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楼上的窗户突然被打开，朝着楼上喊道：“一天到晚嚎什么嚎，让不让人睡了，有完么完了！”
随着这声怒骂，两个男人身影闪现到楼下。
阮金金坐在楼下的烧烤摊上，看见对面街边窜出来两个眼熟的人。
她咬了一口茄子，镇静围观。
“有鬼有鬼有鬼——”
钱有有：“你看见了吗？小优啊！”
齐飞跳起来怒拍了他一巴掌：“那是女鬼！睁开你的狗眼吧！”
阮金金继续冷静的咬了口串串。
两个男人推推搡搡，飞快的骑上共享电动车走了。
小五晃了晃：“哇，他们把波动的能量带下来了。”
它的身体突然膨胀了一下，而后又干瘪了下去。
小五欣喜道：“这个好，咱们再多招几个人上去把溢出的能量带下来。”
阮金金：“不急。”
她把平台上的帖子编辑了一下，把9.9体验价改成100一次，致死率改成25%。
小五：“这就涨价了？”
阮金金：“嗯，不涨价我怎么挣钱。”
小五：“我还以为你不想要钱。”
阮金金：“我没说。”
小五气急：“你骗人！”
阮金金：“我没骗人。”
她的视线落在小五身上，又轻轻移开。
小五：“狡猾的人类！”
*
阮金金等着两个男大学生的反应。
大学生遇到这种事，不多发点帖子都对不起自己受到的惊吓。
都没等半个小时，阮金金就在自己的帖子下面刷到了两位男大的帖子。
【兄弟姐妹们，遇到真的凶宅了！我靠我靠，我哥们差点被女鬼骗去跳阳台，还好我醒的早！】
齐飞：【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手就把我兄弟拽出了凶宅，他不叫我声爸爸都对不起我！】
有人跟帖：【哥们你认真的？】
【哪儿的凶宅啊？】
齐飞立刻把凶宅的帖子复制黏贴在旁边。
【真的，兄弟，我靠这个致死率改成了25%了！】
齐飞顿时毛骨悚然。
我明明没联系那个博主啊！她怎么知道我们跑了。
齐飞和钱有有现在正在一个夜市上。
凌晨三点，夜市上还有不少人，刚靠着人多找回的安全感瞬间消失。
齐飞推了推钱有有：“要不我们还是回学校吧，咱们学校男的多，阳气重——”
他回头一看钱有有，钱有有还迷茫着，回忆着自己的二次元女神。
齐飞：“我踏马——现在就买票！”
齐飞和钱有有买了半夜的动车票，连夜赶回来学校。
在动车上，齐飞拽着魂没了一半的钱有有找到座位坐下。
他刚坐下五分钟，看着钱有有的模样，心里正愁着，要不要回去找个大师给钱有有看看，一个声音清亮的女生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你好，同学，可以认识一下吗？”
女生大大方方，笑意盈盈的看着齐飞。
“我和朋友都觉得你蛮帅的，认识一下呗，加个微~”
齐飞紧张的红了脸：“啊那个，这个——”
她好漂亮。
齐飞抬头一看，斜前方几个女生一起看着他。
啊，我这么帅吗？
齐飞是打篮球的，以前也没几个女生给他送过水，他还挺伤心来着……
“同学？”
齐飞如梦初醒：“啊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对不起……”
女生略觉得可惜：“这样啊，那好吧。”
女生走后，齐飞撞了撞钱有有：“看见没，哥这么受欢迎！”
钱有有还没活过来。
齐飞洋溢的喜悦突然像被一盆冷水浇下。
他又锤了钱有有几下。
“我靠以后这种小便宜还是别贪了，醒醒，醒醒，哥们！兄弟？儿子！”
钱有有木讷的转过头：“叫我干嘛？”
齐飞：“我儿子傻了！”
以前这个时候，钱有有应该和他打起来，现在人木的和石头一样。
齐飞：“完了。”
他忍不住给童语发消息。
“完了，我哥们好像傻了。”
童语：“怎么了？”
两人正处在暧昧期，原本齐飞想着回去给童语带点伴手礼回去，现在也没机会了。
齐飞把他和钱有有9.9入住凶宅的事讲了。
童语：“大哥，你真是神人，抓紧回来吧，再在外面我怕你自己把命作没了。”
齐飞：“呜呜呜。”
童语：“回来先住我家，我认识个道士，先驱驱邪。”
和童语聊完，齐飞心里安定多了。
他收了手机，一抬头，看见了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站在他旁边。
“你好，你也去上城吗？正好我们顺路，等会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去。”
男人长相普通，嘴角还有颗痣，此时目光沉沉的看着齐飞，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齐飞无语：“你谁啊，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吧！”
男人手机递了过来：“现在认识了，我觉得你人不错，加个微信吧。”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齐飞，停留在齐飞身上的目光让人十分火大。
齐飞：“哪来的神经病，滚滚滚，老子不想认识你！”
乘警走了过来，男人不得不回到自己位置上。
齐飞甩了甩自己胳膊：“靠，恶心，遇到gay了。”
胳膊撞到了钱有有身上，钱有有木木的看着齐飞。
齐飞顿时忘了刚才的事，他对钱有有说道：“童语已经帮我们找驱邪的了！兄弟一定救你，放心！”
齐飞在高铁上豪言壮志，下了高铁人仿佛被抽干。
刚刚一个小时的动车车程，连续二十多个人来问他要微信，男女胖瘦都有。
齐飞颤颤巍巍的点开当初凶宅的副作用。
“别人会对你产生迷恋？啊？这是真的？”
齐飞联系了发布凶宅帖子的博主，联系不上，他手指打颤发了个帖子。
【救命！兄弟和我一起进凶宅，兄弟现在魂没了，我被人缠上了怎么办！！！】
【哥们还是你，这不是天涯。】
齐飞：【我认真的……】
【骗人的吧，9.9现在都涨价了，就是为了割韭菜。】
我踏马——
齐飞看了眼价格，一百一次，还真涨价了，哎哎哎？
齐飞：【我说的都是真的！昨晚我真和兄弟去住了，现在出事了，马上找人给我们驱邪！】
【你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齐飞：【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说的太快，我不信。】
【散了散了。】
【现在为了把凶宅租出去，房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都开始编故事了。】
【凶宅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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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故事不一定是真的。】
【不带点附加价值，房子都卖不动了。】
齐飞气的咬牙，他发了狠话：【我出一百块，你们去住，这凶宅真的有问题！】
【真假的？】
【v我100看看实力。】
*
阮金金翻着帖子，看齐飞被人拱火还真出了两百块让人来住凶宅。
她打开自己的私聊界面，很快就收到了有人来问怎么入住凶宅。
阮金金给他发了个地址。
【到了门口，会有人给你递钥匙。】
赵大毛半信半疑。
【你这个房子真有问题？】
阮金金：【建议带个人一起，起到一个陪伴的作用，万一你想往阳台下跳，还有人拽你一把。】
赵大毛：【？？？】
齐飞只给了他一百块钱，赵大毛可不想自己出钱。
赵大毛：【我带狗去。】
阮金金：【你随意，狗不收钱。】
*
赵大毛很快和狗到了502。
502门口没人。
赵大毛又联系了阮金金。
赵大毛：【钥匙呢？】
阮金金：【三秒钟。】
赵大毛：【？？？】
一阵风吹过，赵大毛发现楼道的窗户没关，他又看向大门，整个人猛的后退几步。
一把银色钥匙悬浮在空中。
“我靠我靠我靠——”
赵大毛倚在墙上，手机响了一下。
阮金金：【钱已到账，概不退钱。】
赵大毛猛吸了口气，拿出手机拍了一下悬空的钥匙，而后一手牵着狗绳，一手去拿钥匙。
赵大毛对着狗交代道：“二毛，今天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
小五回到了阮金金身边。
阮金金今天租了辆车，停在家属楼楼下。
她咔嚓咔嚓的吃着薯片，看着小五喜滋滋和她说起刚刚去吓唬人的成果。
“那个人脸都白了，活该，嘿嘿，竟然诋毁我们是假的！”
阮金金把它说的话当成背景音。
小五：“这个人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它像一阵风一样吹来吹去，看起来自由惬意。
阮金金看了看自己的个人界面。
齐飞今天给她发了十几条消息，阮金金默认两方现在处于钱货两讫状态，发的消息一律不回。
时间转到凌晨两点，一阵熟悉的哀嚎声响起。
“鬼啊——”
赵大毛在前面跑，叫二毛的狗跟着他一起跑。
一人一狗不用共享电动车瞬间窜出去老远。
小五美滋滋的跑去吸收了一波逸散的能量，美滋滋的回到了阮金金身边。
“下一个下一个。”
阮金金打开帖子，继续修改帖子，她把帖子致死率改成20%，价格改成200一次。
*
赵大毛跑的飞快，他是个体育生，自从毕业后再也没跑这么快过。
刚喘匀气，他就在齐飞和阮金金的帖子下同时留言：【不要去！我靠，真的有鬼，扮成了我一个高中同学来骗我跳楼！还好我家狗子机灵，咬了我一口！】
【真假的，你们真不是团伙？】
赵大毛气道：【什么团伙！这房主真的有点神，房子钥匙就这么悬空在半空中了！吓我一跳！还有我那高中同学早死了！去年就溺水死了，我还去送了她一程，这女鬼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