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莲几步走到萩原研二的病床前,看着她因高烧而泛红的脸颊在输液的作用下逐渐平复。她抽出床头的纸巾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小清……火……快跑……”
少年的呓语里透着绝望,手指在虚空中徒劳的抓握,“别走,不要离开……”
望月莲慌忙握住他颤抖的手,指尖传来滚烫的温度。她伏在他的耳边轻声回应,“hagi,我在这里,没有火灾,我很安全。”
“小清……快跑……不要死。”又是一阵绝望的呓语,仿佛陷入巨大的梦魇中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
“火……小清……不要……不要去……”
望月莲瞬间就红了眼眶,她握着萩原研二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她在他的身边,她没有遇见火。希望能够以此来安抚梦魇中的萩原研二。
但收效甚微。
一声声痛苦的呓语宛如利刃凌迟着他的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缓解他的梦魇。
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把小小的身影揽入怀中,也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的手碰到他输液的手,让他的额头贴在自己的胸前,希望能通过自己的体温来让他感受到她还活着,她还在他的身边。
她的动作似乎起了作用,在感受到熟悉气息的那一刻,萩原研二瞬间就安静下来,他空出来的那只手紧紧的攥着她的衣角,口中依旧是断断续续的呓语,“小清,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们。”
她把萩原研二又往怀里带了带,给他哼起了那首熟悉的童谣。那是儿时生病时,外婆总会坐在床边轻声吟唱的小调。她悄悄改了几个词,让轻柔的旋律在病房里缓缓响起。
萩原研二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但偶尔还是能够听见呓语传来,她俯身去听,却只捕捉到细碎的呢喃。
她始终维持着这个拥抱的姿势,看着输液瓶一瓶接一瓶的更换,直到窗外夜色深沉。
晚上九点,护士轻轻推门而入,她才小心翼翼地将萩原研二放回病床上,活动着早已麻木的手臂。
“望月小姐请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病人。”护士看着她眉眼间染上温和地笑意,“我看望月小姐一直都在抱着病人。”
望月莲看着眼前的护士眉眼弯弯的点着头,“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我会明天早上过来探望他。”
望月莲在离开病房时,又在萩原研二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刚走出住院部,就在夜色中看见了匆匆赶来的安室透。
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她的脑海中蓦地就浮现出之前的那些事,还有他和赤井秀一的纠葛,那些无法释怀的过去。
他恨的从来都不是赤井秀一,而是那个没能救下诸伏景光的自己。更重要的是在绯色篇里赤井秀一也明确表示对诸伏景光的死感觉到抱歉。
七年前,他和诸伏景光满怀信心的成为了警校的一员,在那里他认识了另外三个志同道合的伙伴,但那个时候的他一定想不到,曾经的挚友会一个一个的离他而去,只剩下他一个人游走在光与影的边界。
“小清,hagi的状态还好吗?”
安室透清润的嗓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她轻轻摇摇头,“烧已经让退了,但他一直在做噩梦。”
她深吸一口,将目光落在安室透身上,“他梦里的我似乎经历了很不好的事,所以才会一直呓语。”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但她总觉得和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
安室透看着她自责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样子,脑海中蓦地就响起昨天的那番谈话。
“我们先回家,hiro他们都还没有睡,不仅担心hagi,也很担心你。”
听着安室透传来的声音,望月莲又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安室透,眉眼一弯,“你现在是演都不演,直接在我的面前用之前的名字称呼他们啦。”
见安室透没有接话,她笑意更深,声音轻快,“不过也好,反正你是他们的同期,反正你绝不会伤害他们,那我们就约定了,一起守护他们。”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象征性的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安室透看了她一眼,却还是伸出小拇指勾出了她的小拇指,“嗯。”
回公寓的路上,或许是车内流淌的轻音乐太过舒缓,又或许是一整天的疲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望月莲在副驾驶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车窗外路灯流转,在她安静的车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安室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此刻的她毫无防备,呼吸清浅,他甚至能看清她微微颤动的睫毛。这样一个毫无戒备的姿态,让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此刻他伸手扼住她的脖颈,或许就能轻易结束她的性命。
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这一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她脸上灿烂明媚的笑靥,还有对那那些挚友的温柔与耐心。
那些画面一帧帧掠过心头,让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微微收紧。
“hagi……”
一声模糊的呓语从她唇间逸出。
安室透怔了怔,目光从她的睡颜上停留片刻,终是将车速又放缓了些。
抵达单身公寓楼下,安室透将她喊醒,看着她睡眼朦胧的样子,他好脾气地开口,“已经到家了。”
吹来的夜风,让望月莲的脑子清醒不少,她对着安室透露出一个没有多少诚意抱歉的笑容,“抱歉,抱歉~实在太困了。”
安室透露出一个招牌笑容,“你先上去,我去停车。”
回到单身公寓,望月莲看着依偎在沙发上的几个人,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两个人互相依偎睡着在一起,至于伊达航则躺在一边呼呼睡了起来。
看着走进门的安室透,望月莲立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很熟练的把他们三个人一起抱回了卧室。
等到洗好澡出来时就看见安室透已经帮她把诸伏景光留给她的晚餐一一端上桌,“要吃点吗?”
“要。”望月莲几步走到餐桌旁边坐下来眉眼弯弯的开始认真的吃饭。
“小清。”
听着安室透传来的声音,望月莲抬眸看向他露出一个疑惑的神色,“怎么了,透。”
“虽然hiro他们都没有说,但我还是想要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到你的身边。”
迎上安室透的那双紫灰色的眸子,望月莲咬着筷尖想了想之后,开口道,“如果你要问他们为什么会来到我的身边,事实上我也不知道。”
望月莲稍微给他解释了一下,但她并没有提及系统和穿越的事,她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安室透,“这样解释你能明白吗?”
没有得到安室透的回答,望月莲就知道他并没有理清楚其中的关系,但现在的他们还没有亲昵到可以交付所有一切的时候。
她顿了顿继续开口,“反正我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宝贝,绝对不会伤害他们,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安室透最终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将他们留下的晚餐吃完,她熟练的把碗筷扔到洗碗机里。
沐浴后望月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始终想的都是萩原研二今天的那些呓语。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也断断续续的被梦魇折磨过,她总是会梦见自己死在一场大火里,也总是能够梦见一个看不清的身影,那个身影一直都在念叨着“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回家”似乎成为了那个身影的执念。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要“回家”。那个“家”又究竟在什么地方?
望月莲这边的事情揭过不提。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萦绕在鼻尖,萩原研二从梦境中挣脱,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手背上还贴着刚输完液的医用棉片。梦里种种已然模糊,唯有一场焚尽一切的大火,以及那个在烈焰中消散的身影,望月莲或者说沈清荷。
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思绪纷乱。他也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明明她还好端端的活在身边,明明还是和“那个世界”一样。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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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躺下重新整理思绪,门外隐约的交谈声却截断了他的动作。
“这几个孩子可真是命好,竟然能被那位看中。”
“听说是资质不错,那位一直想要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不是吧,听说是儿子一直被他吊着命,就差一场完美的手术,就能复活了。”
萩原研二听着门外的对话,蹙着眉头,这种对话出现在医院里显得格外突兀。
人体研究?这四个字浮现在脑海里。
他的脑海中蓦地就想起诸伏景光他们之前说过的“黑衣组织”。
几乎是本能驱使,他听着脚步声远去后,悄然推开房门,跟了上去。
两个带着口罩的工作人员,推着一辆医院内部常见的手推车,并未引起任何怀疑,甚至还能看见护士和他们熟稔打招呼的场景。
萩原研二屏息尾随,直至行至一处相对僻静的转角,他迅速掏出手表,想要联系望月莲。
然而,就在指尖触碰到屏幕的刹那,身后传来了清晰的、步步紧逼的声音。
他甚至来不及回头,一只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便从后方猛地捂紧了他的口鼻。刺鼻甜腻的□□气味瞬间侵占了他的呼吸。意识瞬间被拽入黑暗,他挣扎的力道仅仅持续了一瞬,便彻底软了下去。
“还是你机灵,知道有这么一个小鬼跟着。”另外一个男人开口,“那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把这个小鬼一起带走!”另一道更显清冷的声音响起,“谁让他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一起带走!”
行动仓促的他们并未发现滚落到消防箱角落里的手环在发着悠悠红光。
凌晨三点。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骤然亮起,震动的声音让望月莲瞬间就醒了过来,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她心头一跳,是萩原研二。
她立刻接起,电话那头却只有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hagi?”她压低声音呼唤,听筒里却只有虚无的空气在流动。
一种冰冷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她掀开被子下床,动作又急又快,指尖甚至带着点微不可察的颤抖。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同时在识海中紧急呼唤:
“系统,立刻定位萩原研二的位置!”
【亲亲宿主,检测到萩原研二手环信号已丢失,无法获取精确坐标。最后记录的定位信息,显示在那家医院。】
系统的回应让她心底一沉。她一把抓过外套,快步走出房间。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阅读灯,安室透屈腿坐在沙发前的矮几旁,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他立刻抬起头。
“小清?”他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她脸上的焦灼,“发生什么事了?”
“hagi很有可能有危险,我要去医院看看。”望月莲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开口,“孩子这边的事情麻烦透了。”
她说着就从桌上拿了车钥匙要走。
夜色如墨,将医院的轮廓渲染的格外森然。
她阴影的遮蔽,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座过于安静的建筑。她直奔萩原研二的病房,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床铺有些凌乱。
心陡然下沉。
她不甘心的退至走廊,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终于在墙边的消防箱下,看到一抹熟悉的腕带,那是专门属于萩原研二手环的紫色腕带。
她俯身拾起,手环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白日里那些零碎的疑惑、家长们的哭喊、医生的闪烁的言辞,在此刻串联成一条线。
这个医院,绝不仅仅是救死扶伤之地。
黑衣组织四个字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抓了一个小护士用她的身份打掩护,知道了关于这个医院的不少秘辛。
她必须再回一趟病房,那里或许还有未发现的线索。
然而,就在她再次踏入属于萩原研二的病房时,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
颈后骤然传来一阵密集尖锐的刺痛,强烈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视野急速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