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天枸一口就否认了。
陈锦程不急不躁地提醒：“就是被你挂在地下交易网拍卖的荷花画作。”
陈天枸冷嗤一声，仍然坚持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锦程也不急，继续说出掌握的线索，逼陈天枸交待：“本来都有买家拍下，但被你外孙钟燃拿去典当，换了赌本，不仅输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后来你发现立钦那还有一模一样的赝品，于是让你女儿立思瓷找上沈淑娟，把这幅画的价格炒高，糊弄买家，开始竞价。”
这话一出，这群叔公彻底炸了。
“什么立思瓷是天枸女儿？”
陈天枸指着陈锦程臭骂：“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女儿是钟嘉芬。”
陈锦程露出一个‘要的就是你这一句’的表情，指着蒋天佑问：“天枸叔公，怎么你女婿都不知道，你就是他岳父呢？”
陈天枸哼笑一声：“凭他也配当我女婿，你不过是他卖出来的孽种。”
陈锦程波澜不惊的眼神中，泛过一丝怒意，却没如陈天枸意，淡定地按住准备发飙揍人的蒋天佑。
“又当爹了，就不能收一下你的爆脾气吗？”
蒋天佑想在陈锦程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强压着火气，说：“当年是钟嘉芬偷偷带走你的，我知道后，又是打锣又是敲鼓地找你了。”
“我知道。”陈锦程笑道：“顺姨在角落偷偷拍了视频，你哭得多大声，她就笑得多大声。”
他有点尴尬地看向沈淑娟：“快点搞定吧。”
沈淑娟从文件袋抽出四份亲子鉴定报告：“立思瓷还是陈莲芬当年夭折的双胞胎之一。”
分别是立思瓷跟陈莲芬、陈天枸的亲子鉴定报告，沈淑娟跟陈天枸、立思瓷的亲子鉴定报告。
这些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证明立思瓷为陈莲芬和陈天枸的亲生女儿。拿出这些报告的目的是，在众叔父面前，证明沈淑娟和立思瓷是同父异母的两姐妹。
沈淑娟又拿出两份亲子鉴定报告，是钟嘉芬分别和陈天枸、钟燃的亲子鉴定报告。
当年办理移民的时候，需要提供亲子鉴定的报告，上面清晰显示——
陈天枸与钟嘉芬存在亲子关系，钟嘉芬与钟燃也存在亲子关系。
“最后两份，分别是钟燃跟我、立思瓷的亲子鉴定报告，显示我和立思瓷都跟钟燃存在亲属关系，常染色体基因相似度约12.5%。”
沈淑娟朝叔父们举起全部报告：“立思瓷和钟嘉芬就是当年陈莲芬夭折的双胞胎女儿。我们找到当年替陈莲芬接生的接生婆，说收了陈天枸的钱，抱走陈莲芬这对双胞胎，污蔑陈莲芬一家坏事做尽，被下降头的谣言。其实陈天枸是干起人贩子的勾当，给他两名生不出孩子的客户送女儿。”
立伟涛把这些证明文件都砸向陈天枸脸上，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给陈天枸狡辩的舞台。
陈天枸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份份证明，仍撑着那副令人讨厌的嘴脸，用那种被人污蔑的语气，质问立伟涛：“立局是怎么找到这些文件的呢？”
立伟涛冷笑道：“我们知道的何止这些。”
他转头看向蒙宝娜。
蒙宝娜边喝着维他奶，边掏着她的百宝袋，口袋的安|全|套不断掉下来。
有位叔公啧了声：“我们早就不叫‘去啃’了，又老又难伺候，摸起来皱巴巴，送给我都不要。”
蒙宝娜终于挖出一根橙子味棒棒糖，还在继续挖：“是被拍了不雅照片，不敢再去了吧。”
那位叔公怔了下，声音都弱了几分：“不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蒙宝娜通过窃听器，黑进对方黑客的服务器，拿到村民们被拍下的不雅照片。
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平板脏了，不肯碰。
陈昊把蒙宝娜的平板递给立伟涛：“立局，你看看，旺村各大叔公当AV男主时的作品。”
立伟涛随意翻了几页，就指着刚刚嫌弃老鸡的叔公：“真不怕得艾-滋？”
“现在村里还活着的，都干净点的了吧。”那位叔公弱弱地为其辩解。
沈淑娟伸长脖子看了眼，担心道：“也有我被迷晕时的照片吗？”
陈昊：“是有你的。”
沈淑娟转头看蒙宝娜确认这个真相，一手按住平板的屏幕，不让凑过来的蒋天佑看。
“真的吗？”
她跟钟燃可是两姨甥呀！
蒙宝娜点了点头：“不过我没详细看，都是昊昊看的。”
陈昊：“放心吧，你不是主角，倒是陈锦程要拿三百万出来。”
陈锦程：“为什么？”
“因为全是立添儿的裸-照，刚刚你女朋友说，立添儿的一张一万，我看不止三百张。”立伟涛连续划了几页，全是立添儿的，不同场景、不同服装还不同的......哎！简直没眼看。
直到划到有沈淑娟在的照片，立伟涛扫了一眼就想划过去，但一路看下来，有点无奈：“沈淑娟，你被弄了这些姿势，能不腰酸背痛吗？”
立伟涛用老师点评作业的语气说话，既没让沈淑娟感到羞愧或不适，眼神还非常正直，就像在处理一件纯粹的工作。
蒋天佑闻言后，极度不冷静，一把抢过平板，企图替沈淑娟‘毁尸灭迹’，发现沈淑娟只是被摆弄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姿态。
虽然衣衫不整，对比上面负距离的不雅照片，这些只能算性感写真。
蒙宝娜在旁边浅浅地评了句：“至少落枕咯。”
沈淑娟握住脖子，捏了捏，还真是：“他们拍这些照片的目的是什么？”
立伟涛朝蒋天佑伸手，要拿回平板：“肯定有他们的作用，蒋天佑，你别碰！”
他利落一巴掌，打到蒋天佑的手背上：“滚一边去。”
蒋天佑又伸手去拿平板，被立伟涛又打了一巴掌，坚持问：“能不能把沈淑娟的先删了？”
立伟涛：“等案子结了，你不喊我，我都删了。”
沈淑娟无奈地看着他。
本人都不紧张，他紧张什么。
陈昊拿过平板，划到值得讨论的照片：“蒙宝娜对比出几张，跟沈淑娟其他姿势一样的原图。”
他放大平板里的其中一张照片：“这可能就是他们要拍沈淑娟不雅照片的原因。”
被偷拍的女生跟沈淑娟长得神似，但右下角显示的照片时间，居然是二十五年前。
二十五年前，沈淑娟还是一个小孩子。
“这个女生不会就是立思瓷吧？”黎百如不可置信地问。
立伟涛：“不会，二十五年前，立思瓷在葡城呢。”
蒋天佑用笃定的语气说：“这是钟嘉芬。”
“你肯定？”
“肯定呀。”
蒋天佑放大照片里的女生脸部：“乍一眼看，她跟沈淑娟不像，因为钟嘉芬喜欢化浓妆，但仔细看的话，还挺像的。”
蒙宝娜再次发挥她的‘鬼仔’性格，大言不惭的说：“当初你会跟钟嘉芬一起，不会是因为她跟沈淑娟像吧。”
蒋天佑支支吾吾地挤出一句：“我没跟钟嘉芬一起过。”
蒙宝娜追问：“只是领了一个证？”
蒋天佑默几秒：“差不多吧！她说她需要蒋氏的名声。”
黎百如忍不住插了一嘴：“比较贵？”
众人：“呃......”
陈昊划到下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能看清每一位男主角，你们看能不能认出来。”
蒙宝娜听到这句话，转身走向明衍熹。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这些照片!!!
*
安-全-套实在太多了。
蒙宝娜先抓了一把安-全-套塞进明衍熹包里，不断翻呀翻，终于找到两根西瓜味的棒棒糖，塞进明衍熹包里，拍了拍口袋。
现在明衍熹的包包被明锦权拎着，人被明锦权抱在怀里，本就挺害羞，见蒙宝娜塞来的安|全|套，整个人都是发烫的。
“你给我这玩意干嘛？”
蒙宝娜有理有据地辩解：“你不是要橙子味的棒棒糖吗？我特意就买了一根，怕你说权叔吃了两根。”
她从零食袋中，找到两根冰棍，递给明锦权：“冰敷一下。”
“忍一下。”
说完，明锦权就把两根冰棍贴到明衍熹的脚踝。
明衍熹被冷得一激灵，十只脚趾都蜷缩起来，一手揪紧明锦权的衣服。
明锦权嗓音有点哑：“很疼吗？”
“冰。”
明衍熹不断蜷缩着那涂了裸色指甲油的脚指头的这个动作，赤裸裸地勾引着明锦权。
明锦权感觉掌心的温度快要把冰棍融化，偏偏怀里的人可能冷，不断往他怀里钻，仿佛想嵌-进他的身体里才肯罢休。
“忍一下，不然会肿的。”
“就没其他方法吗？”
“马上了。”
蒙宝娜摇着云南白药的喷剂，就那样看着明衍熹像个小女生跟明锦权撒娇，建议道：“权叔，你先带Boss回家休息？让昊昊跟立思瓷谈荷花池的事？”
明衍熹思考几秒，淡淡地嗯了声：“那就交给昊昊处理吧。我现在跟你权叔过去葡城一趟，今晚留在那边，不回来了。”
蒙宝娜往明衍熹脚裸喷了几下云南白药：“好，记得帮我跟外婆请安。”
明衍熹：“嗯，走吧。”
明锦权横抱起明衍熹，拿起那个装了十几个安|全|套的包：“我跟小区保安队队长打招呼了，你们超过三点没到家，就会给我电话。”
“好，这边结束就回去。”蒙宝娜扬起笑脸，朝两人挥手：“这一路都是警察，我就不送你们啦。”
等两位老人家转身往车上走，她立马收起笑脸。
她都没揭穿你俩出去开房，还给他们设门禁了。
过分的家长！
蒙宝娜掏出手机给明衍熹发信息，叮嘱道：[注意安全，别太猛烈了。你脚还伤着呢。]
明衍熹本来要发信息吐槽蒙宝娜，她权叔破个皮就紧张得要死，她妈扭到脚就那么淡定。
看到蒙宝娜的信息后，她讨厌自己养的这条蛔虫。
*
“天呀，这个男人......不就是我爸吗？”
黎百如揉了几遍眼睛，认认真真看了几遍平板里的照片，真心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还有更劲爆的。”
陈昊划过下一张。
看清这张照片的男主角时，三个男人同时“艹！”了声。
“这。”
“还有这张。”
“主角都是钟嘉芬。”
“我想他们找沈淑娟拍了差不多的姿势，是想刺激钟嘉芬吧。”
“呕。”
沈淑娟看到后面几张照片的时候，已经分不清是孕吐，还是生理不适，反正就是难受。
刚刚那张照片不止陈天枸一个人，还有黎百添、立伟海和立钦。
划到下面几张照片，是破门而入的石顺，还有蒋天佑。
“这次后，钟嘉芬就找我借蝌-蚪了。”
蒋天佑随便解释后，跟上沈淑娟，轻拍着她的后背：“怎么啦？很难受吗？”
沈淑娟状似不在意地问：“你也有份？”
事关清白，蒋天佑立马解释：“没有。本来我死都不从，但为了查是哪个帮派敢在旺村卖迷-药，立局和嫂子连哄带骗，说我贡献一点蝌|蚪，就能打进内部。”他认真地看着沈淑娟解释：“挤出来的，没跟你那样的......”
通讯器里听得一清二楚。
沈淑娟羞得满脸通红，从牙缝中挤出字：“行啦，没必要解释那么清楚。”
立伟涛噗嗤笑出声：“对对对，挤完躲回房间哭了一晚，说他不干净了”
蒋天佑：“不是吗？”
立伟涛指着沈淑娟说：“行啦，知道你冰清玉洁，为警队付出不少，警队送你一个老婆。”
沈淑娟不断反胃，加上场合尴尬。
她扭头就去吐了。
蒋天佑摆手拒绝立伟涛的好意：“不用，我自己哄。”
蒙宝娜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辛苦了，怀孕真的太难受了。”
黎百如疑惑地看她一眼：“你又没怀过，怎么知道？”
蒙宝娜：“我姐怀的时候，姐夫天天哄着供着，这不吃那不吃，三更半夜喊着吃榴莲，比皇帝还难伺候。”
蒋天佑：“那你想吃吗？想的话，我现在去买。”
沈淑娟瞥他一眼：“不想。”
蒋天佑看了下手表，晚上八点多了，沈淑娟就吃了一个饭团。
他又问：“那你想吃什么？”
沈淑娟静几秒：“什么都不想吃。”
蒋天佑：“那你想吃的时候跟我说。”
“冷吗？”蒋天佑又问。
沈淑娟语气很淡：“不冷。”
*
这边。
立伟涛踹了陈天枸一脚：“你他妈真是狗呀！自己女儿都敢搞？”
陈天枸突然趾高气扬地指着立伟涛骂：“立伟涛，别以为你现在混了一个局长就耀武扬威！我刚才都是陪着你玩的，别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
蒙宝娜看不惯他这个嚣张劲，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
陈天枸的耳朵忽然被蜜蜂扎了一下似的，扯出一块跟手指头大小一样的耳屎，实则是一个微型耳机。
蒙宝娜嫌弃地“咦~”了声：“这都发霉了。”
众人大笑。
立伟涛朝蒙宝娜竖了一个大拇指：“卡氏集团牛逼！”
“谢谢，希望立局考虑使用卡氏集团旗下宝熹科创的安全系统。”蒙宝娜边谦虚地自荐，边操作着手机界面：“好了，这下对方彻底听不见这边的情况了。”
立伟涛笑了那么一笑：“行，晚点就跟上级推荐你们宝熹科创，让你来做技术顾问！”
蒙宝娜一口答应：“好呀。”
陈昊挑眉一笑：“真的？”
“真的呀。”
“不回M国了？”
“不惹我生气就不用回。”
明衍熹的声音突然地插进来。
差点忘记明总还在线呢。
蒙宝娜努了努嘴，操作着手机程序的界面：“好好约......开车吧！”
明衍熹直接忽略蒙宝娜，跟陈昊说：“昊昊，我用你权叔的手机，发你一个关键线索，看看。具体的，薄队还在帮忙确认。”
蒙宝娜扁着嘴，从裤后袋掏出陈昊手机，递给他。
陈昊嗓音带哄：“你看。”
涉及到工作，蒙宝娜也不矫情，点开明锦权的信息一看，眼睛都瞪大了。
她疑惑道：“立思瓷毁容了？”
“对。”
立伟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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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几个人的反应，已经知道这件事。
“陈莲芬说的。”
“刚刚王警长上去，确认她真的毁容了。”
蒙宝娜又问：“知道原因吗？”
立伟涛：“具体的不清楚，但肯定跟陈天枸有关。”
蒙宝娜退到一边，网络什么都有，希望能找到原因。
陈锦程蹲到陈天枸面前：“天枸叔，立思瓷一被你弃养，二被你当工具去陪客，三被你弄毁容了。为什么还会帮你夺回村长的位置？”
“别胡说，我没毁她容。”
陈天枸一口否认。
现在陈天枸没有人在背后‘操作’，就是一个色|老头，加上旺村警局已经有蒙宝娜的信息技术支持，今晚誓必把他这张死-嘴撬开。
蒙宝娜在内线给出一个关键线索。
陈锦程听完，瞬间自信，笑问陈天枸：“我们查到你岳父在三个月前去世了，比石顺还晚几天，但你跟钟嘉芬一分钱都分不到，还被赶回国内，是为什么呢？”
这句话一说出来，直击陈天枸的槽点：“那个钟达真的狗！我陪他玩了那么多年，伺候得他女儿服服帖帖，还帮他找了一个便宜孙女回来，给他生了一个曾外孙，倒头得个艾|滋关我屁事！”
陈天枸呸了声：“垃圾玩意。”
蒙宝娜的拳头攥得咯吱响。
下一秒，陈昊包裹住她的拳头：“不值得为这样的垃圾男人动怒。”
陈昊的手很大，掌心的温度偏高，通过肌肤渗入进蒙宝娜体内，搅动她内心那一汪春|水。
眼下的情况不允许她情动，连忙挣脱掉陈昊的手：“我知道，但我就想打到他哇哇哭。”
陈昊看了看空荡荡的手，扯出一抹苦笑：“不急，我们还没找到钟燃。”
那个能随便画吗？
蒙宝娜用眼神问。
陈昊干脆利落地回：“不能。”
蒙宝娜露出更后悔了的表情：“早知道画多一个圈。”
“姨妈还在线呢。”
收敛点吧，宝。
等会连夜被踹回M国，去气光头上司。
*
黎百如突然道：“立思瓷跟我说，我妈去世了，他们都还想搞我妈。应该是想拿立伟海还给我妈那笔钱填债。”
陈锦程：“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会跟立思瓷有联系？”
“就我回来前一天，立思瓷用陈莲芬手机给我电话，跟我说我妈去世了。我当时都懵了，但细想又觉得是，近年来，我妈已经不肯跟我视频。知道我妈去世后，我马上就买机票回国，本来我要回葡城。立思瓷给我信息，说你跟蒋哥将我妈的骨灰带回港城了。正好有一班几个小时后出发的飞机，我马上就收拾行李到机场，安检的时候，立伟海追过来。我回国的决定只跟Mona说了，加上立思瓷让我小心立伟海，所以我在机场看到立伟海就觉得奇怪。”
“哦~”
蒙宝娜又用那种阴深深的语气说话，发泄内心的不满：“怪不得前段时间待我如仇人，以为我出卖你呢~”
黎百如搓了搓手臂：“Mona，夜麻麻的，别这样说话。谅解一下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在我心目中是最厉害的女强人，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我，你妈是做鸡的。加上以前我爸那样对我，我能不误解吗？”
蒙宝娜还是用那个调调说话：“我又没有怪你~那立伟海找你干嘛呢~”
陈昊用下巴指了下陈天枸：“再这样说话，你很快就会闻到一股尿骚味。”
蒙宝娜咬牙切齿：“我故意的，想吓死他。”
陈昊忍不住提醒道：“收敛一点，姨妈听得见。”
要不是太特意了，蒙宝娜肯定断掉明衍熹的通讯器。
黎百如被蒙宝娜的样子弄笑了：“立伟海不准我上机，说敢回国就让立钦来接我，反正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当时他整个人都很暴躁，像个神经病似的，说我妈变成厉鬼都不肯放过他，当年他不是自愿的，都已经帮我妈养着我了，已经把欠她的钱都还给她了。还想怎么样？就都怪陈莲芬什么的。后来立思瓷又给我发信息，说这些年都是陈锦程在供我读书，只是陈锦程怕我会发现端倪，不肯接受他的帮助，才通过立伟海的账号，把钱转到我手上。”
蒙宝娜：“哇~神算子呢~”
“屁！陈锦程跟我说了，是立思瓷找黑客窃入我们手机了。”黎百如咬唇解释：“不能怪我骗你，是沈淑娟教我这样发，因为她要得到立思瓷的信任。”
沈淑娟又想吐了，跑到一边草丛：“我等会回来解释。”
蒋天佑拿着矿泉水和纸巾就追上去了。
陈锦程帮忙解释：“端午节那天，蒋哥急着去解决，是立添儿拿了几张沈淑娟的不雅照片来威胁蒋哥，要沈淑娟跟蒋天佑发生关系，但开始没多久，窗户就被砸了。然后就远程要蒋哥把责任怪到你们身上，把你们赶出旺村。我猜，他们是知道Mona是我们的贵人，又知道陈昊的身份和身手。”
说到最后，陈锦程一边嘴角都快撬到耳朵去了。
之前他怀疑是蒙宝娜在立家扔砖头过去，但黎百如说没有。今晚见陈昊腾云驾雾，跟道闪电似的轻轻松松解决掉几十个古|惑|仔，直达战场。
重点是，他还一手搂着蒙宝娜。
蒙宝娜专心致志地拆着安|全|套包装盒，看见明衍熹有危险才动手。
这足矣说明，即使陈昊背后没有长翅膀，都能站在平滑如丝绸的外墙。
*
陈昊垂眸看着蒙宝娜操作，页面跟下雪一样，絮絮飘过，一点都看不懂。
就跟他一点都看不懂蒙宝娜的心思一样。
他扯出一个苦笑：“是发现黎百如跟瑞泽港湾的人有联系，然后又黑不进这位叫Mona的手机吧。”
陈锦程看出陈昊的苦恼，但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拍了拍他的肩头：“对。”
“陈锦程，你为什么用这么暧昧的眼神看着我哥？”
一说这个，陈锦程就来劲了。
“什么暧昧，是崇拜。今天一睹到卡氏集团太子爷的厉害了。如果你哥一开始就在，基本没我们几个什么事了。”
蒙宝娜找到立思瓷被毁容的起因了，举过手机给陈昊看，漫不经心地回答：“嗯，我哥可厉害了。”
陈昊神情镇定，嗓音沉稳，却带着不可忽视的笑意：“从照片来看，他们几个人都嗑-药了。”
蒙宝娜轻声说了句：“活该。”
陈天枸仰天哈哈大笑两声，给陈昊竖了大拇指：“还是这位兄台有见底，没错，当年我就是被下药，才会干这些糊涂事。”
陈昊笑着反问：“谁给你下的药呢？立伟海、立钦还是黎百添？”
陈天枸已经上过一次当，不会再上了。
何况这个答案是谁都不重要。因为不是被捉，就是死了。
陈昊把手机举向陈天枸，给他看蒙宝娜最新找到的照片，故意压低嗓音，带着浅浅笑意，说出的这句话，就是一个带着动人旋律的质问。
“还是你女儿钟嘉芬的家公，霍志均呢？”
这个问题像一把锋利的匕首，随风划破陈天枸的脖子。
一招致命。
虽然这张照片是用诺基亚手机拍摄，但照片里的霍志均和陈天枸两人的眼神都是迷离的。
都被下药了。
蒙宝娜哼笑一声：“你这叫现眼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