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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 32 章

作者:云芙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自叛军以摧枯拉朽的速度横扫京畿防线,由朝廷主力组成的大军后,就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表明要投奔他,愿为他前进路上添砖加瓦。


    与其在即将沉湖的巨船上等死,为何不趁机将目光放在新起的,哪怕不算华丽宽敞,但胜在稳建的小船上。


    秦殊并不急着攻城,只是带着军队在城外十里地驻扎。不过短短三日,就不知收到了多少向他表达臣服,愿奉他为主的来信。


    只是看了一眼,眼底讽意化为实质的秦殊随手扔进炭盆中,任由火苗窜起吃饱后打了个嗝。


    原以为这群曾构陷他们秦家满门的犬豕骨头好歹会硬一些,没曾想和那一捏就碎的豆腐似的,都生怕会脏了自己的手。


    他们难不成忘了,他们的手上,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里哪一样不沾有他们秦家的血。还是说他们天真的认为,只要给自己足够多的好处,他们就能继续活得滋润,并忘掉满门抄斩之仇。


    来信除了有愿奉他为主的墙头草卖国贼,自然也有辱骂他乱臣贼子不得好死,和那势死守住最后一寸燕国土地的忠烈之辈。


    对于前者秦殊是讽刺鄙夷的,对于后者,虽赞美他们的忠烈,却不认同他们为了个昏君白白葬送自己的生命,留下孤儿寡母艰难度日。


    “难道是快要打进皇城,开始近乡情怯了不成。”自进入冬季,就差把自己裹成个球的齐信掀动门帷走了进来,不知外面的雪落得有多厚,连头发眉毛上都挂上了薄薄一层。


    即使是大冬日里,他手上仍不离刀扇,只是刀扇比起三年前要破烂陈旧许多。


    “何来的近乡情怯,只是在想我们秦家当年为什么要帮这种人守护山河。”秦殊扔了其中一封书信给他,“你看下。”


    齐信伸手接过,待发现来信人姓祁,神色稍变的扫过对方噙着笑意的一张脸,不急着打开,反而扬起书信问道,“你看了没有?”


    “要是没有看过,哪儿轮到你。”整个人陷进老虎皮中的秦殊手撑在扶手,嘴叹惋惜,“可惜了来信人虽是祁家人,却非你所想的那位。”


    “要真是那位来信求饶,说不定更有戏剧性。”轻飘飘的几句话里,全是堆积的凛凛恶讽。


    “要真是他的来信,我只怕师父能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骂上几句有眼无珠看错了人。”打开来信的齐信一目十行扫过后,秦殊的声音已至耳边响起,“你认为他的话里有多少诚意。”


    齐信斟酌了片刻,才重新把信纸折好塞回去,“我认为,可信。只是信上口说无凭,得要让他给出一份投名信才行。”


    “师兄与我所想略同。”


    也不知道是从谁嘴里传出了风声,秦殊收到的投名信越来越多,且里面都附带着令人难以拒绝的好处。


    比如,他今日就收到了一张宫殿布局图,虽不知是谁送来的。他却不得不否认这是一份极好的礼物,甚至是能兵不刃血的攻进皇城。


    时机有了,宫殿布局图有了,不正说明天命在他手。


    有了宫殿布局图,秦殊并没有马上派军攻城,而是让他们化整为零一点点输送进去,好将各大关卡的人都换成自己人马,以达到兵不刃血的以最小伤亡攻下皇城。


    等火光从城外亮起时,各大世家豪门都是关紧了家门,生怕伸出去的头会那些茹毛饮血的叛军给连根拔起。


    而在这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高压下。躲在家中不敢外出的庶民们尚且不知皇位上换了人,宫中的血厚得能从各大宫门往外流出,引得秃鹫绕空而飞三日不散。


    带兵杀进皇宫的秦殊原以为他们会殊死抵抗,或是临死前反扑,谁能想到就是一群早被白米胭脂给泡烂泡软了的骨头。


    唯一有点血性的,啧。


    混身浴血的秦殊银色铠甲上不知沾了谁的皮肉,整个人犹如煞神转世。


    手持流星大铁锤的赵伟大跨步走了过来,把流行大铁拳置于一旁,双手抱拳道:“将军,狗皇帝就藏在这座宫殿里,可要属下把他抓出来。军师他们正在收拢剩下的兵力。”


    长剑拖曳在地,划出一道道刺耳火花的秦殊头也没回,“不用。”


    他还不至于连条丧家之犬都打不过。


    明昭帝得知叛军攻城的时候,自认京畿防护如铁桶一般,叛军肯定不会轻易攻进来。


    他只要拖,等拖到援兵来来勤王救驾,就能把这群乌合之众的叛军一网打尽,到时候他定要将秦殊的头砍下来当夜壶尿。


    只是这一等,等到城外火光冲天而起,明昭帝依旧不见援兵前来时,肥胖的身躯灵活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信送出去了没有,援军有说什么时候来。”


    “陛下,信已经送出去了,只是………”李德贵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


    “不好了,敌军杀进来了!”


    “陛下您快走,敌军杀进来了!”


    明昭帝听到叛军杀进来后,还没来得及身体发软,就看见前来报信的侍卫身子一歪倒在地上,那瞳孔外凸的眼珠子满是惊恐地随着人头落地,骨碌碌地滚到他脚边。


    身体发软的明昭帝像被掐住脖子的大鹅发不出一点儿声响,唯有下半身滴答滴答的水声于空旷的殿中格外刺耳。


    门外,站着的正是逆光而来的秦殊


    今日的天灰蒙蒙的,阴风阵阵得即使天亮了,仍给人置身于半梦半醒的子夜时分。


    位于桐花大道边上的宋家,原本在晨起后的井然有序都被管事的突然到来打破。


    “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前来传话的管事又说,“现在人就在门外,小的见大小姐状态不太好,只怕是被祁家人给欺负了。”


    刚起床的宋夫人一听,顿时心疼得不行,“还不快点让人进来,我当时都说祁家门第太高,要是曼娘被欺负了我们都没法帮忙。”


    “不行,不能让她进来!”未曾想,在夫人话音刚落下,翘起胡子的宋老爷就厉声反对。


    身为朝中官员的宋大人官职虽不高,但谁让他找了个好女婿。


    因此他自然知道叛军首领是谁,就是当初那个要和曼娘私奔的秦家小子。谁能想到他非但没死,还摇身一变坐上了那个位置,不得不让他胆寒对方会不会趁机报复宋家。


    “曼娘回来了,为何不让她进来?”宋夫人皱起眉头,不明白老爷此举为何,要知道这些年来,他们家靠着曼娘嫁进祁家后获得不少好处。


    即便老爷官位不显,但无论是出去应酬还是在官场上,哪回不是被人给捧着哄着,就连小女儿和儿子也都背靠祁家获得了不错的姻亲。


    挼着胡子的宋老爷如何不知他此举自私,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怕是自己儿子他都能轻易割舍,何况是一个出嫁的女儿,“夫人,你可知道那叛军首领是谁?”


    宋夫人疑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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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宋老爷咬牙暗恨,动作大得快要薅掉几根胡子,“就是当初想要带曼娘私奔,结果被我们给拦下的秦家小子。你说他现在攻下了建康,难保不会怨恨我们当初棒打鸳鸯啊,从而迁怒到到我们宋家。”


    宋夫人眉心皱起,倒没有他那么悲观,“事情应该还没有那么糟糕,就算要怨我们,首先要怨的是上头那位。”


    宋老爷眼里闪着精光,泛起寒意,“你说曼娘那孩子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家?”


    他不等妻子接话,就挼着胡子来回踱步的自言自语,“定是祁家那边也收到了消息。这不,迫不及待的将她给赶出来,免得到时候受她拖累。”


    宋夫人仪听到女儿是被赶出来的,而非受了欺负回来,顿时心疼得不行,起身就要往外走接回自己苦命的女儿,“祁家那么做也太不是人了,曼娘好歹为他们生了个儿子啊,怎么能说赶就把人赶出来,就不怕被人给戳脊梁骨吗。”


    “暨白也是,他忘了当初娶曼娘时做的保证了吗,要知道曼娘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啊。”


    “不许去!”宋老爷倒认为祁家做得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老爷,你该不会。”被丈夫拦住去路后,瞳孔瞪大的宋夫人满是不愿相信他会如此无情,要知道曼娘可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啊。


    “夫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道你想要让曼娘一人毁了慧姐儿,宁哥儿的未来吗。”宋老爷拉过老妻的手,在她手背拍了拍,目露威胁。


    “夫人,你要想一下,究竟是曼娘一个人重要,还是慧姐儿,宁哥儿和你还有我的命重要。”


    天边乌云沉甸甸地好似要落雨,阴风卷着地面枯叶三三两两的打着旋儿起飞。


    带着蝉衣前来敲门的宋令仪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来开门的人,心中顿时浮现起不安。


    她甚至做起了最糟糕的猜测,谁让前脚有了祁家这个前车之鉴。


    蝉衣没有那么悲观,反而安抚道:“可能是老爷和夫人还没醒,在等等,说不定他们就会来了。”


    很快,气喘吁吁的管事跑过来了,说的话却令宋令仪如坠冰窖,彻骨生寒得连发丝都要凝集成冰。


    “大小姐,老爷和夫人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泼出去的水哪儿还有回家的道理。”


    宋令仪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个干净,喉咙似堵了团湿棉花,又闷又湿的赤红着眼睛质问道:“这是爹娘他们的意思?”


    “我不信这是他们说的,你让我进去,让我见他们!”即使宋令仪知道是,但她又很清楚的知道,她不能离开宋家。


    她已经被祁家休弃出门了,要是在被宋家赶走。


    那么一个没有了庇护的漂亮女人会遇到什么,是显而易见的事。何况同她撕破脸的祁家人为了讨好那人,指不定会对她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大小姐,就算你见到老爷和夫人了,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管事也不明白老爷夫人为何如此狠心的对大小姐,但他不会去质疑主子的决策。


    管事见四下无人注意到后,偷偷将一张皱巴巴的地契递了过去,“这是城南一间院子的地契,夫人说了,她只能帮大小姐到这了。”


    “老爷还说了,往后就当没有大小姐这个女儿。以后大小姐就算是死在外面,都在和宋家没有任何关系。”


    “大小姐还是快些离开吧,莫要教别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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