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在一旁缩的像只受惊的小鹌鹑,大气都不敢出,恨不能将自己彻底隐形。
生怕下一秒就引火烧身,被两个妒火上头的男人当场抓住。
可即便如此,她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却一点也不安分,不受控的在两人紧绷的侧脸与凌厉的眼神中来回跳跃,也不敢多看。
每每刚看清一点他们脸上的神色,她就立刻心虚的移开目光,生怕自己那按耐不住的八卦心思透过眼神泄露。
从而惊扰眼神厮杀中的任何一方,将自己拉进战局。
时间悄然流逝。
沈昭珩和傅砚辞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未见减弱。
一旁为了不迟到,一大早就赶早课的白皎皎是撑不住了。
早上上课时若不是还能逗弄一下江临川分散注意,她恐怕那会儿就要扛不住开始钓鱼。
一道绵长又深沉的哈欠不由自主的从她小巧的唇间逸出,
眼角也随之沁出莹莹水光,眼皮像是坠了大石子,眨了又眨,脑袋瓜子也开始变得晕晕沉沉。
两个争夺领地的雄狮还未察觉她的困倦,傅砚辞便率先开口。
“皎皎,你还没回答我,周末到底去不去马场?”
他故意将之前因为沈昭珩突然到访而中断的话题重新提起,话里话外的挑衅显得他今天格外幼稚。
试图凭借自己和白皎皎的约定,让沈昭珩知难而退。
仅存一丝清明的白皎皎还完全反应过来,沈昭珩已立刻警觉。
他蹙眉看向白皎皎,追问,“马场?去马场做什么?”
新华大学也有专门的马场,他并不认为有非要去外面的马场的理由。
傅砚辞从容不迫地接过话茬,答案直指核心,且带着隐约的炫耀,“教皎皎骑马。”
好不容易思考过来的白皎皎,话还没来得及组织,只好顺着傅砚辞的话讷讷附和,“对对…”
她一点没察觉现在的氛围也很不对劲儿,方才只是无声的对峙,如今却已是言语交锋。
对于白皎皎而言,两者并没有什么差别。
她本就不是心思敏锐的人,能觉得氛围不对劲就已经是超常发挥,再多的也品不出来。
但她的无心附和,在两人之间却格外重要,更是直接让两人之间的对峙升级。
沈昭珩立即开口,“皎皎,学校就有马场,平时我没课就可以教你。傅先生日理万机肯定忙的不可开交,周末理应好好休息,毕竟、”
他话音一顿,“也不年轻了。”
他认为教学起码根本无需特地外出,校内不仅时间自由,设施也更适合学生。
再则他现在大三课程不是很多,更能很好的教白皎皎。
骑马这项活动需要不间断练习效果才更好,只周末练习进步是有限的。
傅砚辞反驳,以年龄、资历和经验压人,语气平淡却力道十足,“小珩,你还年轻,经验难免不足。我的马术,就连你叔叔沈其行当年也比不过。”
紧接着又说,“外面的马场是比不上学校专门为学生定制的好,但几日前我已经叫人将我名下的马场做了整改,虽然不适合学生,但对皎皎来说,却更为合适”
他当然清楚学校的马场和外面的马场有区别,但他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火药味越加浓烈。
随便来个外人开门,都会马上关门离开的程度。
有声的争斗也确实比无声的更能让人察觉。
白皎皎本来困意汹涌,却被他们一句接一句的对话搅得精神起来。
坏了,这战火是冲她来的。
她一个头两个大,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人是开机了,脑子还没完全开机啊。
焦虑之下,她急中生智,
既然无法平息他们因教学骑马而起的争端,那就再添一件事!
她望向沈昭珩,提出一个看似合理且更为紧迫的请求,“昭珩哥哥,那个…周末的事周末再说吧!你不是说要辅导我学生会的功课吗?我们平时可以抓紧时间学习呀!”
求求了,都给你们找点正事做吧!别再为我这点小事吵了!
沈昭珩闻言一怔,因这意料之外的安排,也因她脸上掩饰不住的倦意。
“……行。”
最终,他主动退了一步,终结了这场对峙。
傅砚辞虽看出这大概是白皎皎情急之下的托辞,但同样留意到她眉宇间的困倦,便未再强求,默许了沈昭珩的退出。
他并未强留白皎皎,而是让沈昭珩送她回宿舍休息。
尽管新华大学并未明令禁止特聘讲师与学生恋爱,但这里终究是校园,白皎皎也还是学生、
这次,便暂且让沈昭珩一回。
送白皎皎回宿舍的路上,沈昭珩并未多言,只是将电动车的速度稍稍提快了些。
白皎皎却很是开心,不仅脱离了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还能这么快回宿舍补觉。
简直不能更快乐了。
回到宿舍时刚过十点半。
这个时间,上课的还会回来熬夜的也都还在沉睡中,宿舍区安静的只剩下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几乎不见人影。
夏日阳光明亮,天气晴朗,只是依然燥热。
白皎皎脚步轻快地推开宿舍门,宿舍里面空无一人。
瞥了一眼宿舍的聊天群,没有人出声,只有于姚早些时候发给她的私信。
早课一下,她就和她那位学长约饭去了。
于姚和学长都是从东北那边考过来的,用于姚自己的话说,她拼了命考到京市,考进新华大学,一多半都是为了这个人。
新华大学大一和大二大三大四的开学时间不同,于姚前几分钟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学校。
那位学长是昨天才到学校。
一到学校两个人就约了饭。
尽管还没见过这位学长,白皎皎对他的初始印象倒不差。
于姚话里话外固然加了厚厚的滤镜,但再怎么美化,底子总该是好的。
从现在的进度来看,两个人还是很有概率在一起的。
她卸了妆,简单洗漱后便换上舒适的睡衣,一头栽进柔软的被褥里,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固执的敲门声持续响起。
“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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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
躺在床上的人依旧深陷梦乡,对门外的动静毫无所觉。
或许是因久敲不开,被随意丢在床尾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嗡嗡震动着,在床铺上制造出不容忽视的闷响。
这持续的地震终于将白皎皎从睡梦中扰醒。
她迷迷糊糊地翻过身,手臂软绵绵地在床尾摸索了好一阵,终于在铃声挂断的前一刻摸到了手机。
她眯着惺忪睡眼看向屏幕
是外卖。
开学那天买的零食,是宿舍区的学姐送货上楼的。
为了方便,她当时就加了学姐的联系方式。
这次午睡之前,她就预料到自己可能会睡过头,提前把想吃的餐食截图发给了学姐,请她帮忙代买,跑腿费照付。
这法子虽然贵点,但她现在不就是个有钱有闲的小废物吗?
她尝过饥一顿饱一顿的苦,也得过胃炎。
最折磨人的不是剧痛,而是之后隔三差五的反酸和胃胀,一难受就好几天,吃不下睡不好,肚子还饿得发慌。
所以如今这副健康的好身体,她定要仔细呵护。
白皎皎挣扎着爬下床,趿拉着拖鞋,困意深重得仿佛几辈子没睡过觉。
她开门从学姐手中接过餐食,却意外得知
沈昭珩居然也差点给她订了午饭。
还是学姐多问了一句,才避免了她一顿饭吃两份的尴尬。
学姐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的好奇,目光在她和那句“会长也给你订了饭”之间微妙地流转。
但最终,成年人该有的分寸感占了上风,她什么也没多问,笑着告辞。
白皎皎不是没看见对方眼底的八卦,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向旁人解释的义务。
她本性内向,也更看重边界感。
如果学姐真的开口追问,她大概下次就不会再找她帮忙了。
在这个世界,能让她外向起来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将还冒着热气的餐食在桌上摆好,她想了想,拿出手机对着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沈昭珩。
‘昭珩哥哥,我吃到午饭啦!看起来超级美味~听学姐说,你也差点帮我订了?谢谢你的心意呀!’
从前为别人打工的时候,她总在幻想,有朝一日能创立一家理想的公司——不必庞大,但要足够温暖、公正,成为许多人愿意寄托梦想的地方。
可惜那时她连“地主家的余粮”都没有,每一天都活在精打细算里,所有的雄心壮志,也只敢挂在嘴边说说而已。
而现在,她却真的有些心动,想要试着把当初的玩笑话变成现实。
但这个念头才刚刚萌生,就被她小心翼翼地按了回去。
她还没有足够的底气,去承担起那么多人的人生。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一份责任,她不能轻率。
也许要等到真正赢了的那一天,她才能彻彻底底地做回自己,无忧无虑地去实现想做的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似自由,却仍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脚步。
她相信自己会赢的。
白皎皎眼里闪过犹豫、顾虑、坚定,唯独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