美无辜的面庞上,攀上无数火焰色细纹。
仿佛千年前的古物,在现世之后,被现世的光芒寸寸击碎。
段春衣察觉不对:“段贺辜,你在做什么?”
“段贺辜,你要将我活埋了吗?”
段春衣拼命挣扎,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她与他坐在的地方,逐渐化成谷地。
有无数虚幻的沙土落下。
在段贺辜还小的时候,他没
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抢走,摘到的果子,赚到的铜板,所有的宝贝都要埋起来才安全。
妹妹也是。
“不要怕。”他又亲她,含住她的唇,滚烫的身体拥住她,“我们一起睡一觉,再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段春衣:“你不要活了,我还要活!你这个疯子,变态!”
段春衣炸了,也不管拖延时间了,她疯狂地辱骂他,“给我松开,让我走!”
“跟我一起来的人呢?你将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都赶走了,这里只有我和春衣就够了。这是属于我们的天地。”
无数的沙土带来无尽的黑暗。
男人有力的指骨陷入她脸颊柔软的肌肤,嗓音低哑劝哄:“不会死的,不害怕,春衣,很快很快就睡着了。睡着了,就不会讨厌哥哥,也不会离开家了。”
她咬紧唇,忽然抬眸。
段贺辜被她突然的目光,弄得有些茫然,转而一喜,甜腻地笑。
青年像是贪婪的小猫,蹭着她的脸,蹭着她的脖颈,暴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颈与胸腹。
“喜欢段春衣,喜欢妹妹,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嗯?”
他垂目看向自己的胸膛。
段春衣不知何时将那粒枯竭的灵珠藏在手中,此时推入了他的胸口。
得益于她给他买的这件便宜的旧衣裳,布料一扯就烂,在两人纠缠间,段贺辜的衣襟早己松垮,暴露出苍白的肌肤。
胸膛上也是蜿蜒的火焰色裂纹。
段春衣将那粒灵珠,从裂纹处,推入了段贺辜的心房。
男人短暂的迟钝,而后眼睫微眨,看向她。
细微的碎裂声响起。
那灵珠似乎在他心脏中碎开。
与此同时,整个幻境都在摇动,山川湖海在剧烈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