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派弟子被楼千帆折磨得苦不堪言,而秘境之中,江静潮和陆璇玑师徒两人的生活却无比惬意。
璇玑每天睡到自然醒,生火做些简单美味的饭菜,反正秘境里的食材新鲜有灵气,怎么做都好吃。
不愿意做饭,就跑去九节狼族群里,管它们要果子吃。
每次看见云心和水心两只毛绒绒的背影吭哧吭哧爬上树给自己摘果子,她就有种欺负小孩儿的快乐。
修炼累了,朝江静潮撒个娇,求他变回毛绒绒原身,埋在巨大的红尾巴里打滚儿。
江静潮也不必处理蜀山派繁杂的事务,每日就是逗逗族群里的幼崽,给郦春梳梳毛,陪小徒弟玩一玩。
但是,在闲适生活的背后,两人心里都藏着件忧愁心事。
陆璇玑心里不断盘算:江静潮已经不再是蜀山宗主,还将他一半修为渡给自己作为防护法阵,修为大减,现在下手或许是个好时机。
但反过来一想,江静潮毕竟还有利用价值,不仅拥有秘境中取之不尽的充沛灵气,还掌握许多独门法阵,璇玑尚未学到手。
因此,她纠结,她迟疑,复仇大计一拖再拖。
而江静潮,除了为蜀山派弟子们可能遇到的困境担忧,还有另一件让他根本说不出口的尴尬事——
他变回原身趴在草地上,身躯变大宛如小山。
陆璇玑带领云心水心姐妹在江静潮身上躲猫猫,三人在江静潮身上乱窜。
云心水心蹦蹦跳跳:“陆姐姐,藏好了没有?”
“好了。”
陆璇玑从江静潮脊背滑下来,悄悄躲在江静潮尾巴根下面,用大尾巴遮掩身形。
她掏出传音铃,用气声对江静潮说:“师尊,把我藏好,别让她们发现。”
江静潮浑身一颤。
云心和水心像两只毛毛虫,在江静潮身上不断翻找陆璇玑。
陆璇玑虽说屏气凝息,到底还有心跳和体温,江静潮只感觉尾巴根热热的,仙人敏锐的触感让这种异样不断放大。
“哈哈!小白姐姐找到你啦!”
陆璇玑大腿被云心短粗的四肢紧紧抱住,她干脆把她捞在怀里,一人一熊在江静潮的尾巴根附近打滚。
陆璇玑和小熊猫幼崽们玩得开心,而江静潮呢,由于某个不可言说的原因,整个身体紧绷,脸红地无地自容,幸好他现在是小熊猫形态,有绒毛遮掩。
三人闹够了,云心和水心回家找妈妈喝奶,陆璇玑也有些倦意,窝在师尊的尾巴里睡着了。
她睡得又沉又香,可江静潮却浑身不自在,又怕惊醒她,只得强忍着不适,一动也不敢动。
蓼冬趴在松枝上看见这场面,咬下一口竹笋,摇摇头:“啧,小江栽了。”
好不容易等到陆璇玑悠悠醒来,蓼冬从松枝上跳下,把他唤至僻静处,递给他一个青瓷梅瓶。
“小江,你本是妖身,却主动压制妖族本性跟随人族修行。修为越高,妖族本能反噬就会越强烈。
此次情期将至,你必定痛苦不堪。这天山雪水是极寒之物,能够缓解一阵子。不过,以后怎么熬过去,你可曾想过?
都怪你那位师尊,当年看你一只幼崽孤零零在江边,就认为你被父母抛弃,偷偷把你拐走,我们说不养了吗!”
“冬姨。”
江静潮安抚蓼冬:“当年,是我主动跑到江边寻师尊的。我们九节狼一族虽然天生灵体,但族中没有强者,犹如赤子怀金于闹市,必遭祸殃。所以我才主动拜师,保护族群。”
原来,当年他感受到青衣江畔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所以主动离开父母族人拜师。妖族原本无姓,因昆华是在江畔捡到他,就以江为姓。
江静潮掩面,试图擦拭去两颊的嫣红,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至于情期,顺其自然就好。”
小徒弟最近特别喜欢他原身的皮毛,经常趴在他尾巴上小寐。
可是他情期将至,尾部尤其敏感,每每被小徒弟的肢体接触搞得气血上涌,阳气浮越,几次险些抑制不住妖族本能。
他饮了一口天山雪水,勉强压□□内由于小徒弟乱动激起的热潮。
**
璇玑虽然在秘境中过得潇洒,也没忘记下山与婴岚谈一谈生意经。
这日,她照样骗江静潮要去买食材佐料,离开秘境前往西京城,轻车熟路地从一家梨园乐馆把婴岚薅出来。
“哎哎哎,臭璇玑,当心我新买的绿檀琵琶!”婴岚抱着心爱的琵琶不撒手。
西京一带市井热闹、文艺繁荣,许多技艺精湛的乐器师傅聚集于此。
婴岚酷爱音律,根本控制不住扫货的手,短短几个月,他就定制了许多琴筝箫鼓,堆满了两三间大宅院。又斥巨资养了十几位乐师,每日演奏自己新谱的曲子。
他把金雀坊的利润花了个干净,去信向青丘狐帝要钱,狐母却断了幼子的零花钱,要他自力更生。
璇玑则将赚到的巨额利润全都拿来支援西南地区的魔修,两人赚的多花销更大,算盘珠子噼噼啪啪拨了大半个时辰,账面上竟然都精穷了。
兼之璇玑随师尊隐居秘境,鲜少出门,许多天材地宝也留在蜀山派没带走,制作和供货都不方便。
一时间,原本财源滚滚的金雀坊竟然无货可卖,西京城的店铺租金又贵,还要给伙计们月月开薪水,眼看就要亏损。
“唉。”
“唉。”
两人乍富乍穷,都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摊在竹榻上叹气。
璇玑:“上次花了五万两银子,才堪堪聚集起几十个愿意跟随我的魔修,魔界总坛又刚开工,处处都要花钱。”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振兴魔界,向仙门正道复仇?
婴岚咬咬牙:“我去戏班子里出卖色相,应该能换点钱,把生意撑下来。”
陆璇玑轻弹狐狸湿润的黑鼻头:“胡说,你的色相值几个钱?”
她知道婴岚漂亮,去梨园定能成为头牌,但重建魔界是个大工程,所费资金甚多,不是婴岚一人下海能养得起的。
婴岚看好友实在缺钱,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对了,姬憬容前不久来过,送了许多宝贝给你,但我怕有诈,就堆在库房里没有动。你若是讨厌他,不想要他的东西,就命人拿去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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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啊为什么不要!”
璇玑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蹦起来,兴奋地眼里闪闪发光。
库房里堆满了各种锦绣绫罗、金玉珠宝,也闪闪发光。
她命人送去当铺:“姬氏的东西肯定是宝贝,统统卖了换现银,先撑过这段时间再说,我好不容易在魔界聚拢起一些人,不能半途而废。”
两人财迷心窍,即使明知姬憬容或许藏着什么阴诡心思,但还是决定收下他的诱饵。
回到秘境,已是暮色四合,鸟倦归巢。
璇玑远远就看见江静潮伫立在秘境入口,手提一盏明灯,等她归家。
接过小徒弟手里满满当当的食材,一高一矮的身影走向简陋却舒适温暖的茅草屋。
蓼冬早已带领九节狼族群在树林里休憩,郦春更是早早回巢睡下,此刻天地寂静,只剩下师徒两人。
江静潮端出一碗绿豆汤,正逢夏日,璇玑渴得厉害,吨吨吨干完一碗又来一碗。
“慢些喝,小心呛着。”
江静潮轻轻为徒弟拭去唇角水痕,又端来一碗绿豆汤。
昏黄灯下,他拈针引线,为璇玑缝补磨破的衣裳,雪白骨节被细线勒出淡淡红痕。
“师尊好香!”
江静潮拈针抬手间,袖中飘出的浓郁香气被璇玑捕捉到。
她十分疑惑,上次两人摘茉莉花时,江静潮就一直掩盖奇香的来历,现在他身上的香味越来越馥郁,这到底是什么?
江静潮心头一惊——情期已经越来越掩饰不住,他饮下一口天山雪水,体香才淡了些许。
他柔声哄小徒弟,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衣裳补好了,快试试。”
这件蓝色粗布衫的袖口磨出了几个大洞,现在被补上同色的碎布,阵脚细密柔软。
陆璇玑穿上布衫,抬头望着师尊澄澈的黑眸,她能够从这双眼睛里看见自己的模样。
他的慈爱,反而给璇玑带来汹涌澎湃的悲伤和恨意——
你既前世将我肉身毁灭,魂魄打散,何苦今生对我殷殷切切,提携爱护。
难道我不该复仇?难道我就是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卑劣之人?
难道我被一剑穿心的痛苦是假的?
难道你对我好,我被困在青铜塔里那些绝望孤寂的日子就消失了吗?
陆璇玑不语,跑到青衣江畔,随便打开一坛子从婴岚那里拿来的烈酒,海碗猛灌入喉,很快就开始迷迷糊糊,忘记了一切烦恼。
反正醉了,她干脆躺在江畔的松软草地上,一仰头,看见无数闪耀的星辰。
“一颗,三颗,七颗,还有一颗,嘿嘿。”
数着数着,星辰和弦月逐渐幻化成一张熟悉的脸。
璇玑逐渐看不清这张脸的模样,只看见几缕青丝滑过,从那人的背后掉到肩前,长长的发丝落在她腰腹,有些痒。
“唔——好软……”
天为被,地为席,她撼动了宽厚的高山,她激发起汹涌的河流,她听到哭泣,听到呼唤,最后,她听到一声满足的喟叹。
今夜,月色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