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千金一掷
“哦?”谢景修听罢微微挑眉,倒是有些许兴致,“那苏大人是如何应对的?”
苏杳杳缓步坐上了紫藤木椅,惬意的躺在上面。
模仿着爹爹那副沉稳的样子,奶声奶气却故作老成的说道,“嗯……不可以比谁的声音大,谁的话多!爹爹说,坏叔叔不讲理……就像是给石头唱歌,听不懂哒。”
说完,她坐起身来。
故作神秘的低声接着道:“我听爹爹给娘亲说过哒,说是要抓住他们的小尾巴……”
“小尾巴?”
“对哒对哒!”苏杳杳用力的点了点头,害怕太子哥哥不能理解她的话,解释道,“就是他们做梦都害怕的东西喔……比如那个一直说没钱修水渠的王县令,家中新起了三个大房子……”
听到此,谢景修微微蹙眉。
这些消息,这税赋卷宗中并未提及。
难不成还有遗漏?
当即说出自己心中疑惑,“杳杳从何打听到的?”
苏杳杳仰起小脸来,看着半空中,似是在思考,“嗯……两天前,杳杳在门口的槐树树下听到哒……坏叔叔还提及了醉春风,千金一掷?”
她说的斩钉截铁,因为这成语中有一个“金”字,所以她记得格外的真切。
谢景修听罢,微微颔首。
许是这些人觉得一个小女娃,能奈何他们什么?
所以这才忍不住拿出此事显摆,这才让杳杳听了个正着。
小团子说的眼睛发亮,手舞足蹈哒。
“爹爹还说过,这叫打……打七寸!太子哥哥还有喔,他们会推来推去哒……爹爹说,那就把他们一个个分开问,这个说东,那个说西,就会发现问题啦。”
谢景修静静的听着。
看着苏杳杳那认真的小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初见小团子时,她只能咿呀学语。
如今在尚书房学了些时日,说话表达能力都翻倍的涨。
而更多的,是他压根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只对吃和玩感兴趣的小团子,竟能聪明的给他提出法子。
加之,这两日确实疲惫。
竟不知这些个县衙老爷们,给自己挖了这么大的坑!
这不正是捏准了,他初来乍到。
不谙地方官场这些绵里藏针的套路,算准了他一时半会儿抓不住实质把柄。
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阳奉阴违,互相推诿么?
谢景修眸色微沉,指尖在书案上轻轻敲击了两下。
若非杳杳,无意间听到这些零碎的关键言语,他或许还真要在这些老油条身上,耗费上时日。
他看着,依旧沉浸在帮助太子哥哥的喜悦中苏杳杳。
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反而能一眼看穿其中关窍。
他心中不由失笑,今日竟被杳杳这小丫头点拨了。
次日升堂。
几个县令还是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谢景修没有再和几人纠缠细枝末节。
今日他目光沉静。
直接把那位跳的最欢的,一直哭穷的王县令唤到了近前。
昨日杳杳同他说过此事后。
这调查他名下资产的事情,就方便了许多。
当时就吩咐邵阳,把他的底细全都挖了出来。
此刻,王县令并不知晓。
一脸无所畏惧之色,上前那一步走的意气风发,哪里像是五十来岁的人?
可当谢景修沉声询问道,“王县令,你口口声声说,国库空虚民不聊生。那吾问你,你家中半年于城南新起三座宅院,作家几何?银两从何而来?”
听到此。
王县令原本一脸苦相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支支吾吾半天,半晌都没回答上来。
期间还同身后几个县令打起了眼色,却都被邵阳举剑制止。
可若是今日邵阳没有拔剑直指其咽喉,他们又岂会罢休?
王县令终是跪下,不再言语。
继而。
谢景修把目光落在另一人身上——此人便是杳杳所说的,在醉春风一掷千金之人。
这人倒是爽利,未等谢景修问话,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紧接着。
谢景修便下了,将涉事的几名官员分别带至不同牢房,由锦衣卫单独问话。
顷刻就被瓦解,这些官员的心理防线很快就被击溃。
不过半日功夫,税赋账册之中的猫腻和小吏盘剥。
甚至。
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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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间如何分配利益的勾当……便被梳理了出来。
昨日还气焰嚣张,互相推诿的几人。
全都面如死灰,紧紧闭上了嘴,再也不敢胡搅蛮缠。
案件取得关键进展。
回县衙后院的路上,谢景修脚步明显加快,朝着反方向走了。
直至走至集市,他的脚步才稍稍缓和下来。
当他目光掠过旁边的两个摊位时,在一家看起来还算的上精致的摊位上停了下来。
回到小院。
苏杳杳正坐在石凳之上,心情看起来是极好的。
因为本该留下收尾的邵阳,竟先一步处理完回来了。
这会儿。
他正唾沫横飞的,讲述着今日公堂上如何大快人心之事。
见谢景修回来,她立刻像是个小鸟扑了上去险些没站稳。
谢景修本背在身后的手,也下意识拿了出来,想要扶上一把。
可谁知,本来藏得好好的锦盒……已藏不住了。
无奈,递到她面前。
语气依旧平淡,却没了往日的清冷,“给你的。”
苏杳杳一脸好奇的接过,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精美的白玉兰簪子。
玉质不算的上顶好,雕工也有些粗拙。
但玉兰花的形态刻画的倒是精美,花瓣片片舒展,倒是有一种素雅之美。
苏杳杳的眼睛瞬间看呆了,小心翼翼取出,“哇!好漂亮喔!谢谢太子哥哥!”
她从不缺首饰。
宫中太后和陆婕妤送来的,朱钗玉佩无一不精巧华贵。
可她却对这支看起来普通的白玉兰簪子爱不释手,当即递给身旁的兰儿:“兰儿姐姐,帮杳杳戴上。”
兰儿笑着接过,仔细将其簪在发间。
看着小团子美滋滋的样子,又悄悄瞥了一眼面色如此的太子殿下。
心中早已了然,却还是忍不住抿嘴偷笑。
这男子送女子发簪,其中深意,她又岂会不懂?
虽说苏小姐年纪尚小,殿下或许未曾想这么多。
但这份心意,却是明明白白的。
一旁的邵阳看的莫名其妙,挠着头凑近兰儿问道:“兰儿姑娘,你笑什么?这簪子……很特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