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芮妍袅袅婷婷地走过来,脸上微笑,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针,直直望向洛念。
“洛小姐,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她故作惊讶地掩了掩唇,视线轻飘飘地落在顾北身上,又转回洛念脸上,话里有话,“我还以为这种商业宴会,洛小姐是没什么机会参加的,看来,还是顾总面子大。”
洛念的脸色神色淡淡看了她眼,还没开口,身旁的顾北已经下意识把人护住。
“张小姐说笑了。” 顾北语气淡漠,“今天请的都是男性,你也是作为莫总的女伴出席,大家都一样。”
张芮妍的笑容僵了一瞬,她没想到顾北说话会这么刻薄。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莫邵回正朝这边走来,眸光一转,心生一计。
张芮妍像是脚下不稳,惊呼一声,整个人竟直直地朝着洛念的方向倒了过去!
洛念下意识地想扶,可张芮妍倒下的角度太过刁钻,不仅没让她扶住,反而像是被她用力推开一般,狼狈地摔倒在地。
手中的红酒也随之泼洒出来,大半都溅在了洛念月白色的裙摆上,染开一片刺目的红。
“啊!”张芮妍惊慌失措,抬头看向洛念,眼中满是委屈与控诉,“洛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一声,成功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莫邵回的脚步停住,深邃的黑眸在洛念和狼狈倒地的张芮妍。
“我没有推她。”洛念冷冷地开口,连辩解都觉得多余。
“张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顾北彻底沉下了脸,他上前一步,将洛念完全挡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张芮妍,“念念从始至终都站在我身边,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倒是你,上来就往她身上扑,意图是什么?”
张芮妍脸色一紧,“你胡说什么?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也说了无冤无仇,念念为什么会这么做?”
顾北冷声反问,张芮妍狼狈地起身,心里快速盘算着怎么把锅甩出去。
他环视四周,“这里的宴会厅应该布满了监控,为了证明我女伴的清白,我不介意请酒店经理过来,当着大家的面把监控调出来看一看。”
查监控?张芮妍的脸色瞬间白了。
她求助似的看向莫邵回,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邵回……”
莫邵回的视线终于从洛念被酒染脏的裙摆上移开,落在了张芮妍身上。
“去换套衣服。”他薄唇轻启,目光淡淡的扫过洛念,一旁的洛念看着他的眼神,只觉得心里烦躁,他不信任她?
张芮妍被助理扶着离开,临走前,她回头死死地瞪了洛念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顾北低头,看着洛念裙摆上的污渍,歉疚地皱起了眉,“抱歉,念念,让你受委屈了。”
“不关你的事。”洛念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些疲惫。
“我车里备了一套新的礼服。”顾北的声音温柔体贴,“楼上有酒店的贵宾休息室,我送你去换一下吧,穿着这个不舒服。”
洛念看着那片扎眼的红色,点了点头。
另一边,被带到角落的张芮妍气得浑身发抖。
莫邵回不仅没帮她,还让她当众出丑!
她不甘心,今晚的计划绝不能就这么失败!
她甩开助理,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趁人不备,拦住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应生。
“看到莫总了吗?”她压低声音,将药瓶和几张钞票一起塞进侍应生手里,“把这个放进他的酒里,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侍应生看着一沓红彤彤的钱,眼里的贪婪都遮掩不住。
张芮妍满意勾了勾唇,她站在二楼,看着莫邵回没有怀疑地喝下那杯香槟,眼底地疯狂愈发激烈。
过了今晚她就是名副其实的莫太太,谁也动弹不得。
至于洛念——
她狠狠握紧拳头,这个女人她一定要除掉她
莫邵回喝完酒,整个人晕乎乎地,身体窜出一股不正常的燥热,他眼神一厉,立刻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
“莫总,您不舒服吗?我扶您去楼上休息室?”一旁的侍应生见状去扶他。
莫邵回一把推开他,强大的意志力让他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大步流星地朝电梯走去。
他凭着仅存的意念刷开了自己专属的那间顶层套房,反手锁上门。
体内的热浪一波比一波凶猛,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他踉跄着想去浴室冲个冷水澡,却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这药性太烈了。
莫邵回强撑着最后一点清明,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却发现手机不见了,他猛地拉开房门,想冲出去叫人。
一旁的休息室,洛念换好衣服开门。
一开门,她就撞上一个滚烫的胸膛,浓烈的男性气息夹杂着酒意扑面而来。
她惊得后退一步,抬头便对上了那双烧得赤红的黑眸。
“莫邵回?”洛念脸色惊变,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样子很不对劲,“你怎么了?是发烧了吗?”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然而,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攥住。
“念念……”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仿佛淬着火。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莫邵回猛地将她拽进怀里,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带进房间里。
“莫邵回,你放开我!你疯了!”洛念被他突如其来的疯狂吓到了,用力挣扎,可男女力量悬殊,她被他牢牢地禁锢着,毫无反抗之力。
房门砰的一声被重重甩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黑暗中,他将她死死地抵在门板上,滚烫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带着惩罚般的力度,又夹杂着失而复得的疯狂。
“念念,真的是你。”
他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像是要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
洛念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的体温高得吓人,唇齿间全是灼人的气息。
她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发烧,他是……
“你被人下药了?”她惊呼出声,挣扎的力道都弱了半分,染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