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吃了小龙虾的缘故,林瑜早上起来时,发现自己右侧的下牙龈在隐隐作痛,她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那片柔肉已经开始红肿。
这感觉太过熟悉,让她很快便想起了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一颗阻生齿的出现,疼了她半个月,后来还是周恪带她去医院陪她拔了牙。
症状太过类似,林瑜站在镜子前,对着脸颊戳了戳腮边的那块软肉。
“嘶—”手稍稍用力,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牙疼,林瑜没什么胃口吃早餐,简单喝完一杯豆浆,就赶着去楼上给莉莉补课。
老旧的小区之所有还能保持像十年前一样的入住率,没有人搬走,原因有两点,一是生活便利,周围社区菜市场医院一应俱全,另一点则是附近两公里内有桐城最好的教育资源——桐城一中。
林瑜和周恪都是从这个学校走出来的,如今莉莉也在这所学校就读。
她是个典型的文科架子,语文和英语稳居中等,唯有数学拖了后腿。
知道今天要补课,莉莉难得起了个大早歪着身子坐在书桌前。
下学期就是高三了,假期结束前,各科老师都卯足了劲,试卷习题一大摞,扎根似了堆在了书桌上,趁着莉莉写作业的间隙,林瑜就坐在一旁,看她从前考试的卷子。
大抵是破天荒起了个大早,莉莉一手握着笔,一手托着脑袋,止不住的打哈欠,水雾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眨眨眼,歪头看着林瑜:“姐姐,我们今天要补多久啊?”
林瑜头也不抬地翻着卷子看:“才刚开始你就嫌累了?”
“不是。”莉莉坐直身子,说:“能不能申请一下中途休息。”
闻言,林瑜看了眼桌上的电子钟,无奈地说:“十五分钟后继续。”
这话一出,莉莉肉眼可见的雀跃起来,她一把扑过来抱住林瑜:“耶,就知道姐姐最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昨晚凌晨二点才睡着,困死我了...”说到这,莉莉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她脸色微变,嗓音倏地掉了下来:“对了,姐姐,那个,我们昨天看完那个电影,事后,周恪哥...他...”
说到最后,莉莉也沉默了,林瑜比她大三岁,但相处下来仍然可以当同龄人,但周恪比她大了将近十岁,外加上周恪平日行事稳重,在她眼里真把他当成了长辈一样,她也没想到电影会是这种,就是看它评分高才去看的,现在看来说不定评分高也是有原因的,岛国电影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莉莉现在已经不敢再去回想昨晚周恪的脸色,她只觉得人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时刻啊。
不过她还好,电影结束马不停蹄地回了家,就是不知道林瑜有没有被责问。
林瑜知道莉莉的心思,她安慰道:“他没说什么,你放心。”
听到这,莉莉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
一上午过去,牙龈的疼痛越来越明显,补课结束后,林瑜回到家,马不停蹄地开始翻找药箱,只可惜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止疼药。
周恪刚出房间就看到林瑜病怏怏的坐在沙发上,他敛目眸光落在她脸上,一眼就注意到她脸色不对劲,他走上前,在林瑜跟前站定。
跟前覆下一道阴影,林瑜抬起头,声音病怏怏的开口:“哥哥。”
周恪轻嗯一声,面色看上有些冷沉,他抬手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林瑜被周恪突如而来的动作吓得瞬间打起了精神,她陡然撩起眼皮,浓长的眼睫微微一颤,就看见周恪拧着眉,神色凝重的绷着脸,“生病了?”
“啊?”额上贴合的皮肤骤然移走,林瑜昏昏沉沉的回应:“没有啊。”
周恪眉头蹙得更紧:“怎么脸色这么差?”,
林瑜神色郁郁,漫不经心的开口:“牙疼,可能是昨天吃了冰的又吃了辣的。”
说到最后,林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当年因为舅舅林也的死,再加上外婆无厘头的责怪,林瑜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发烧,噩梦连连,甚至出现自杀的倾向,这些举措让她健康的身体每况日下,她也因为患上胃病,刚开始,周恪管她管严,很多东西都不准她吃,路边摊,重油重辣的食物一律不准碰。
直到近几年,周恪的管控才渐渐松了。
周恪垂眸看着她,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他太熟悉她这副样子——每次意识到自己做错事,害怕被问责时,她便像眼下这般,眉梢微微拢起,下颌收起,做出一副不敢对视的样子,脑袋上就像飘着一行看不见字,清晰地写着;我做好准备了,你教训吧。
一副负隅顽抗的样子。
周恪在心底叹了口气,下一秒,虎口紧紧钳住她的下颚,温润的指腹捏住她两侧腮边的软肉,迫使她仰起脸颊,紧接着在林瑜错懵的眼神中,沉声:“张嘴。”
林瑜惊滞在原地:“???”
如果说方才他用手背探她额温已经让她心意惶惶,那此刻,下颚的力道就足以让她心猿意马,她茫然的眨了眨眼,一双清凌的眼睛直直撞进周恪黑亮的眼眸,琥珀色的瞳孔闪烁着几分震惊。
距离靠得太近,林瑜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皂香味,顺着呼吸的节奏漫进肺腑。
她惊愕了好几秒,随后在哥哥的注视下,迟缓地张开了嘴,同时,一股莫名的热意在体内横冲直撞,被发梢掩盖的耳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成番茄色。
周恪俯身,捏住她的下颚微微抬起,方便自己更好的视察,沉湛的眸光仔仔细细地盯着那片泛红的软/肉,像是化身成了一个严苛的牙科医生。
也是这时,林瑜才忽然想起,周恪当初的理想其实是想做一名外科医生,只可惜因为林也意外死亡,他只能改写志愿,报了桐城本地的一所大学。
对那时的周恪而言,比起理想,他更需要的是赚钱,赚钱来养活这个家。
录取通知书到家的那一天,林瑜看着上面的学校和专业,整个人如当头一棍般嗡鸣失眩。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哥哥,一字一句的质问他为什么不去事先说好的S大,为什么不学医改学机械工程。
周恪从她手里夺过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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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笑着看向她,嗓音磁沉地解释道:“学医只是我过去的想法,我从来没说过将来非做医生不可。”说罢,他语气停了停,旋即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小瑜,人的目标是会随着环境和生活而变的,我仔细想了想,学医或许并不适合我。”
话音落地,林瑜眼泪唰一下便落了下来,很多时候,她都希望周恪可以真正的为自己想一想,而不是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同时,她也更加的埋恨自己,如果,如果她和周恪没有相差六岁该多好,她就可以自己赚钱,自己养活自己。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林瑜闭上眼,痛苦道:“哥哥,我...感觉我好像是你的累赘。”
周恪嘴角的笑意顷刻间敛起来,眉头随着她这句话倏地收紧了些,第一次对她说了重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
“唔...”嘴巴张开的时间太长,以致于唇角四周都开始有了酸意,林瑜忍不住发声。
“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周恪缓缓松手,语气不容商量,“严重的话可能又要拔牙。”
这点毋庸置疑,林瑜经历过一次,知道流程。
她偏过头,耳廓的热度还未退散,此时此刻只想尽早离开哥哥视线,她别过脸,匆匆应下后抬步朝房间走。
然而,当她的掌心握上金属把手,一只脚就要踏进房间时,身后忽然响起周恪的声音。
“林瑜。”
林瑜停了步子,后背一僵,她回过头,佯装镇定:“怎么了?”
周恪依然站在原地,他望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妹妹,目光带着些许复杂,回想起昨晚撞见的一切,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青春期就像是一道分界线,穿过去便是一脚踏入了成人地带,在此之前,不止男性会好奇探求人体身体结构与性的关联,通过各种小电影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女性同样也有探索欲望的权力,这是一种平等的关系,没什么好羞耻的。
更遑论,现如今也有不少学校会在青春期时开设这样的课程,大方的告诉这些即将踏入成年世界的女孩们性是什么。
周恪觉得即使自己身为哥哥,在谈论这个话题时还是免不了要做一些心理准备。
林瑜也不清楚,哥哥究竟是想说什么,以致于需要这么长时间的铺垫。
印象之中,周恪从来没有哪件事这么难开口过,她心里提着一口气,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哥哥谈恋爱了?
想到这,林瑜本就惨淡的脸色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来。
周恪抿了抿唇,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一种迂回的方式:“以后...尽量不要在家里看这种电影。”
“......”
空气倏地凝滞住了,好半响,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死寂了好一会,林瑜才终于反应过来周恪说的是什么,她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她如果说这只是一部拍摄唯美的青春电影,不知道周恪会不会信。
算了,她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