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剧情?
谢之栩脸色微沉:“你的意思是,我毁掉的剧情还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当然了。”系统理所当然道,“如果不恢复的话这本书不就毁了吗?不过恢复还是需要不少时间的,宿主,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您能好好走剧情,少给我们增加点工作量吗?”
做梦。
谢之栩的目光陡然阴冷下来,他费尽心思无非是希望他与温衔玉能脱离原本的结局,如今这死东西居然告诉他剧情会修复,既然如此,他就必须趁剧情没有修复前将整个故事线完全更改。
见谢之栩懒得理会自己,系统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叮嘱道:“宿主,您别忘了,这次您的任务是让温衔玉对女主的亲进度达到三成,对女主萌生恻隐之心,从而洗心革面,一心向善。”
“知道了。”谢之栩不耐烦地应了一声,脑中的声音见状颇有眼力见地迅速消失,生怕自己沾染上他的一丝怒意。
好一个洗心革面,一心向善!上辈子虞松雪与温衔玉为敌,是迫使温衔玉死亡的原因之一,这辈子居然让温衔玉去亲近她!
谢之栩咬了咬牙,光是想到比试前虞松雪望向温衔玉的眼神便觉一身恶寒,她凭什么用惋惜同情的目光看着温衔玉,她眼中的崇拜就像是某种肮脏的污秽,这个人就不该出现在温衔玉身边,去享受温衔玉的庇护!
额间的青筋不断直跳,谢之栩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翻涌的愤懑,片刻,扯起嘴角,又抬了那双笑眼去看温衔玉的方向。
案子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尸体很快就会有人去处理,连带着裴家公子生前接触到的人也都已经询问完毕,根据裴家公子的婢女所说,这裴公子死前曾经大喊过救命,还说了好几声“有鬼”之类的话。
鬼?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只怕是人心叵测,心怀鬼胎的鬼。
谢之栩面无表情地想着,看温衔玉有迈步去往别处的意思,连忙也直起身抬步跟上。
蓬山的天早些时候便是浓云翻滚,午后又过了没两个时辰,终于是下起了雨,缠缠绵绵的雨丝打落在竹青色的伞上,静默到仿佛只剩雨声。
温衔玉一路想着裴家公子身上的线索,穿过竹林,终于从纷繁复杂的思绪中抽开身,回头疑惑地看向一路跟着的那人。
“谢三,你们谢家的住处好像不在这边吧。”
“不在吗?”谢之栩面不改色地抬了抬眼,坦然自若道,“那就是我走错了。”
“走错了就赶紧回去。”温衔玉冷淡道,“别像孤魂野鬼似的跟在我后面。”
“我都孤魂野鬼了,你就不能发发善心,收留一下无家可归的鬼?”谢之栩胡诌着接了一句,眼见着温衔玉的眉头拧紧,连忙后退两步,赔笑着道,“泱泱,这下着雨呢,我都走到你门口儿了,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
“有什么可坐的?”温衔玉歪了歪头,威胁道,“我们很熟?”
“难道不熟?”谢之栩说着,自顾自地跟着温衔玉往前走。
温衔玉喜静,住处自然也在僻静之处,由于随行之人不多,院落不算很大,温衔玉前脚迈进去,便随口说了一句关门,月兰闻言伸手去掩,刚推了个缝隙,就对上谢之栩从门口探来的一双笑眼。
“你们主仆几人真是一个样,个顶个的死心眼儿。”
“你!你居然骂我家七爷死心眼!”月兰愣了一瞬,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只是这一骂便乱了思绪,手中推着的门被谢之栩轻易挡掉,那人竟如闲庭信步般径直走进,站在廊下,依着柱子敲了敲门。
“进了你家门,便是你家客,你们温家就是这么待客的?”
敲了两声,无人应。
谢之栩笑地更玩味了些,不厌其烦地接着敲,他对她向来很有耐心,但温衔玉对他可未必。
果不其然,刚敲了没几下,中堂内便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谢之栩刚想象出温衔玉开门时愠怒的神情,房门便倏地打开,他敲门的手顿时僵在半空,微微弯曲的骨节距离她的额头不过咫尺,似乎只要他再往前一点点,就可以有一瞬亲昵的相触。
但偏偏他们就差这一点。
温衔玉愣怔地看了看额头停驻的手指,下一刻便蹙眉向后退了一步,谢之栩也懒得自讨没趣,错愕的神情只在眼中停留一瞬,便也放下手,扯了扯唇,满不在乎道:“温衔玉,我的人可都借给你差遣了,你我二人现在也算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就这么对我?”
“你想让我怎么对你?”
“要求不高,起码请进去喝杯茶吧,我这一路都要渴死了。”谢之栩说着,露出幽怨的神情,温衔玉自知他这口渴有八分是演技,可这人的性子确实难缠,二人如今又的确算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一杯茶就能打发掉他,那便给他一杯茶。
“月兰。”温衔玉吩咐道,“给谢三郎倒一杯茶来。”
“是。”月兰刚应下,谢之栩又开口,“要新煮的,还要最好的。”
“这……”月兰为难地咬了咬唇,先看了看温衔玉,见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去中堂,又求助似的看向红香,后者无奈地点了点头,月兰便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拿茶叶。
中堂内,烛火细微,淡淡的香气氤氲开来,谢之栩甚是满意地端起手边的茶品了品,又抬眼看向默不作声,只摆弄着火烛的温衔玉。
“泱泱,这可都死了两个人了,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急有什么用?”温衔玉垂着眼,徐徐引燃蜡烛露出的小半截捻,“我在明敌在暗,要想引蛇出洞还需要再等一等。”
“等?”谢之栩撂下茶杯,好笑道,“魏敬山会给你时间等?你们温家任魏氏差遣犹如看门恶犬,你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你这差事若是办不明白,魏敬山一不满,温衔玉,你在温家不会有好果子吃。”
“好一个看门恶犬。”温衔玉的眼徐徐抬起,漆黑的瞳仁寒凉幽深,烛火微微一晃,浓墨似的眼中裹挟的狠厉便暴露无遗,“我们温家是为魏氏做事,可所行之事也都是维护江南剑道的正义之举,怎么到你谢三的口中,就成了任人差遣的畜生?”
茶水被放置在桌上,原本放着的两个杯子,一个纹丝未动,一杯被拿起又放下,如今静置在那人手边,被指尖一下一下似有而无地敲着。
温衔玉不会去喝另一杯茶的,他们二人就不是能心平气和品茶的关系。
谢之栩莫名其妙地想着,轻叩地指尖一顿,收回短暂落在另一只茶杯上的目光,复而一笑,道:“是是是,正义之举,谁能有你们温家之人道貌岸然啊?可再怎么说,也是给别人做事,魏敬山其人如何,是否是明主,你温衔玉若非眼瞎,应该看得出来。”
“我说温大美人啊……”谢之栩揶揄道,“反正你待在温家也是给魏氏做事,不如嫁入我谢家,我谢氏乃江南巨富,我保证,只要你肯来,只有你差遣别人的份儿,没有人敢差遣你。”
“魏敬山不可信,你谢三就可信?”温衔玉毫不留情道,谢之栩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唇角的弧度微微浅了些,许久,飘飘然地开口,“不信便不信罢,不过我还是好心劝你,魏敬山那人并非仁义之辈,而今凶杀案频出,他心惊之余难免多疑,你若将案子耽搁太久,只怕更难得到他的信任。”
“我知道。”温衔玉的眼睫垂下,片刻,犹疑道,“只是我总觉得这案子有蹊跷。当日用利箭射向他的人,与这两次割舌的人,似乎并非同一批人。”
温衔玉话落,谢之栩把玩茶杯的手指慢慢停住,长睫下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下,又慢条斯理地抬首道:“怎么说?”
“谭世望死在设宴之地,裴氏死在比武场的不远处,这两处的人都不少,凶手却能轻而易举地将这恶人杀掉,甚至割舌,由此可见此案的凶手绝对是心思缜密且善于隐藏之人。而当日射向魏敬山的那一箭,直接,仓促,与其说是杀他,我倒觉得更像是要引起众人的注意,或者说是明白的告诉所有人,有人要杀魏敬山。这与前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动机。”
温衔玉淡淡地说着,话落才察觉到那人的目光正定定落在她身上,见她说完,抚掌笑起来:“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夫人啊,果真机敏聪慧。”
“谢三!”温衔玉冷冷开口,谢之栩眉梢一低,撑着头懒洋洋地道,“知道了知道了,温小七爷,温七爷,这回行了吧。”
“谢三,你这口茶到底什么时候能喝完?”
“怎么,要赶我走?”谢之栩眯眼笑道,“还剩一壶呢,你急什么?月兰!这茶凉了,去给我温一遍!”
谢之栩大喊着,温衔玉脸色一冷,刚要命人撤掉茶壶,就听门外传来红香的声音。
“主子,虞姑娘求见。”
虞松雪?她来做什么?
“进来。”
话落,门被推开,虞松雪的一手持着伞,一手拎着食盒,眼中仿佛也藏了雨,水汽氤氲,视线扫过中堂里坐着的谢之栩,眼底的不喜一闪而逝,转眼又恢复成柔弱温和的模样。
“温姐姐。”虞松雪的称呼让温衔玉烦躁地眯了眯眼,谢之栩倒是很满意似得笑了一下,听着她接着道,“温姐姐,我知听说……听说上次我做的糕点你不喜欢吃,这次我换了新的,你尝一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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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松雪做的东西也能吃?谁知道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会在何时害你。
谢之栩的目光沉了下来,想起上辈子虞松雪对温衔玉仇恨的目光,嘴角不由扯出一丝冷笑,抬手向盘子探去。虞松雪刚以为这人是接过盘子,便见那触碰到盘子边沿的指尖一顿,倏地抬手,将整个盘子掀翻。
啪得一声脆响,瓷器碎裂的声音瞬间炸开,糕点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
虞松雪瞬间愣住了,盯着一地残渣无助地站在原地,温衔玉见状皱了皱眉,略有不满地向谢之栩看去,却见那人没有半分愧疚,反倒是坦然自若地将脚边的一处糕点踢开,上挑的多情目微微眯了下,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
“一不小心把虞姑娘的心意毁了,真是抱歉。”
一不小心?
温衔玉听着这话只觉讽刺,他这掀盘子的举动明摆着是有意为之,居然就成了一句轻飘飘的不小心。
她虽不喜虞松雪,却也不见得善待谢之栩,更何况他作为不请自来的客人,胆敢故意掀翻送给主人家的吃食,实在是将无礼二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谢三。”温衔玉嘲弄道,“你少在我这儿作威作福。”
“我何时作威作福了?在你面前,我哪次不是伏低做小。不过是无意打翻了盘子,你怎么还给我安了个罪名?”谢之栩轻笑着开口,幽暗的目光地落在涨红了脸的虞松雪身上,支着头调笑道,“更何况虞姑娘的东西做得这般寒酸,浪费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寒酸?虞松雪的脸上顿时青红一片,垂直两侧手紧拧着裙摆,一双秋水似的眸子盈着泪光,在盯了谢之栩片刻后,咬了咬牙,故意去收拾地上散落的糕点,收拾到温衔玉脚边,察觉到头上俯视的目光,故意露出衣摆下的半截手臂。
雪白的手臂上青紫一片,温衔玉垂眼看去,目光稍微停顿了几秒。
“有人欺负你?”
虞松雪怯弱地点了点头,又听温衔玉道,“你身上带着我温家的腰牌,谁这么大胆?”
“这……这……”虞松雪故作害怕地瞥了谢之栩一眼,温衔玉顺着目光冷冷看去,听虞松雪小声道,“是谢三郎的兄长……谢家大郎……”
谢兆阳?
温衔玉低笑了一声,落在谢之栩身上的眼神更添几分不满。
“谢三,你们谢家人还真是有意思,这是欺负到我的人头上来了?”
“听温大美人这话,是要惩恶扬善了?”谢之栩的眉梢压低了些许,玩味地盯着温衔玉愠怒的眉眼,细细品味半晌,又用余光扫向虞松雪,慢吞吞地笑了下,目光骤然闪过一丝阴冷。
不应该啊!那谢家大郎不是谢三郎的兄长吗?谢三郎不该维护他的兄长,对温衔玉的斥责嗤之以鼻,辩解争论吗,怎么反而无所谓一般。
虞松雪咬了咬唇,不甘的目光在谢之栩身上停留几秒,又落回到温衔玉身上,眼睫轻颤几下,掩下不甘,只剩委屈懊恼。
“温姐姐…你不必因我而对谢家别动怒,别因此伤了你与谢三郎的感情。”
因她而动怒?温衔玉闻言心中轻笑一声,虞松雪配让她动怒吗?她不过是对谢兆阳明知虞松雪是她的人还敢欺辱的挑衅不满罢了,至于伤了她与谢之栩的感情,她与谢三有感情吗?何来伤害一说?
温衔玉冷笑着摇了摇头:“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你明日便随我去给谢兆阳一个教训。”
“啊?可……可是突然暗中出手会不会有点卑劣?”虞松雪胆怯道,温衔玉冷冷开口,“针对什么样的人便用什么样的招数,他卑劣,我们自然也不必高尚。”
“可他……毕竟是谢家人啊。”虞松雪犹豫道,月兰与红香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听一侧有茶杯放落声,侧首看去,见谢之栩正不急不缓地摆弄着茶杯。
“是啊,怎么说也是我的兄长啊,你怎么随意动手?”谢之栩适时开口,只是脸上没有半分担忧之色,反而是习以为常的调侃。
“泱泱,给我个面子,别直接打我大哥。”谢之栩顿了顿,补充道,“你给他套个麻袋再打,省着被血溅上。”
话落,温衔玉回首瞪了谢之栩一眼,后者懒散地向椅上一靠,心情很好似的笑起来。无人在意处,虞松雪沉默地站着,目光直直落在温衔玉身上。
这就是这本书的女反派吗?
这和系统跟她说的不一样啊……
“叮咚。”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虞松雪霎时一惊,听脑海中的声音清晰开口。
“系统提示您,经检测,目前您对恶毒女二的感化程度为5%,距离完成任务还剩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