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铃铛酒馆里,一口青铜色的铃铛摆在吧台上——这是店名的由来。
此时还没到劳工们下班的时间,酒馆里零星散落着几个人。他们手里拿着劣质啤酒,大声地喧哗,营造出酒馆里坐了几十个人的假象。
酒保在吧台后心不在焉地擦着他手里的杯子,直到杯子被擦得锃光瓦亮还在反复擦同一块地方。
酒馆的门被推开,酒保被门铃声惊醒,抬头向门口望去。
门口走进来一对十分不搭的组合,甚至让酒馆静默了一瞬。
卡桑德拉径直走向酒馆,要了两杯啤酒,对酒保说:“我向你打听个人,是你们这的顾客。”
来的路上迦勒已经和卡桑德拉说了爱德华警司昏了头的馊主意。
对此卡桑德拉的回复是:“那我们动作得快点了。不然我们伟大的爱德华警司就要拿人命勾引凶手了。”
“您在琼斯先生那里有得到什么新线索吗?”迦勒问。应该是有的吧,不然也不会直奔老铃铛酒馆而去。
卡桑德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淡淡地说了句:“我先假设你和我一样,都有个脑子。”
那可不好说,迦勒腹诽,得看我们对脑子的定义是怎样的。
接着他就听到了卡桑德拉对这起案件的分析。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凶手居住在东区,对这里路线熟悉,因此能成功避人耳目。
其次,他必然有一把子力气,才能轻松制服一个成年女性并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所以可能是个劳工。
最后,就像你之前说的,他对妓女这门职业的从事者有着超乎寻常的恨意,还有□□。所以我猜测他的某一个亲密关系的女性从事这门职业,很可能是他的妻子。
但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是琼斯夫人?
为什么是琼斯夫人而不是别人?
被害的几位在外貌上大不相同,凶手挑选受害者并不是因为她们长得像他恨的那个人。
琼斯夫人的好友说过她生性害羞,不怎么接触外人。因此可以排除情杀。
还记得女工提到的“她”吗,我从琼斯先生那里得到了证实。
“她”是琼斯夫人原先的好友,在同一个工厂务工。一年前被裁员,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选择成为妓女,在不久前据说因受不了现在的生活而逃离东区。
她是真的跑了吗,或者说,她跑成功了吗?卡桑德拉最后问。而迦勒想到一种可能,这种猜测令他毛骨悚然。
——第一名受害者。
根据卡桑德拉给出的描述,以及便士,酒保给出了一个人名:“威廉·巴内特。”
“大家都叫他威廉,是个码头的搬运工。他的妻子失业后当了妓女,大家都嘲笑过他。”酒保耸耸肩,露出个大家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必多说的表情,继续说,“后来听说他们大吵了一架,然后那女人趁着他睡着了逃跑了。那段时间他常来这里喝得大醉。”
找到你了。
卡桑德拉微微一笑。
她举起酒杯对着迦勒说:“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喝完这一杯?”
但迦勒看上去急不可耐,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维克托尔办公室告诉他这一消息。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苦涩带着点铁腥味的啤酒味在嘴里蔓延开,就像是这里底层群众的生活。
他还没忘记先前对卡桑德拉的承诺,准备掏出裤兜里的钱夹,却摸了个空。
?我钱呢?——那个小孩?!
看他终于反应过来,卡桑德拉才从怀里掏出钱夹丢给他:“去吧,慈善家。钱我自己拿了,一分没多拿。”
“多谢!”迦勒接住钱夹就往外跑。
卡桑德拉没搞懂这人到底什么心态,还会向她道谢,但也不妨碍她心安理得地接受这声谢。
一个小时后,警察们包围了东区的一个码头,逮捕了一名名叫威廉·巴内特的搬运工。
在他的身上搜到了一把被磨得异常锋利的小刀。
随后他们来到了他的出租屋,在房间的墙壁以及地板找到了没擦干净的血渍,还有被大卸八块,层层包裹的属于他妻子的尸块。
至此,东区连环谋杀案告一段落。
当天晚上,迦勒自认是最后一次到莫里斯街13号,他来取回案件资料以及告诉卡桑德拉整件事的后续。
卡桑德拉穿着他第一次来这里时看到的居家服,仍是刚洗完澡的样子,窝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听他讲话。
阿波罗难得没出去当老大,窝在卡桑德拉手边享受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
“威廉·巴内特承认了他的罪行,大家都认为他会被施以死刑。”最后迦勒总结到。
“是嘛,挺好。可惜早就废除绞刑了,不然那些绞架会非常欢迎他。”卡桑德拉讲话一如既往的刻薄。
“诺曼小姐,您太厉害了。您上一周一定查了不少资料吧,才能在今天一天把所有线索串起来这么迅速地找到凶手。”迦勒有些激动和崇拜地看向卡桑德拉,想向她讨教一下是怎么办到的。
卡桑德拉对这份崇拜表现得理所当然。
实际上她上一周在忙别的事,顺便拖延一会儿看看没有她警局那帮子空脑壳能做到什么程度。
结果倒也没让她失望,爱德华警司昨天刚排查完......应该是第十一名嫌疑人。
不过也不是什么话都要对迦勒说,只要虚心地接下这份夸赞,再把人送走,他就永远都发现不了卡桑德拉在做着和爱德华一样过分的事情。
而眼下
【任务进度100%】
【恭喜您,侦探,您十分有游戏精神】
【奖励结算中...伦敦地区名声值+20,可支配属性+5】
*
威廉被关押在狱中,等待他的是必将到达的死刑。
他忍不住回望这一生,就像每个临死之人看着自己的跑马灯。
日子一开始还过得井然有序,他是码头的搬运工,妻子是纺织女工,如果再生个孩子,四五岁就能去做童工,日子虽然贫穷,但夫妻俩咬咬牙也能挺过来。
这是大多数东区穷人的生活写照。
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是妻子的失业。这个时代不再需要纺锤,取而代之的是日夜不停的流水线。人工开始变得廉价。
生活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甚至连休息的时间也不配有。
不,一定有什么更好的出路,一定有什么比在家里接些纺织和浆洗来钱更快的出路。
他将目光投向街边的游莺。
日子确实好过了一段,但最先受不了的是他的妻子。
他还记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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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他的妻子对他说:我要离开你!我受不了这种生活了!我活的不像个人!难道我就没有尊严吗!
他听不下去。
我都没有嫌弃你,你凭什么抛下我?他想。
他跪下来求妻子,不要离开他,原谅他的过错。
他们最后重归旧好,但这份好结束在当天夜里,他偷偷割断了妻子的喉咙。
血溅到他的嘴里,就像啤酒里的铁腥味。处理尸体是件很困难的事,他没法把她完整地运出去,于是不得不将她分尸并藏起来。
这不是一个好决定,日子又变得难过起来,甚至终日处在惶恐中。
警察会来抓我吗?他们会发现她失踪了吗?
答案是不会。
周围都是为生活疲命奔波的人,他们根本不会在意周围住着谁,谁又离开了,街上随处可见流浪汉和酒鬼的尸体。
邻居们都听到过他们激烈的争吵,只要说一声他的妻子趁他睡着了偷跑了没人会怀疑他。
那把割断了妻子喉咙的小刀他一直带在身上,甚至打磨得更锋利。那是他击败生活的标志。
又一个夜晚,那天他在酒馆喝醉了,喝到酒馆打烊,剩他最后一个客人。
从酒馆的后门出来就能看到一个搔首弄姿的站街女。
他可能是太想她了,他的妻子。他承认他没忍住,暴力和侵犯再一次发生。
她叫得太难听了,我得做点什么——怀里的刀。
那天之后他又惴惴不安了许久,但就像他妻子一样,那个女人也无人问津。
惶恐过后是什么?自信。
他感到无上的力量在他的双手间涌动,他重新收获了对生活的掌控,这种感觉令人着迷。
贝蒂·琼斯。
他本来没想杀她的,都怪她的丈夫。
那个愚蠢的男人在酒馆里高谈阔论自己的妻子是多么的好,多么的忠于他。
他感觉受到了嘲笑。更何况在看到贝蒂·琼斯真的出现在他眼前时,他认出了她是谁。
——他妻子的好友,同一个工厂的女工。
但是他们不知道他是谁,因为他的妻子羞于在外人面前谈起他,就像羞于谈起她手臂和腿上的伤疤。
他花了一点时间跟踪贝蒂·琼斯,最后找到机会将她困在离家不远的小巷。
就像割断他妻子喉咙的那晚割断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喉咙,欣赏她们发出无声的尖叫。
叫吧,我的羔羊。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看到了他的妻子站在他面前,就像那晚怒叱着要离开他那样鲜艳。
这幻觉是如此的真实,使他相信了那个可笑的鬼故事,哪有什么亡魂。
再次摆脱惶恐的他决定不那么快割断下一个目标的喉咙,让她放声尖叫。
恍惚间不长的一生就要走到尽头,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幻觉。
“玛丽...不要离开我...原谅我吧。”
根据其他牢房的犯人的描述,在东区犯下多起谋杀案的威廉·巴内特似乎有些精神疾病,那一晚他都在喃喃自语,也不知在念叨什么,怪吓人的。
第二天清晨巡查的狱警发现了他僵硬的尸体——他在狱中咬舌自尽。
生命的最后一秒,他再次在口中尝到了酒馆啤酒的味道:苦涩,带着点铁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