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侑的脑袋一瞬间转的都快不见残影了，看着在上面宣读分组的北信介和下面没有任何表示的教练。
抬头，低头，抬头，低头。
看着小林羽和教练北桑全部都一脸坦然的样子，忍不住有点怀疑人生。
小林羽，真的到进一组的标准了？
不只是宫侑一个人带着不相信的神色，新生中也有很多一直关注着小林羽的人。
尤其是某些落选一军却发现小林羽进去的人。
这样一个门外汉都可以进去，为什么他们这些更有经验，打的更好的进不去……
再进一步想——
会不会是因为让这家伙进去，所以把原本他们能进去的名额挤掉了。
这一想法出现后，原本就不善的眼光此刻更加深了，全部隐晦的盯着小林羽。
要知道进一组二组并不只是单纯的训练内容错开而已。
一组的成员全部跟着目前的正选们训练，而未来表现出色的则是能进入二军或一军，甚至在学长们毕业后接棒整个排球部。
无论是未来还是现在都是让人十分瞩目的程度。
而这样一比较，二军则就是热血少年漫中的路人甲，青春高校中岌岌无名的边角料。
只能优秀到一定程度才有机会去到一组。
也许一开始就清楚自己可能根本没机会进一组，在二组慢慢努力说不定有机会……
但在看到小林羽被轻而易举选中，原本的想法也霎时变了。
心里是这么想，场馆中却没有任何人出声，只是静静的等剩下的名字一个个被叫出。
场馆中的气氛逐渐变得压抑，像是只要有一点点动静出现就彻底破土而出的怪兽。
名单宣布结束，北信介即将走下看台。
“不公平，为什么他可以进一组！他连垫球都不会！！！”
果不其然，像是从冰箱中拿出来摇晃了很久的可乐。
在一点点变动中终于控制不住里面翻腾的碳酸，终于崩开瓶盖飞溅出来。
一个暴躁又不甘的声音混在新生中响起，空荡的体育场瞬间被回声环绕。
不用说出名字就知道这话指向的人是谁。
而其他带着同样想法的新生也跟在后面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原本井然有序的体育场彻底变了样子，
而处在风波正中央的小林羽站在原地，看着众人张张合合嘴巴的脸，听着这一声声针对自己的讨伐声。
他的表现却和想象中不同，小林羽对这样的声音很耳熟。
甚至说，在来到人类世界后的他终于露出了第一个还算畅快的笑容。
这才是小林羽应该得到的东西，这才是伴随着出生后每时每刻追随者自己的东西。
对于实力的质疑。
而非失败。
小林羽嘴角一瞬间扬的很高，伴随着周围的动静，他主动从站着的队列中走出来，往后两步脱离这些质疑声。
甚至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往高高的看台上走。
期间没有人拦着他，而小林羽这次也不用翻着扶手溜进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让路，让他在人群的注视中走到北信介旁边。
小林羽扫视着下面表情不同的人群。
新生们有一小部分带着傲慢和不甘，剩下一半则是无所谓的看戏，只有一两个担忧的目光。
而在原本的排球部成员的那一边。
抱着胳膊脸色平静的教练，脸上表情不定但是没有人开口说话的队员们。
小林羽脸上的笑容不变，种种质疑像是为他加冕的皇冠。
在众人的注视中，他摊开双手开口：
“你们的愤怒，大部分来自觉得自己输给了废柴的不甘，但其实相比废柴的我——你们其实连废柴都不如。”
一字一句说出了堪称挑衅一样的话。
看着下面怒火宛如实质，像是恨不得冲上来拽着他衣领把他痛揍一顿的人类。
小林羽不禁发出了对这如此巧妙世界的惊叹。
不管是弱小又愚蠢的人类，还是狂妄且自大的龙，都带着同样被激怒后的破防。
和小林羽还是龙时一样，作为一出生就高其他幼崽一等的实力，他在还只有其他同龄龙一半瘦小时就担任了狩猎中的前锋。
这让其他吃的膘肥体壮的龙不能接受，叫嚣着什么弱小，没用，只是因为被首领照顾所以才……
和眼前的人类们一模一样。
龙和人在这方面倒是相似的厉害啊。
小林羽光在惊叹了，完全忽略了场中哗然的样子。
北信介一开始以为小林羽会说出些什么，比如“我会从现在开始努力让你们看到我有资格进入一组。”或者是被这种气氛吓到退出一组。
无论怎么样北信介都认可对方的做法，毕竟去面对这么多人的质疑也需要勇气。
但在A or B中，北信介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对方选了or。
小林羽不是没有面对这么多人质疑的勇气，他是勇气有点过于多了。
但此时此刻北信介竟然已经开始有点熟悉对方的行事风格了，带着点微妙的头大，他向前一步就准备替对方找补。
看到他站出来，原本喧闹不停的新生队伍也慢慢安静下来。
从开始到结束，北信介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像是一面镜子完整的照出场中所有人的脸。
“我知道你们因为小林同学进入一组不满，认为对方是个门外汉，连最简单的垫球都做不好，意识也差劲，体力也不行。”
一开口就毫不客气的把小林羽的弱点说了个遍。
这让一边听着以为要给自己出头的小林羽头发都有点炸开，当即就要说什么。
但被北信介虚虚的抬起手打断。
他继续说着：
“首先在小林羽到底有没有被特殊照顾额外提拔到第一组这样的质疑，我的回答是——没有。”
声音不算响亮，更像是在平静沟通的话，当即就让原本几个愤怒的新生眼神清澈起来。
但随机又涌现出了很多的不可置信。
……什么，没走后门，那北学长的意思是，小林羽这个门外汉的综合评分都比他们这些练了很多年排球的家伙高？
这还不如走后门……而且只是说没走而已，谁知道真实情况。
像是知道这些不甘示弱的新生们会这么想，北信介说道：
“综合评分是由我，两位教练，以及另外两名三年级生，总共五人打分的平均值来排名。”
“其中详细包括了上周的每一项测试成绩和今天的练习赛成绩，扣分点和得分点全部都有记录，如果有不相信的同学可以去看一看是否属实。”
站在高台下面的尾白阿兰随着北信介的话举起手中的记录本。
这下原本大部分都在叫嚣着不公平的新生们都安静下来。
碍于北信介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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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和对方说的内容不好再继续发作。
但北信介没打算放过这些沾沾自喜来到稻荷崎排球部的新生：
“虽然小林同学说的话有些直白，但我赞同他的说法。你们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没有基础上，却没注意到他短短一局的成长速度，从一开始连规则都不清楚，到后面可以预判球的落点，试问你们当中谁能够做到？”
“稻荷崎是排球上的强校，但现在的你们只是初入的新生，稻荷崎并不是因为你们的成就而耀眼，而是因为过往数不尽的前辈们的努力组成，如果没有一份谦卑和努力的心，那么排球部也很难带给你们更多的成长。”
北信介的语气算不上严厉，只是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讲述自己的见解。
但不只是新生们，还有这些在排球部待了两年或者三年的学生们，全都因为这番话有所触动，安静听着对方说的话。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由教练率先带头，整个场馆中响起了稀稀疏疏的掌声。
一场战争还没开始就结束。
等到今天的部门活动彻底结束，小林羽看着零零散散走出大门的人们，还没反应过来。
诶，不打架吗？他之前当龙的时候，可是要打到对方重伤或者主动认输才可以。
原本小林羽还有点担心自己这个人类壳子能不能打得过。
但就算把他当成一滩泥，他都不会认输!
带着这样的斗志，小林羽等到了排球部的人全都走光……
他张着的嘴巴半天都没合拢，像是个向日葵一样随着北信介365度转圈。
等到场馆东西全部被放回原本位置，地板也被打扫的一干二净后。
北信介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到小林羽旁边。
而小林向日葵还是呆呆的看着。
看到对方傻啦吧唧的样子，北信介难得勾起一点嘴角低头看着对方：
“不是要我家吃饭？一起走吧。”
小林羽稀里糊涂的就跟北信介走了。
斜挎包里鼓鼓囊囊的装着一颗圆润的排球，还有中午吃干净的盒饭，除此之外一本书都没带回家。
而这次，走在同一条路的人多了一个。
是在小林羽来之前就一直和北信介一路的尾白阿兰。
上次因为要去参加喜欢少女偶像的见面会所以一放学就赶去商场，因此错过了和小林羽的初遇。
这次可没有错过。
而且尾白阿兰真的很好奇小林羽这个新生。
尤其在发生和北信介的某些传闻，还有刚刚排球场中发生的事情。
于是乎三人就以
小林羽北信介 尾白阿兰
——这样的排序走在路上。
中间的北信介面色平静的看着前面的马路，而站在他旁边的两人，则是好奇的穿过他去看另一边。
尾白阿兰是小心翼翼，小林羽则是光明正大。
这就导致尾白阿兰每次偷偷转脸想要看看他，都会百分百和小林羽对上视线。
第一次第二次还可以当作对方对视线比较敏感，但一路上连着三四次……
绝对不是因为巧合吧！
尾白阿兰终于忍耐不住了，直接扭头打算毫不掩饰的看看对方。
然后……不出意外的对上小林羽好奇的视线。
只见这个完全不了解社会规则的某个家伙正歪着头盯着自己。
这家伙根本就没掩饰过好奇的视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