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语起床。
洗漱的时候手机响起了电话。
她哼着自己的铃声出来接电话,“无法割舍就别怕感伤,我也嫌我对你太滚烫……”
家里的电话。
接完出去的时候,颜钿雪在厨房忙活,边切菜边问她:“醒啦,确定要回家吃饭吗?要不要在这吃一点?”
“不用,你自己吃。”昨晚睡前已经说好了,她今天中午回家领罪去…
经家家大业大,老人安置在京西郊边,远离喧嚣。大学毕业后经语就独居在市区了,即使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生活。
这两天她就是休假才回来。
回国第一天倒时差,第二天跟人发生矛盾,报警了;第三天被全网通报,真是服气。
好在认识了靳令航,人生慰藉不为过。
…
一夜琼花满上林,老宅的雪后景致很是不错。
今日天气也好,大厅有丝丝缕缕的日头飞入雕花老窗,落在众人身侧茶几上正飘烟的茶盏中。
家里少见地坐满了人,都在严阵以待等着肇事者,显然要来个三司会审。
爷爷奶奶在上座,父亲在一侧,几个叔叔伯伯也都是夫妻都到场,昨晚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的哥哥坐在边角的位置,正喝着龙井眉目含着恼色瞅她。
四面墙上挂着的古董真迹在温馨的阳光映衬下,古色古香中含着不容人反驳的威严气息。
经语站在大厅正中央,茫然地环视一圈:“怎么啦?家里着火啦?”
爸爸看看她搓手手的动作,蹙蹙眉,压抑住关心,先出声询问道:“你看新闻了没有,语儿,你撞人了,还是故意撞的?”
“嗯。”
众人:“……”
经现抬手指她:“你要反了天啊你这家伙……”
父亲眼色一瞪,他的火气发到一半就故障哑火。
经敬衡转头朝女儿招招手:“你过来语儿,你说说为什么,这事闹得,全京城都知道了,你得说清楚。”
经语被奶奶招呼过去坐到她身边。
她再将身子朝爸爸那一头斜过去,小脸眉头一皱,委屈地咕哝:“人家欺负我,我不能白被欺负。而且我也没伤到人啊,人挑衅我,我的车头也只是擦了下对方衣服而已,人自己摔倒碰瓷我。反正还没别人对我造成的损失大呢。”
“哦,人家先欺负你的。”二叔经敬山闻言就看看左右的妻子和兄弟,道,“那确实不能白被欺负。”
其他人纷纷颔首赞同。
经现:“……”他欲言又止,“二叔,事情还没问清楚呢。”
“能有什么好问的,我们语语是好孩子。”爷爷抬高下巴插嘴道,声音也洪亮,“品学兼优、出类拔萃、听话乖巧的好孩子,刚放假回家两天,就出去玩一下就要被人欺负,你去查查是谁!为什么欺负我们语语,简直目中无人,当经家没人了。”
“……”经现很难相信这是一辈子身居高位从来含蓄低调、内敛沉稳,如今已经隐世多年不问世事的经家老先生说出来的话。
荒唐,这世道太荒唐。
他摁住眉心揉了揉。
其余叔叔婶婶也都纷纷附和,一个接一个表示咱家是好孩子但也不能被别人白欺负。
奶奶更是心疼地摸着经语的脑袋哄她搬回家住,不去外面了。
事情解决完,家里人就纷纷起身吃饭了。
云销雨霁,饭桌上已然相安无事。饭后经语出门走了几步,后面跟上来的经现把手搭上她的肩膀。
经语甩开了。
“哎,语语……”
“你不许骂她了。”父亲在后面呵斥,“去把事情处理好。”
经现:“……”
他挥挥手,“没有,知道了。”
回家的路上,等红绿灯的间隙经语百无聊赖地拿手机翻靳令航的微信。
朋友圈一片空白。
确实是在美加生活的人,国内没有生活痕迹。但她不知怎的,没有马上退出来,面对着陌生而空荡荡的朋友圈,依然试图看出他的一些信息来满足好奇心。
回到市区家里,颜大美人对她说:“语语,靳令航把我们的车给送回来了。”
“?”经语挑眉,“他开来了?”
“没,司机开。我就是想告诉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和他见面的机会。好奇怪他为什么不是自己开过来,我以为他肯定自己来的。”
“哦。没事。”
经语走到餐桌前落座,漫不经心道:“我以为他这个点肯定在睡觉,结果看到我发的地址了,但是……没回我。”
颜钿雪拿了个碗,一边给她盛粥一边忧心忡忡问:“不会吧?昨晚真的撩到别的妹了?所以车子也不亲自给你送来?”
经语摆手:“我都吃饱了。”
“是海鲜砂锅粥。你那个智齿今天怎么样?这几天不要吃硬的,刚好我昨晚刷视频学的新技术,你喝着不难受的,味道还不错。”
昨晚半夜两点各自回房,她居然还能在微醺的状态下刷视频学厨艺。
“可能昨晚喝酒了,今天还是疼。”经语佩服之余接过碗,又回答她刚刚那个话题,“靳令航,不应该,早上六点给我发的信息,问我地址和喜欢什么颜色的花。”
“这样嘛。那他到底啥意思,吊着你?”
“不知道,我也吊他,说明天再吃饭。”她举起勺子轻抿一口粥,一下子眼睛闭了起来,“开个餐厅吧,求你了。我全资投。”
颜钿雪扑哧一笑,看着她陶醉的脸色心情愉悦道:“你见过哪个老板是因为自己厨艺好而开餐厅的?”
“你把你的厨艺传授下去。”
“我才不要,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要给我家语语当私厨,这样你就非我不可。”
她幸福地笑了,对她wink,“非你不可非你不可,爱你,比靳令航多。”
颜钿雪乐得不行,边吃饭边分析他的情况,“靳公子要是这样,问也问了,消息不回复,最后啥也没有表示,我一定,一定再也不去他的生日宴了,哼。”
“你俩算远亲?”经语一边认真喝粥一边眨巴大眼睛问她,她现在对任何与那个名字有关的都感兴趣。
颜钿雪说:“哎,远亲都不算,有一丝丝一丝丝的关系。他有个表妹夫,的堂哥,是我表哥。很乱,总之勉强认识,往上八代都没血缘关系的那种。”
“……”她莞尔。
“你知道我怎么注意到他的吗?在婚宴上。”颜钿雪挑眉,“他给新人弹琴,靠……”
她咬牙:“你知道帅成什么样了吗!!我当时还录了视频。后来认识了我才知道他身边美女如云,那一瞬我在想,这张脸,确实值得他游戏人生。”
经语眼神都不由得闪动了:“你是说,这个人……是个海王,然后,他在婚宴上为新人弹钢琴?”
“对,我先拉了小提琴,接着他莫名出现弹了曲《梦中的婚礼》,梦幻死了。”
“……”
颜钿雪继续说:“婚宴结束后,有亲戚拉了个群组了个局说家族聚餐。笑死……”她耸肩,“八竿子打不着一块我们颜家和靳家,但是反正认识了,就加了个微信,不过打了招呼之后没聊过。”
她拿出手机给经语发婚宴钢琴视频。
今天摆明了离不开“靳令航”这三个字了,颜钿雪把她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诉她姐妹。
“靳氏家族在国内还是挺神秘的,内地没有产业,查无此名。但是在北美,欧洲,JIN集团,你知道的,作为一个跨国金融资本出身的集团,几百年发展下来,实力远超财阀之上,JIN商业帝国几乎囊括了在美的所有巨头公司,华人圈管它叫帝国JIN。一个家族发展到影响了背后有美官方支持的亚美系,它的庞大可想而知。”
“嗯。”
“靳令航母亲一族在北市,不从商,商政强强联合,你知道他名字里‘令’这个字吗?和我的‘钿’一样都是母亲的姓氏,‘靳令’这个词本身的意思你也知道,妥妥地在彰显他外公一族的气势,然后加上他的名儿,‘靳令、同航’,他这个名字含义就很绝。”
“靳令则不留。确实是个好名字,满满的爱。”
“听说他还是令家最小的一个外孙,所以尽管他出生在老美,他外公也完全当成了心肝,JIN在国内没产业但他也完全可以只手遮天。”
经语一边喝粥一边点头。
“据说他小时候有一阵弄伤,很严重,说是弄不好会残疾,他外婆就在北市山上捐修了一座寺庙来给他祈福,就北余山那个普慈寺,就是令家捐的,现在香火旺盛得很。
华盛顿那边呢,JIN以前没有医药产业,但为了靳令航,华盛顿在二十多年前就有了一家JIN的顶级私人诊所,现在集团里这个产业规模已经非常大了。”
经语深呼吸,难以置信。
颜钿雪:“因为外公一族在国内,所以他也会回来,不是一年到头或者一辈子在北美生活。”
“昨晚才从加拿大回来,海王现在身子倒是很好,十几个小时飞行还能通宵开趴。”经语咕哝了句。
颜钿雪扑哧笑了:“真的啊,他跟你说的从加拿大来的。”
“嗯。”
“不过他这个官司打输了的事情,据说还没彻底告终,月底听说要出席一个老美的听证会。不知道海王怎么这个节骨眼还能回国撩妹,属实牛逼啊。”
“听证会。”经语点点头,“亚美融是日企,美日联合,确实不好搞。”
只是经语好奇地问了句:“他在JIN集团里担任要职了吗?听证会需要他出席。我以为他这种人……”她优哉游哉道,“玩为主,尽管有涉猎家族产业但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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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JIN副总裁。这个项目貌似就是他开发且负责的,我在我们的家族群里听别的亲戚说了,说亚美融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靳令航早就安排好的,就等最后一步看官司输赢,但是听那意思,输赢都是要报复的,就是等个结局好按下启动键而已。”
“也能理解。这项目还挺大的,海王也是年少有为。”
“对,不过你这个问题好啊,他想放手去玩也玩不了,你知道靳公子最牛逼的是什么吗?不是他的姓他的名他的出身,牛逼的是JIN集团就他一个继承人。”
“独生子?”
“不是!!不是独生子才牛,他在家里最小,有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两个哥哥都大他不少,一个玩得比他还花,不婚主义,四十左右了,早早自立门户,非常成功是老美当之无愧的财团,被JIN控股着,而且,早早立了遗嘱,财产第一继承人是靳令航。”
“……”
“他二哥,搞科研,已婚,丁克,脑子清晰得可怕,觉得这个世界烂得很,没有延续生命的必要。老婆是阿联酋人,好像是什么贵族,钱多得要死,和他性情相投,俩人都对繁衍后代极其没兴趣,所以据说他自己的财产早早也公证过,全留给弟弟了。”
“一个可以理解怎么两个都这样?嫉妒使我面目全非了。”经语悲伤地眯起眼看讲故事的人。
颜钿雪眉飞色舞地说:“海王命好,他二哥是那种超级高知分子,觉得世界真的太烂了,得让他亲爱的弟弟过好点。”
“……”经语痛苦道,“就算兄长不爱他他也会过得很好,但是,果然爱你的人怎么都觉得不够。”
“你说得对。兄弟俩有年纪差,老大老二都大他很多,自己又没孩子,看他就像看儿子,他又非常的优秀,人见人爱,buff叠满了。”
“服了,经现那个狗东西就是才大我几岁,整天除了骂我还是骂我,钱也不多给我一点。”经语恨得牙痒痒,“我也蛮优秀的呀,他就眼瞎。”
“每个人性格不一样,没事的。”颜钿雪嬉笑安抚她。
“对了,那不是还有一个姐姐吗?怎么分文没有?”
“哦,靳令航继承哥哥的钱,姐姐继承哥哥的集团。”
“……”就不该问。
“他姐姐在他大哥二哥的集团都是cfo,而且,目前是JIN的老大,她从20岁就接手集团了,但据说只接管到30岁,后面她要担任大哥二哥公司的一把手位置了,一个人无法操控那么多,因此财产分配上就是她拿了两个哥哥的大集团,靳令航因为没有涉及太多哥哥公司的业务,所以分的是哥哥的钱。”
经语深深叹气:“人怎么能命好到这个程……”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门铃声。
颜钿雪挑眉:“衣服送来啦?这么快,不是说要今晚才送吗?”
阿姨不在客厅,颜钿雪坐餐桌的过道,就起身去开门了。
一会儿,一记夸张的、含有浓浓表演成分的尖叫声从玄关穿过兰江湾这上千平的大平层弥漫到餐厅。
经语好奇地放下碗筷,起身过去,“怎么啦,入室抢劫?”
一到玄关拐角,她突兀地刹住脚步。
小区管家和工作人员在齐心把一大捧,大捧的,紫色多洛塔玫瑰、从门口拖车上搬入她家。
颜钿雪靠在墙壁上,抱着自己的手臂,吃惊地看着他们忙活。
经语静静等待管家将玫瑰花送到她指定的客厅后,回来对她说:“经小姐。”熟悉的管家对她带着调侃意味地微笑,“花上有卡片,您看看。我们不知道谁送的。”
“谢谢,辛苦柳叔。”她甜笑,送走了人。
门合上经过颜钿雪身边,被她搂住疯狂惊叹道:“你给靳令航说你喜欢什么花了吗???”
“说啦。”她莞尔一笑,“虽然我也没想要现在就收礼物,这才第一天,但是不说后面要收就不方便了,我已经跟他说不要破费,他知道我猜出了他的意图了,我也劝了,这就行了。”
“我开始爱死你这种坦然不已又欲语还休了,也爱惨靳公子这种惨无人道的视而不见了。”
经语站定在花束前,笑意更深了。
九百九十九朵紫色多洛塔,包裹在黑色花纸中,高贵而浪漫地伫立于雪后艳阳中,泛着迷人花香与沉沉的、沉沉的爱情味道。
卡片被颜钿雪捻起来,上面写着:经&靳。
颜钿雪给经语看:“你看这像不像结婚请柬?”
经语歪头睨着那两个姓一个符号,红唇高扬:“只能说靳公子是我见过的,最会的,道行最高的。”
“真是可恶极了,他不回复你信息,居然直接送花,无敌地可恶。”
…
下周二开始(16)号,每晚10点开始日更
下章就是16号晚上10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