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结束,宾客们开始参观崭新的医院设施。肖牧侵和顾离浅作为主理人,自然需要陪同。
直到将最后几位重要宾客送走,两人才得以脱身。
医院顶层预留的临时办公室内。
肖牧侵拿出那个信封,撕开封口。里面只有一张打印的纸条,没有署名,内容却触目惊心:
【M市顶层有人,用你的医疗物资渠道,为叛军输送制造武器的关键原料。??他们,盯上你了。??】
顾离浅凑近一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怎么可能?我们运输的的物资都是严格管控,用于医疗救助的……”
肖牧侵眼神冰冷,将纸条递给墨戈。
“立刻联系扎因。用加密线路。”
电话接通,扎因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背景似乎有些嘈杂。
“肖总?典礼结束了?恭喜。”
“扎因,”肖牧侵没有任何寒暄,直奔主题。
“我收到匿名警告,说有人利用医疗物资渠道,为叛军输送武器原料。你在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扎因的声音变得凝重。
“肖总,我正想找机会提醒你。最近情况不太对劲。”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自由之鹰’虽然被打残了,但巴沙尔跳河后一直没找到尸体。最近东北角那边,小规模的冲突和袭击又开始冒头,虽然不成气候,但手法比以前更阴险,装备似乎也比以前好了点。”
“更重要的是,”扎因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军火商特有的敏锐。
“我这边道上几个老朋友,最近都接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订单。量不大,但很杂,有些东西,根本不是普通武装需要的,更像是用来制造某种特殊爆炸物或者精密武器的原料。”
“而且,买家很神秘,付款方式也干净得过分,不像本地武装的作风。有人私下透露,源头指向M市高层。”
扎因的声音带着警告。
“肖总,顾医生,你们在M市搞出这么大动静,可能动了某些人的奶酪。他们很可能已经盯上你们了,千万小心。”
肖牧侵的脸色阴沉,握着电话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知道了。扎因。你自己也小心。”
挂断电话,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顾离浅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愤怒。
“M市的高层,不就是那些难民的父母官吗?他们难道不想战争停止吗?”
“我们运输的物资,都是用来救命的!他们却用我们的便利运输制造杀人的武器。”
她想起在K市看到的那些被战火摧残的平民和失去亲人的孩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肖牧侵将她揽入怀中,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沉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别怕,离浅。既然知道了,就不会让他们得逞。运输渠道我会查清的。”
他转向墨戈,眼神锐利。
“墨戈,立刻安排人手,秘密监控公益医院所有资金流向,尤其是大额采购和特殊物资的进出记录。”
“还有,医院开业后所有到访的高层人员名单、背景,全部筛查一遍,重点留意与军火有关联的人。”顾离浅补充。
“是,肖总,顾医生!”墨戈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顾离浅靠在肖牧侵怀里,汲取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和力量,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她抬起头,眼中坚定。
“牧侵,医院这边,我会更加小心。所有物资接收和发放,我会亲自过问,确保万无一失。”
“嗯。”肖牧侵低头, “我们一起。”
几天后,顾离浅抽空去了林远航所在的医院。
林远航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转入了普通病房。
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人也消瘦了不少,但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
沈知言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他喂水,动作轻柔,眼神专注。
看到顾离浅进来,林远航苍白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离浅,你来了。”
“师兄,感觉怎么样?”顾离浅快步走到床边,关切地问。
“好多了。”林远航点点头,目光看向顾离浅,带着一丝歉意。
“抱歉,没能去参加医院的开幕典礼。听说很成功,恭喜你。”
“你好好养伤最重要。”顾离浅连忙安抚。
看着沈知言细心照顾林远航的样子以及林远航望向沈知言时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柔和,她心中微动,一丝欣慰悄然升起。
经历了生死考验,或许有些感情,正在悄然萌芽。
“公益医院那边,一切都顺利吗?”林远航问道。
顾离浅犹豫了一下,想到林远航还需要静养,不想让他担心,便只简单地说:“嗯,都挺好的。你安心养病,等你好了,还要请你这位大专家去坐镇呢。”
林远航笑了笑,没有再多问。
沈知言在一旁,看着顾离浅和林远航说话,眼神温柔而平静。
从医院出来,顾离浅的心情轻松了一些。
林远航的恢复和沈知言与他之间那若有似无的情愫,让她感到些许温暖。
她回到公益医院的宿舍时,天色已近黄昏。
推开门的瞬间,她愣住了。
客厅里没有开主灯,只有餐桌和茶几上点着几盏暖黄色的香薰蜡烛,跳跃的火苗将不大的空间晕染得温馨朦胧,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食物香气和淡淡的玫瑰花香。
在客厅的角落,不知何时架起了一个小巧的投影仪,正对着对面空白的墙壁。
肖牧侵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水果沙拉。
他脱去了严肃的西装外套,只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暖黄的烛光柔和了他冷峻的轮廓,深邃的眼眸里带着温柔笑意。
“回来了?”他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慵懒,“洗手,准备吃饭。”
顾离浅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她走过去,看着餐桌上丰盛的晚餐,又看看那台投影仪,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