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沿着目光所及的建筑,摸进了街边的还支着摊子的一间瓦房中。
这原本应当是个馄饨铺,但如今却无人看管。
包好的馄饨摆在屋子里,外面的锅灶上还烧着水。
赫连霄四下打量了一下,随手扒拉这盖帘上的馄饨,还不忘调侃一句:
“你们大宁这馄饨包的倒是一个赛一个的。”
纪兰猗原本趴在窗边,闻言看过来,皱眉。
赫连霄见她这模样以为是被自己说的,刚想找补几句以防这小丫头哭鼻子,结果就听见对方道:
“这馄饨怎么这么大?”
这一个馄饨抵得上赫连霄的半个手掌,看那皮薄馅大的样子,定然是塞了不少的肉。
被她这么一说,赫连霄也反应过来了:
“是啊,这馄饨的大小,都赶得上西岚王宫里新正日的饺子了。寻常百姓家别说平日里了,就说是年节也没有这么吃的,更何况还是做生意。”
见此,赫连霄抬眼一瞬,与纪兰猗对上恍然的目光,说出自己的猜测:
“除非……”
他的话刚出口就被纪兰猗冷着脸截胡道:
“这住的不是寻常百姓。”
一刹那,赫连霄幻视宗政盈珠。
不知道是不是纪兰猗最近与她待得太久了,一言一行上,还真是有些相像。
从偏离的思绪里转回来,赫连霄警惕的看向门外。
急促的脚步声愈发靠近,他将纪兰猗护在身后,低声道:“你看着点,要是我打不过,你就找机会跑。”
纪兰猗无语:
“外面大雾漫天,我要是能跑,何必躲到屋子里来。”
赫连霄一想,好像是啊。
于是他干脆换了个思路:
“拿东西将门挡住,别让人进来。”
纪兰猗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两个人合力将屋子角落里的缸搬了过去,又在缸里面添了不少东西来增加重量。
门外,悄声而来的,就是方才一闪而过的黑衣人,不过这回他的身后还有十几个帮手,都带着一模一样的黑布巾遮脸。
为首的黑衣人蹑手蹑脚的想要推开门,结果发现根本就推不开,他皱眉,用力一幢,门却只是微微晃动。
“翻窗。”
他即刻改变了想法,指使众人,结果没想到窗户也被赫连霄跟纪兰猗给钉死了。
黑衣老大愤怒的回头质问:
“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好像是之前用来修窗户的铁槌子和钉子没用完,我就随手丢在篮子里了。”
在屋子里的赫连霄跟纪兰猗绝对想不到,这房子的主人就在门外,甚至还是追杀他们的一员。
宗政盈珠沿着长街寻找,却发现郡中空无一人,可人并不会凭空消失,故而宗政盈珠猜测他们是都躲起来了。
“能这么迅速且熟练的躲起来,看来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并且,他们一定拥有一个被他们共同所信赖的人来发号施令。
燕明非今日去了衙门,回来便着急忙慌的让纪容珩带人撤离。
如今的种种情形都在预示着安平郡内有诡异之处,宗政盈珠眉头紧锁,很难不将这一切怀疑到安平郡的郡守身上。
就在她不断思索着,到底是什么内情导致了如今的局面时,滚滚白烟从四面八方袭来。
宗政盈珠防备的捂住口鼻,警惕的环视四周。
“何人作祟!”她高声厉喝,却无人回应。
就见与纪兰猗那边一模一样的黑衣人影闪过,显然是在引诱着她追上去。
宗政盈珠刚迈出去的脚步因为看破而停下,她站在原地,闭着眼,听见杂碎的声音环绕在自己周围。
“哼。”她冷笑一声道:
“怎么,长得面目可憎,不敢出来见人吗?”
话音方才落下,脚步声四起,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入。
宗政盈珠睁着眼自习辨认着,发现其中某一位鼹鼠的紧,倒不是因为脸,毕竟面罩一戴,长得都一样。
而是因为那双鞋。
“掌柜的。”她低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喃喃了一句。
她不解,为何客栈的掌柜会在这一众黑衣人里,但这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她开口,问起纪兰猗跟赫连霄的行踪。
“看来就是你们,把人给抓走了?”
那掌柜的没说是或不是,只是道:
“没办法,谁叫你们不长眼,闯了郡守府门,那就该死!”
说着,众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奔着宗政盈珠去。
宗政盈珠扭动手腕上的镯子,眨眼之间,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就倒了下来。
余下的人被这一架势给唬住,不敢往前,唯独那掌柜的在众人身后大吼:
“怕什么,不杀了她,你们都得完蛋!”
也不知道这群人究竟为什么被那掌柜的所控制,听了这话竟然真的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宗政盈珠转身,为自己踹出一条路来,拔腿就跑。
什么都顾不得了,只听得见后面的人大喊:
“追啊!赶紧追!不然就完了!”
与此同时,她甚至还听见自己前面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定睛一看,燕明非身后竟然也追着一群黑衣人,两人眼看着就要撞在一起。
宗政盈珠扫了一眼一旁的巷子对着他喊:
“走!”
燕明非瞬间会意,两人默契的钻进巷子里,宗政盈珠抢先一步借力飞身上墙,而后伸手拉住跑过来的燕明非,两人就这么消失在了这群衣人的眼前。
“这帮人什么来头。”
逃跑还是不能停的,宗政盈珠拽着燕明非的手,一个劲的狂奔,竟然还能有余力询问燕明非。
“是安平郡的百姓,原本的安平郡守不知所踪,我也不清楚,他们现在归属了什么人。”
两个人左拐右绕,在大雾之中绕晕了方向,所幸这烟只是遮蔽视线所用,没什么毒。
宗政盈珠看了一圈,见到有一家裁缝铺子,忽然灵光一闪,拽着燕明非就过去了。
刚刚缓过一口气的燕明非喘着粗气,就被撤了过去。
“快找找。”宗政盈珠在裁缝铺子里翻找着,燕明非问:
“找什么?”
“针啊。”宗政盈珠翻着桌子上的绣品还有料子,竟然一根针都没找到。
燕明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一边大喘气一边翻找。
“这儿!”燕明非从犄角旮旯的柜子里找到一盒针,开心的递给宗政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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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宗政盈珠拿过来挑出一根,而后按住燕明非。
“做什么!?”燕明非以为宗政盈珠要往他脑袋上扎,下意识地挣扎,被对方按住:
“不扎你,老实蹲着。”
宗政盈珠将银针在他头发上反复摩擦了一会,然后找了根丝线悬起来。
片刻,针头针尾各指向一处,便是南北。
燕明非缓过劲来,明白了宗政盈珠的做法是在辨别方向,可这针有两头,他们如何知晓哪边是南哪边是北呢。
宗政盈珠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但她不需要辨别。
“我们第一次踏进安平郡的时候,是在北门,那么按照惯例,城门南北,都可通行。”
燕明非了然,只要他们朝着其中之一的方向去走,不论南北,都一定能离开安平郡。
但,燕明非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如今,赫连霄和纪兰猗还没有找到,他们还不能走。
宗政盈珠将针与细线都收了起来,就在这时,燕明非注意到她的镯子是打开的状态。
宗政盈珠感受到他的视线解释道:
“方才情急之下用过的。”
燕明非没说话,但很庆幸自己给她挑了这个镯子。
两人离开裁缝铺,明白情形紧迫,不能再分开走,于是一起朝着针指出来的其中一个方向走,尝试着寻找纪兰猗与赫连霄。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两人一无所获,就在宗政盈珠考虑着要不要先行离开再做打算的时候,赫连霄的声音关紧了耳朵里。
“放肆!胆大包天!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两人齐齐回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
以防打草惊蛇,两人藏在了街边的草篮子里,一人扣了一个。
缝隙之中,就见纪兰猗跟赫连霄用绳子拴着一个人,一步一步的后退,赫连霄还不停地出言呵斥,意图将人吓退。
“上么?”燕明非小声询问宗政盈珠。
宗政盈珠大致查了一下追着赫连霄跟纪兰猗的人数,觉得有些难办:
“人太多了。”
燕明非也数了一下,至少三十多个人,他们俩倒也不是打不过吗,但人家手里有武器啊,而且这个距离冲上去,赫连霄会武功倒是不怕,但纪兰猗很容易被他们抓住。
“那怎么办?”
燕明非脑子里转了一圈,有一个主意,但他知道若是说出来,宗政盈珠必然不会同意。
但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宗政盈珠很有可能也是这么想的,甚至没给他准备的机会,掀了篮子,留下一句:
“我把人引开一部分,你去救人!”
然后就冲上去了。
“宗政盈珠!”
燕明非抬手抓了一下,但没抓住。
当下情形,他只能先去救人,不能给宗政盈珠拖后腿。
分走将近一半的人,燕明非与赫连霄一起动手,解决起来就相对轻松了许多,等到人都解决了,燕明非给两个人指了个方向道:
“一路朝着这个方向去,我们安平郡外汇合。”
“你去哪儿!”纪兰猗着急的对着他离开的身影追问。
燕明非没回答,他当然是去帮宗政盈珠的。
顺着方才宗政盈珠离开的方向,燕明非追上去,没成想,竟然就这么到了郡守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