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衔玉和谢之栩同时沉默了一瞬。
温衔玉静静地等着脑海中那惹人嫌的声音再次说出什么埋怨她的话,但难得的是,那东西居然没主动开口,她刚想在心里问候一嘴,看看那所谓的系统是不是真的被她成功气死,就听脑海里传来幽幽的声音。
“宿主,你听过一句话,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吗?”
“听过。”温衔玉心里默念道,直觉那玩意不会说上什么好话,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系统绝望道,“这句话简直就是来形容你的!”
“你真该庆幸自己与我共生,没有实体,否则你有胆量说出这句话,我就有办法让你哭着把话收回去。”温衔玉冷冰冰道,脑海中的系统长叹一声,毫无生气地开口,“其实我现在也很想哭了,但宿主,我奉劝您,我是来帮您的,按照提示音完成任务才是您应该做的,才能摆脱您恶毒女配的宿命,与系统任务作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到底是劝告她还是威胁她啊。
温衔玉鄙夷地抬了抬眉梢,碍于身边的人太多,还是不愿露出太多异样的神情,只在心里冷哼一声便不再多语,系统自知她的脾性,察觉到自己这话不讨她欢心,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声音再次放软。
“宿主,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嘛。”系统说着,叮铃一声,提示音再次响起,“滴滴,系统任务——帮助女主家人至少三次,获得女主更多好感。”
“限制时长——三十日。”
“任务难度指数——二星。”
“奖励积分——100.”
漫长的开始提示音结束,温衔玉耐着性子微微吸了口气。
她就不明白了,这鬼系统怎么就非得让她去帮虞松雪,帮她脱离困境,帮她找男主,帮她促进感情,现在还要帮她家人……
这鬼东西是疯了吗?不是说她是恶毒女配吗?这恶毒女配要是真按照任务要求做事,那也配称得上恶毒二字?
况且她要真是恶毒女配,那就一定是女主的敌人,最后自己的悲惨结局也一定是女主的手笔,既然如此,她还去帮女主,那岂不是疯了?那真是比菩萨还菩萨。
温衔玉嫌恶地皱了皱眉,脑中系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小声提示道:“宿主,鉴于您在原书里是个恶毒女配的角色,您的任务主线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所以都是去帮助咱们温柔善良的女主……”
“而且给您的任务其实都很简单的。”系统赔笑道,“女主家里病弱的娘,可怜的妹,您就算扶一下她病弱的娘,给她倒碗水,那不也算帮嘛……”
帮这帮那,她干脆帮她把这辈子过了算了!
温衔玉扫了眼一旁温和地望向自己的虞松雪,联想起那人怯生生的,讨好的笑,心里的不满稍微掩盖下去一些,却还是在脑中冷喝道:“知道了,有机会再说吧。”
系统习以为常地发出卑微一叹,随即消失。温衔玉闭了闭眼,重新看向面前这些人,谢之栩方才似乎也沉默了许久,凝神不知在想什么,虞松雪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中间来回移动,却也不敢随意插话。
楼下来看比试的群众已经差不多将场地占满,呼声一阵高过一阵,皆是催促之声。谢之栩思绪回拢,目光落在温衔玉的脸上,扯唇一笑:“温衔玉,本公子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纠缠了,我要下去了,你一定说到做到,看清对方的一招一式。”
说完,抬手拿起身边的剑,大步流星地与温衔玉擦肩而过。
谢之栩居然真敢同慕无忘比试!
温衔玉缓缓上前一步,摸上二楼处的围杆,冷着脸垂眼向下看去。
她的目光落在谢之栩持剑的左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紧握剑柄时手背上会绷起青筋。周遭的看客逐渐涌上,温衔玉突然有些反感自己的听力太好,以至于能够将那些人的话全部收入耳中。
“诶,你们看,谢家那个三郎居然是左手持剑!他们谢家不是一向持双剑的吗?”
“我听说他那右手被废了,也就剩个左手能拿剑了。”
“那他岂不是继承不了谢氏剑法了?这还算什么谢家人?”
“本来也就是谢家养出的一个废物罢了,不过兴许人家在斗鸡走狗,讨女人欢心上能有卓越建树呢?”
……
两个男子闲谈着,时而发出哄笑,温衔玉冷眼听着,末了,鬼使神差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摊开的手心,想象着经脉被废的感觉。
他们俩,一个经脉受损,注定学不了家传的双剑,一个因女儿身,无法继承家族剑法。
温衔玉第一次觉得谢之栩那些死缠烂打的信里说得挺对,他俩的确很般配,都是继承不了家族绝学的废物,是游走在家族边缘,努力往里挤的笑话。
温衔玉凉凉地扯了扯唇角,忽而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真是作践自己,居然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跟谢之栩这种人同病相怜。
她那么努力的去争,他呢?他想过去争吗?哪怕是争不过谢家大郎,只争一口气也好啊。
可那次她问他,他居然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甚至感谢当初姑母废掉他的经脉,让他能靠着谢家主的愧疚换取今日的富贵生活。
真是太可笑了。
温衔玉握着围栏的手蓦地攥紧,按下心中莫名翻涌的情绪后重新将垂眼看去,只见慕无忘身形矫健,剑法凌厉,毫不留情地向谢之栩挥去,谢之栩的身法尚能与他较量,左手持剑却弱势明显,右手下意识想要握剑,又在意识到右手已经没有握剑的力量时悄悄落回。
几番交手下来,谢之栩显然不敌慕无忘,却又偏偏不肯露出半分松懈的态势,温衔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实在想不明白以谢之栩那圆滑的性子,何必在这种必输无疑的比试上拼尽全力,保不准最后还会输得难看。
一楼处议论声纷纷,已经有劝谢之栩认输的声音,比试这东西本就是点到为止,意识到自己不敌他人时最好体面认输,还能留个坦然豁达的好名声。
温衔玉倚在栏杆上看着,心里估摸着谢之栩大约不会挺很久,正等着这人认输之际,却见那人在躲避间隙抬头向她的方向看来一瞬,漆黑的眸子明亮异常。
温衔玉被那一闪而过的炽热目光惊住,再看谢之栩,方才那样明亮的眸光却仿佛是她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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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眸光暗了下来,周身散发出冷冽偏执的气场,左手剑法也与方才大相径庭,纷繁复杂的招数层出不穷,仿佛无视左手本身的缺陷一般,自毁似地接下慕无忘的招数,甚至在逼迫他使用更凌厉的剑法。
“这谢三公子还真是……够难缠啊……”
温衔玉默然地听着旁人的评论,不解的目光向谢之栩投去,神色晦暗不明。
这些难缠的招数他什么时候学会的?他这人不是用不惯左手吗?而且,他何必这么以命相搏。
温衔玉的呼吸微微发紧,目光紧随谢之栩之际,忽而听见背后传来轻浮的脚步声,刚要回头,就察觉到一双手搭上自己的肩膀,身后传来男子讽刺的声音:“我还以为表妹讨厌三弟,不会来看三弟的比试呢,原来是我想多了。”
谢家大郎?
温衔玉不屑地斜眼扫过搭在肩上的手,下一秒就见这手的主人越过身后,同她一起站在雕栏旁,挖苦道:“一个右手经脉受损的废人,果然拼尽全力也只能像个难缠的老鼠一样恶心着人。”
温衔玉垂眼看着谢之栩,听见谢兆阳这样说,皱了皱眉,抬起眼,刻薄讥讽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可转瞬又觉得没有必要,她要是真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倒像是在意谢之栩一样,他们谢家兄弟不和,与她有什么关系?反正不过是狗咬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要脱口而出的那些话到了嘴边,被温衔玉重新咽回,最终出口的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那边的比试开始的早,我自然结束得也早,听说三弟这边开始的晚,我就想过来看看。”谢兆阳嗤之以鼻道,“看看他会被那个慕无忘打成什么狗样子。”
谢兆阳说着,温衔玉握着围栏的手微微攥紧,指尖泛出青白。
“真可惜啊。”温衔玉冷笑道,“你好像看不到那样的场景了。”
“是啊,谁能想到这小子哪怕是废了一只手,居然也能将剑练到这样的程度。”谢兆阳扬了扬粗犷的眉,嘲弄地盯了谢之栩半晌,忽而一笑,戏谑道,“早知道当初让阿娘把他左手也废掉好了。”
“怎么,谢兆阳,废掉一只手的人都让你感到害怕?”温衔玉轻笑着瞥去一眼,嘲弄道,“如此,你不如回姑母怀里躲着,兴许姑母疼你,还会拍着你的背,给你唱歌,哄你睡觉呢。”
温衔玉漫不经心地说着,甚至连眼神都吝啬给他一个,谢兆阳被噎了一句,脸上青红一阵,怨毒的目光落在温衔玉微扬的侧脸上,半晌,倏地露出一个狞笑。
“表妹,你既然讨厌他,为什么还像小时候一样袒护他。”
袒护他?她袒护谁了?
温衔玉的眼神顿了一下,像是没听懂一般,投来难以置信又讽刺的目光。
谢兆阳见状,顿时露出满意的笑,靠近温衔玉僵直的身体,飘飘然地开口:“表妹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就是好奇而已,你既然像小时候一样袒护他,那如果我让阿娘再废他一次经脉,你会不会像小时候一样……”
谢兆阳讥讽道:“为了护住他,在温谢两家那么多人面前,卑躬屈膝,跪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