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时两日,殷成才将那四人审问清楚,匆匆来报:“那四人声称是太子妃在找许姑娘,但究竟是为何要找她,这四人也不知晓。只知道许姑娘与太子妃乃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名唤许菡,仅此而已。”
“不过如今太子派出的这些人,倒是找到了几个名唤许菡的姑娘,虽并非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但也都送去京城郊外的别院了。”
他说着就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两口润润喉,杯子放下又忽地笑了,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劲儿,“我瞧着这事一准是要闹大,大皇子可不会就这么放过太子。”
京城郊外的别院虽不是太子名下的宅院,但若想查明院子里那些名唤许菡的姑娘们究竟是被谁找来的,却不难。
现下,大皇子与太子明争暗斗,如此难得的机会,大皇子岂会放过太子?
届时只需言道太子强抢民女,且将其囚于宅院之中,哪怕那些姑娘们如今都安然无恙,但圣上仍会严惩太子。
“可惜啊,咱们不在京城,不然就能瞧个热闹了。”殷成长叹一口气,倒有几分惋惜。
拉开凳子,坐在万盛对面,见他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禁好奇:“你当真不打算帮大皇子?”
“我为何要帮他?”万盛头也不抬,接着看经书。
“你二人是亲兄弟,这等夺嫡的大事,自然是要帮亲兄弟。”
殷成说的理所当然,话音一顿,又道:“况且这太子都派人前来要取你性命了,你难道还要帮他不成?”
万盛放下手中经书,神色微沉,一时连说话的语气也严肃起来:“早两日便与你说过,莫要参与夺嫡一事,我瞧你这是全忘了。”
长案上,烛火摇曳,万盛脸上亦是被照的忽明忽暗。
殷成平日里虽与他嬉笑斗嘴,可但凡万盛严肃起来,他便不由得生出几分惧意。
此刻听万盛这般说,殷成气势都弱了下来,喃喃着:“我以为你只是不准殷家参与夺嫡一事,却没想到你也不插手此事。”
见万盛面色仍没有半点缓和,殷成慢慢低下了头,似是知道自己犯错了。
屋内陡然一静,万盛久久不曾出声,殷成掀起眼皮,偷偷瞧他一眼,却见万盛仍是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置于长案上的手甚至还攥紧了拳头,显然还在生气。
殷成只得再度开口,想糊弄过去:“罢了罢了,我日后再不提夺嫡一事了,你莫要生气。”
万盛眼神中带着几分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语气中都透着浓浓的失望:“你何时才能明白,殷家与我单就夺嫡一事上,并无分别。”
“是是是!我懂,我这不是想着你和大皇子是亲兄弟,所以才……”
“亲兄弟又如何!”
万盛怒声打断他的话,眉眼含戾,好似更生气了。
吓得殷成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万盛置于膝上的手一寸寸的攥紧拳头,自嘲似的低笑一声,“亲兄弟……哼!皇室之中何来的亲兄弟?”
不止是没有兄弟之情,就连母子之情,也全然是能利用的。
殷成从未见他如此生气过,一时也没了主意,良久才嘟哝一句:“我往后不提就是了,你莫要生气了。”
……
自那夜惹万盛生气了,殷成便接连三日都不敢再单独与他待在一处,只每日吃饭时,有许菡在,他才会出现在万盛面前。但凡许菡不在,他便躲着万盛,生怕又惹他生气。
好在大雪过后,接连几日皆是暖阳高照,地上积雪融化,三人又盘算着继续前行。
但临行前一日,殷成却从手下口中得知一事——
太子四处找寻许菡一事,被大皇子知晓,当即便入宫告知圣上,口口声声说太子是强抢民女。圣上龙颜大怒,质问太子究竟为何。太子言道皆因前些时日做梦,梦见有一名唤许菡的女子,曾救他一命,梦境过于真实,他这才一时糊涂派人四处找寻,只盼能找到此人。
可太子一贯行事谨慎,怎会为个梦境就做出这等糊涂事?
圣上虽不信,但也并未重罚。命其将宅院之中那些姑娘统统放了,罚他在府中面壁思过一月。
殷成知晓此事后,悄悄去禀报。
万盛正坐在椅子上看兵书,前几日还被他拿在手里的经书,早已被扔在一旁。风一吹,纸张哗哗响。
他嫌吵,拿起经书,随手将其扔在炭火盆里。
霎时间,经书燃起,火舌随风而动!
他看也不看一眼,淡淡的嗯了声,手中兵书翻页,摆明对太子被罚一事并不在意。
殷成亲眼看着炭火盆着的经书燃尽,总觉如今的谢盛之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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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大不一样了。
……
翌日,三人乘马车前行。
地上积雪虽已融化,但仍是寒气刺骨。许菡与万盛同坐在马车内,她冻的手脚冰凉,身上的衣裳也像是暖不热。哪怕是穿着夹棉袄子,可还是冷的紧。
好在秦林镇距离下一个镇子不远,三人赶到镇上,便直奔酒楼,点了些热腾腾的饭菜和热汤,几乎要冻僵的许菡喝了口热汤才觉得自己像是又活过来了,双手捧着碗,却也不觉得烫,只觉总算是有点暖意了。
只是她捧着碗暖手时,在殷成眼里却成了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甚至有些舍不得吃的模样。
“许姑娘是头一次吃鸡血汤?”
许菡被冻的话都不想说了,轻轻点头。
果然是个可怜人,连鸡血汤都没喝过!
殷成心软,大气道:“这边疆的鸡血汤不如京城的,京城的那才叫好喝呢。等以后小爷带你去京城尝尝。”
“不去。”许菡拒绝的干脆。
“不去?!”
“嗯,不去。”
“为何不去?京城好玩的好吃的多着呢。”
“没银子。”
她刚说完就见殷成张口,猜到他想说什么,她又说了个缘由:“而且京城中大人物太多。文武百官、各路将军、还有王爷王妃……我不过就是个平民百姓,见了他们,总要我跪下。我不喜欢跪下。”
闻言殷成只得将那句“小爷有银子”咽回去。细想一番,颇为认同道:“你这么说倒也在理。”
万盛墨睫轻抬,定定地看着许菡的侧脸。
——我不喜欢跪下。
这句话他也曾听另一人说过,只是那人每次说起这话,却都还有后半句:我不喜欢跪下,是因有人教我站起来。
*
思虑间,店小二端来热酒,又放下三个酒盅。
殷成倾身,一边倒酒一边说:“下一个镇子离得远些,今日且先在这镇子住下,明日一早再启程。”
说着便将其中一杯酒放在了许菡面前。
“这西北之地到了冬日就冷的要命,喝些热酒就暖和了。”
许菡犹豫不决,又看看周围。
大抵是今日实在太冷,亦是有妇人在喝热酒。
她这才端起酒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