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系统提示您,距离任务结束时间,还有——三天。”
“三天了,三天了!宿主!就剩三天了!”
“没完成任务会受到惩罚的,啊啊啊啊!宿主,咱们得自救啊!”
嘈杂的声音再次徘徊在耳边,温衔玉揉了揉眉心,徐徐开口,不轻不重地叹了一句。
“滚——”
“……你好暴躁,真讨厌。”
“快滚。”温衔玉咬牙,“不然立刻跟你同归于尽。”
脑海中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四周瞬间清静下来,连带着外面的叫嚣声都变得清晰起来。手边的茶逐渐凉了下来,温衔玉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目光落在门外的人影上。
“主子。”月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八少爷在门外跪两个时辰了,他说他……他说他要不行了。”
“才跪了两个时辰就不行了,他是纸扎的?”温衔玉不紧不慢地轻笑了声,外面立刻传来男子的怒骂声,“你他娘的才是纸扎的!温七,我劝你赶紧让你这两个狗奴才放开我,不然阿爹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温明远。”温衔玉撂下茶杯,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你拿阿爹来压我?”
“嘁,谁不知道阿爹现在最看重我。”被压着跪在院中的男子傲慢地抬起头,“怎么说,我将来也是要过继到主母膝下的,算是你温七的亲弟弟,将来你若嫁去谢家,在谢之栩哪儿受了委屈,还不是要回来求我帮忙。温七,我劝你现在对我好些,省着到时候连娘家都没得回。”
“好一个亲弟弟。”温衔玉踱步至温明远面前,微微抬首,示意月兰和红香放开架着温明远的木棍。
木棍甫一松开,温明远松了口气,揉着自己的肩膀晃荡着站起身,刚要夸赞温衔玉识时务,便觉掌风凌冽,迎面而来一巴掌。
啪得一声脆响,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半边脸火辣辣地疼,肉眼可见的浮肿起来。
“你……温七……你,你!”
“不是亲弟弟吗?我教育亲弟弟,难道不对?”
温衔玉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温明远的牙咬得咯咯直响,通红着眼睛瞪着温衔玉,迈步又要往上冲,月兰和红香还没来得及阻拦,就先温衔玉面色阴沉地扬起手,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直接将温明远扇地瘫倒在地,一边伸手捂住自己流血的唇角,一边颤抖地指着温衔玉,半天才憋出一个颤颤巍巍的你字。
“我什么我?”温衔玉的目光暗下来,她向来懒得和蠢人说话,偏偏她家别的不多,就蠢人多,扶不上墙的烂泥都觉得自己能光宗耀祖。
“温明远。”温衔玉蹲下身,满意地看着温明远下意识向后躲的姿态,“你要明白,我打死你,像打死一只老鼠一样简单。”
“七……七姐,我姓温,我也是温家人,你……你不能打死我,不然……不然阿爹会生气的,他……他不会放过你的!列……列祖列宗也会生气的。更何况……更何况阿爹之前和我说了……”
温明远咽了咽口水,讨好道,“他说,只要我此次能取得成绩,就把我算作主母膝下,姐姐……好姐姐,你不能打死我啊,我……我将来可是你名义上的亲弟弟,我……我能帮姐姐的啊!”
“帮我?”温衔玉饶有兴趣地歪了歪头,温明远慌忙点头,“对对对,只要姐姐愿意助我,我若……我若继承家主之位,将来这温家就是我与姐姐的天下。”
“几年不见,你倒是比之前会说话了些。”温衔玉垂眸俯视着温明远,刚向他的方向探出手去,就见温明远迅速惊恐地向后蹭了几步,心有余悸地看向她,僵持良久,温衔玉不耐地皱了皱眉,狠狠踢了他膝盖一脚,“滚起来。”
“是……是,姐姐。”
“既然你识时务,我当然会帮你。只是……”温衔玉顿了顿,慢悠悠道,“你要都听我的,我怎么说,你怎么做。”
“那是当然。”温明远忙躬身点头,温衔玉挑了挑眉,轻声开口,“八弟,你也知道,这次来温家来英豪大会的只有你我两人,你我的一切举动关乎温家的名声,无论你我之前如何,在外人面前总该相亲相爱,兄友弟恭,才不让人看笑话。”
“七姐说得是。”温明远扯着僵硬的笑脸慌忙点头。
“后天英豪大会就要开幕了,届时魏敬山哪怕是真病重,也一定会现身,你先回去准备吧,等后天大会结束,我带你去拜访他。”
“全听姐姐安排!”温明远俯身作楫,赶忙退下,留下月兰面露担忧地望着他的背景,等他完全消失,才犹疑地看向温衔玉,“主子真觉得八少爷是真心信服咱们吗?虽然他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好听,但奴婢还是觉得谨慎些好,毕竟八少爷这些年暗中也给咱们使了不少绊子……”
“你瞧瞧,连你都知道他是个阴沟里的老鼠,他还偏要跟我装个人。”温衔玉嗤笑一声,眸光渐渐暗下来,“以我对温明远的了解,他现在想的,可不是我要听嫡姐的话,而是——”
“这个蠢女人,等我利用完她,一定要她不得好死!”
蓬山的雨一连下了两日,等到英豪大会开幕之时,竟也算天公作美。
半山之内,晴空万里,人声鼎沸,数十丈高的红绸从半空落下,锣鼓鞭炮齐鸣。
粗略一看,世家门派可达百家之上,面孔或生或熟,神色姿态各异,却皆面带敬仰地望着面前架着的高台。
“今日,诸位英豪齐聚在此,是我魏氏山庄之幸,容我魏敬山,先敬诸位!”
话落,方圆百里内应和声山呼海啸般响起,数不清的手臂高高举起,手中的瓷碗内盛着半碗烈酒。
“敬盟主!”
浑厚的回应声中,温衔玉擦干嘴边的酒渍,眯眼看向挤在最前面的温明远。
“主子。”红香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昨夜我们已经检查了老爷让送给魏盟主的珍宝,里面大部分都是些金银珠宝,古董字画。”
“阿爹倒是舍得给他花钱,不过可惜都是些俗物,那魏敬山未必会看得上。”温衔玉轻呵一声,红香欲言又止,“倒也不全是俗物,有一件,还需知会您一声,我们在压箱底的地方,发现了一柄剑。”
“那剑柄处刻着极细微的一行字。”
“——扪心”
红香声落,温衔玉肉眼可见地一僵,回首,不敢置信地看向红香。
“你是说,扪心剑?”
红香抿了抿唇,低声道:“正是。”
温家以剑法起家,后以铸剑术闻名于整个江南,其家族内有三千剑冢,埋在世间断剑千万,亦有传世之剑葬于冢中,名为扪心,是温家先祖之剑,有威震八方之势,只可惜传说此剑认主,若非认定的主人,旁人拿到犹如废铁。
“好一个扪心剑!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剑,居然用来给温明远铺路!”温衔玉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我记得,我当年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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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很久,阿爹给我的,也不过是一柄平庸无奇的剑而已,可笑的是,若非今日所闻,我还以为这扪心剑的存在是族人捏造的传说,原来,只是阿爹不曾给我看而已。”
“主子……”红香犹豫道,“您真的要把这把剑送给魏盟主吗?”
“送给他?怎么,他姓温?他能用得了这把剑?”温衔玉慢慢道,“我看阿爹真是老了,老了,糊涂了,连自家的宝贝都送去别人家当废铁了。”
“是啊,可惜了这扪心剑。”红香点点头,温衔玉听着,轻笑一声,目光却径直落在魏敬山身上,随着众人的欢呼,一边鼓掌,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
“不可惜。”
“它现在归我了。”
“啊?可是……可是八少爷也看过那箱中的宝物。”红香下意识惊讶出声,听温衔玉淡漠道,“那又如何,阿爹的这笔财宝,我送没送,送多少,谁能知道,难道他还会去找温明远对账?”
“就算是他想对……”温衔玉话未说完,只觉后方一侧风声凛冽,不等回头,只见一支穿云箭擦着众人头顶而过,掠过魏敬山的脸,瞬间穿过其身后侍卫的脖颈!
血淋淋的尸首霎时掉落在地,咕噜噜地滚了半圈,余下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盯着魏敬山,血水静静漫过脚下。
沉默,死一般地沉默。
众人脸上的笑意尚未散去,在头颅触碰到魏敬山鞋尖的那一瞬,惊叫声霎时炸起,刺耳的兵刃摩擦声不绝于耳,众人皆回首看向箭射来的方向。
幽深,空荡,只有沙沙的树叶声。
“哪里来的歹人!还不快快现身!”
“装模作样的算什么东西!还不赶快出来!”
……
耳边喊话声不断,温衔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抬眼看向魏敬山。他那原本就不多的血色已经尽数褪去,苍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浑浊的眼睛死死看向穿云箭来的方向,脸侧的血丝不断向外渗。
任何人都看得出,这箭的目标绝不是刚刚死的那个侍卫,而是魏敬山。只不过这箭似乎没想一下直接杀了他,而是给他个警示。
堂堂正道盟盟主,号称掌管整个江南剑道,在自家山庄举办的盛会和这么多世家门派面前被威胁,真是无论怎么想,都是丢人至极。
且丢人事小,若是丢了命……
魏敬山暗自咽了咽口水,对上台下众人的目光,勉强笑了笑。
“诸位不必惊慌……”
“主子。”红香也缓过了神,想起温衔玉刚才的话被打断,轻声问道,“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就算阿爹真想对账……”温衔玉盯着魏敬山若有所思,冷冷一笑,“我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那这份礼您要怎么送?”
“除了扪心剑,都送过去。”温衔玉慢慢道,“我要为我的八弟,铺上一条好路。”
“是,奴婢这就去清点。”红香点头,悄悄退下,留下温衔玉盯着魏敬山打量半晌,刚一移开目光,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谢家人。
谢家显然也很重视此次大会,谢家主站在魏敬山的不远处,脸色亦是奇差无比,他身侧站着的女眷孩子更是惊叫成一团。
只有一个人,站在谢家的最后,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魏敬山,甚至懒散地偷偷打了个哈欠,在察觉到她的目光后,那人止住动作,缓缓转过头来,手中折扇一开,故作惊恐地对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