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相辅相成
写罢。
她仔细吹干墨迹,将密信装入一枚小巧的玄铁管中。
用火漆将其封好,交给了那位老嬷嬷。
同时,萧皇后压低声音叮嘱,“务必交到兄长手中。”
老嬷嬷会意,将信封藏于袖中暗袋之中,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慈元殿。
这一切,好似未曾发生一般。
老嬷嬷的身影刚才消失在夜色不久,慈元殿外就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宫人的低声劝阻。
“殿下,娘娘已经歇下了,您明日赶早些再来吧……”
“让开,我今日就要见母后!”
话音刚落。
殿内被“吱呀”一声推开。
门口站着的是红着眼眶的谢景祁,他红通通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透的泪痕。
这会儿他怯生生的站在门口。
他本以为会得到母后的温言安慰,起码……起码唤他进去坐下也好,就像是从前他在外头受了委屈,母后总是在深夜安慰他那样。
然而。
刚刚受到了太后的敲打,萧皇后正心烦意乱。
满脑子都是如何除掉谢景修这个心腹大患,如今见到儿子这不成器的样子,心中就莫名一团火。
脸上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就连声音都淡淡的,甚至还带着些许不耐烦,“这么晚了,景祁不在宫里待着,来此作甚?”
这冰冷的话语,刺的谢景祁一哆嗦。
积压在心中的委屈也瞬间爆发了,带着哭腔抽噎道:“母后!为什么……为什么皇祖母今日为了苏杳杳那般指责我?我才是她的亲孙儿啊!”
说完,他抬起袖子擦了擦两行断莹的泪。
才继续哽咽道:“太子哥哥比我强便罢了,母后说是他年纪比我大,可……苏杳杳她凭什么?她不过是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凭什么大家都喜欢他?”
“连……连今日新入宫的画师都只夸她一人!我画的就这般不堪吗?”
他越说越激动,小胸脯起伏的厉害。
眼泪更是像是断了弦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说完,他甚至有些自责。
为何要同母后说这些?
甚至……甚至方才他的态度也不好。
可他只是想在母后这得到认同,和从前母后安慰他一样,证明他并不比任何人差。
待他再年长几岁,他定会超过太子哥哥!
可他没等来安慰,反倒是萧皇后更加严厉的斥责。
“住口!你除了会在这里哭哭啼啼,抱怨不公,还会做什么?”
萧皇后柳眉倒竖。
此刻只觉得儿子愚蠢至极,丝毫不能体会到她的艰难处境。
想到此她更加气上心头,继续发难道:“你皇祖母为何偏向她?还不是因为你不如她会讨人喜欢!”
“画师为何只夸她?因为你的画死气沉沉,毫无灵气!你整日只知抱怨他人,为何不想想自己有何长处?”
“如何能帮助母后稳固地位?如何超过谢景祁,稳坐这太子之位?你若是有谢景修一般沉稳才智,有那丫头一半机灵讨喜,何至于此!!”
听到此。
谢景祁一脸震惊,仰起小脸呆呆的看着母后。
母后的面容扭曲,言语更是刻薄,这让他更加难以置信。
这……这还是那个私下会鼓励他,告诉他‘你才是未来太子,大雍最尊贵的人’的母后吗?
巨大的落差感,让他忘了哭泣。
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小手无意识的扣着寝衣的一角。
萧皇后正在气头上。
见他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更是恨铁不成钢,甩下一句。
“回去好好反省,若不能想明白自己错在何处,日后也不必来见本宫了!”
她这话,让谢景祁心中对她产生了些许疏离。
他不再争辩,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只是深深的看了萧皇后一眼,那眼神中满是茫然和无奈。
随后他默默的行了个礼,转过身去缓缓的走出了慈元殿。
回去的路上,飘起了小雨。
伺候的小太监一路上都不敢说话,只能举着油纸伞在身后缓步跟着。
直至护着谢景祁回了宫,小太监才敢开口,“殿下……时候不早了,该歇下了,明一早还需……”
还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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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谢景祁就重重的把宫门摔上。
独留小太监一人在原地发愣。
……
翌日,清晨。
萧皇后梳妆完毕,端坐在铜镜之前,等着谢景祁像往常那般来请安。
可左等右等,直到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了,都未曾瞧见他的影子。
她眉头微蹙,询问起旁侧的宫人,“二殿下人呢?”
宫人闻言,无不战战兢兢。
最终,还是新上任的管事嬷嬷壮起胆子应了声,“娘娘,二殿下一早就遣小太监来传了话。”
“说……说是正在反省昨日太后和娘娘的教诲,待想明白了自会来请罪,今日……今日便不来给娘娘请安了。”
“什么?!”
萧皇后听罢,猛地攥紧手中的白玉梳。
昨夜她说的不过是些气话,没想到儿子竟这般懦弱?
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
还想用此等法子来反抗她?!
思及此,她低声骂了一句,“废物!”
这点挫折都受不了,将来如何成大事?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正当她恼羞成怒之时,昨日送信出宫的老嬷嬷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她手中捧了个看似普通的锦盒。
见状,萧皇后精神一振,当即挥退了左右。
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里面除了一些寻常的滋补品外,这锦盒下还有一层夹层。
将补品取出,方才小心翼翼打开夹层。里头赫然有一封没有署名的密信。
迅速展开信件。
其中字迹略带锋芒,一瞧就知晓是兄长亲笔。
信中先是安抚她让她稍安勿躁,提及眼下宫中耳目众多,行事更要谨慎。
接着,倒是提到了那盒中温养的补药。
其中还特意提醒,此药温和需长期服用方才能见奇效,甚至还能‘相辅相成’。
信中收尾。
则提到近日会有贵人入宫,许是一时间失了两个左膀右臂,萧家安排协助她行事之人。
这密信虽隐晦,但萧皇后如何会读不懂其中深意?
先前因谢景祁而起的怒火,都渐渐消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