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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假意真情。

作者:陌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可能。”燕明非言之凿凿,自信的很。


    “哼,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武安侯撇嘴,并不相信自家儿子有那个让郡主念念不忘的本事。


    可他却是想错了。


    燕明非摆摆手,笑着告诉自家老头:


    “我不是看得起自己,我是看不起赫连霄。”


    宗政盈珠喜欢谁也不会喜欢赫连霄的,就凭他是西岚人这一点就注定了。


    武安侯这下倒是奇怪了:


    “那你平日里一听见郡主和赫连霄在一起,干嘛还跟炸了锅一样?”


    燕明非口是心非,绝不承认是自己小气:


    “我那是担心宗政盈珠被他伤害到。”


    武安侯懒得拆穿他,郡主的功夫比这臭小子还要好,用得着他保护。


    燕明非说着,就要回去收拾行李,明日就要启程,他还有不少的东西要准备。


    武安侯一心记挂着让他抱得美人归,早早的就准备了好些个东西,放在了他院子里,闻言笑着说:


    “我跟你一起。”


    燕明非脚步一怔:


    “您去干什么?”


    武安侯笑的神秘兮兮的,让人害怕,燕明非都忍不住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老头,你不对劲。”


    武安侯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觉得他太过墨迹,大手一挥,不管燕明非愿不愿意,直接拽着他就往梧桐苑去了。


    院内,开始泛黄落叶的树下被扫的干干净净。


    阿康抱着匣子等候良久,可面上的笑是遮都遮不住,忠伯也在,守着一桌子的东西,小心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什么情况?”


    燕明非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箱子,转头去提醒他爹:


    “我说老头儿,我还没同宗政盈珠说什么呢,你这就要给我去下聘了啊?”


    武安侯原本还笑着,闻言,无语了一瞬间,而后让忠伯和阿康将东西都打开来给燕明非看。


    “这是我娘的嫁妆?”


    燕明非走进,一眼认出里面的东西,而后就听见身后的父亲开口:


    “你娘走的时候你还小,但她可交代我了,这日后都是要给儿媳妇的。”


    燕明非抬手从箱子里拿出熟悉的步摇,对于它的记忆,还停留在幼时,自己顽皮去抓的时候。


    “那你现在拿出来做什么?”


    燕明非将步摇放回箱子里,不解的回头看向自家父亲。


    武安侯眼中闪过一瞬的怀念,提起当初夫人离世说过的话。


    她说:


    “昭白还小,却也能看出是个嘴硬心软的性子。随了你了,日后他若是喜欢哪家的姑娘,怕是少不了一波三折的,你可得帮着他。”


    “别让他同我们一样,走了好几年的弯路。我的嫁妆里有个成色很好的玉簪子,不管多大年纪的姑娘都定然会喜欢,若是哪一日他得罪了心爱的姑娘,你就让他把这个送出去。”


    燕明非听着这番话,抿着唇,鼻尖泛酸,母亲离开的早,在他的回忆里早已模糊不清,可他始终知道,母亲是疼爱他的。


    半晌,意识到什么,燕明非抬头去问他爹:


    “什么玉簪子?”


    武安侯上前翻了翻,找到一个细长的匣子,递给他。


    燕明非拿过来,打开的一瞬间,瞳孔猛地后缩。


    “怎么了?”看出儿子的不对劲,武安侯还以为是簪子出了什么问题,走上前去。


    见簪子安然无恙,他将目光转向燕明非。


    “老头,这簪子,就这一只么?”


    武安侯回想了一下肯定道:


    “是啊,你娘带来的,就这一只。”


    燕明非的母亲是彤阳卢家的小姐,嫁过来的时候聘礼不少,但武安侯肯定,这簪子就这一只。


    可燕明非却知道,这簪子,不知这一支,他手里还有一只。


    他不禁联想到刘妈妈,联想到迎春楼。


    “有什么问题么?”武安侯见他神色奇怪,赶忙问。


    燕明非摇头掩饰道:“没有,就是感觉这簪子眼熟。”


    武安侯是行伍出身,素来大大咧咧的,闻言笑道:


    “这簪子不都长得差不多么?”


    燕明非笑了笑,没说话,将那簪子揣进了怀里。


    武安侯见状,让忠伯和阿康将剩下的东西都收进了燕明非院子的库房里,并且叮嘱他们要好好看顾。


    随后他转过身来跟燕明非道:


    “我给你这个,一是为了防止你惹到郡主没法赔礼道歉,二是是遇到什么危险,还能抵押出去,换点银子。”


    毕竟如今的町州遭逢大难,危险重重。


    “我不会惹她生气的。”燕明非自然也知道町州现在的情况,更明白此一行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轻松,他笑道:


    “老头你放心,我们也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八月十七,二皇子纪容珩作为町州巡抚使,拖家带口的离开了京城,一路向着西北而去,前往町州赈灾。


    这一行考虑到路途遥远,除去必备的保护他们以及守着赈灾粮食的护卫之外,连官员都没带几个。


    宗政盈珠甚至在临行前被皇帝塞了个文书的职责。


    皇帝还特意叮嘱她要好好做记录,回来都是要上报入册的。


    为了行走方便,众人只在离开京城的前几天坐了马车,后续一路都是骑快马沿着路线前行,倒是有些为难了顺路的裴清寂,跟着快马加鞭的赶路。


    几日下来,实在是有些艰苦。


    一路行至沧州,宗政盈珠与裴清寂分别,说等到事情结束,定然要去江南祭拜姨母,裴清寂留给了宗政盈珠一包药膏,而后就此与众人道别。


    过了沧州,就要踏进西北地界了,路途也更加艰难起来。


    不过众人心态倒是好,没有喊苦喊累,最多就是想念京城的美味佳肴。


    还没靠近町州的时候,纪兰猗还抱着边走边玩的心态。


    余下众人虽没有那么想玩,但却也是轻松的一路看山看水,看风土人情。


    直到昨日夜,他们离开京城的第二月,终于抵达了距离町州不到六百里的丹州。


    还未入城,就能察觉到四周的树木干枯,马蹄落下扬起的尘土都要比往常更厚重。


    偶有时候,还能见到白骨和骨瘦嶙峋乞讨的百姓。


    几个年轻人涉世不深,更是心软之下想要施以援手,却被纪容珩阻拦。


    就当众人不解之时,纪容珩告诉了他们缘由:


    “这样做,只会引火上身。”


    人在苦难到一定时候,便会没有了尊严与道德,只想着活下去,而这样的时候,只会激发他们心底的恶意。


    如果他们透出一点善意,便会被这些灾民拆吃入腹,甚至他们在咀嚼你的骸骨之时,还会嫌恶你不够强大,没办法让他们吃饱。


    这一番话虽然骇人,却是纪容珩这几年所见所闻之下堆积出来的,最真实的前车之鉴。


    几个年轻人,甚至包括不是大宁人的赫连霄,在听完这些话之后,都一路沉默着,踏入了丹州。


    城中比起外面,看上去要好上一点,最起码没有灾民流浪,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生活常态,不过也仅此而已了,粮食价贵,整座城都透露着一种死寂。


    来之前,太清殿内就已经接到了举报町州官员贪污赈灾粮的折子,因此纪容珩并不打算显露身份,而是想要暗中探查一番,再做打算。


    众人没有去见丹州太守,随便找了一间客栈落脚。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来,那店家还有些意外,上前询问两句便爽利的去安排了房间。


    宗政盈珠抬眼时恰好扫见,那店家的鞋,倒像是新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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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她随口一问:


    “如今境遇,店家竟然还有新鞋穿,可见生意是真的好。”


    余下几人闻言也看了一眼,倒是没在意,只当是宗政盈珠随口一说,店家笑着解释:


    “夫人心疼我做生意劳累罢了。”


    说完,人就走了,宗政盈珠回过头,就听见纪容珩开口:


    “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他见几个人面色都算不上好,也知道是今日的一番话对他们的认知有所警示。


    其实最开始他也是如此,甚至他所见到的,远比今日所说的还要恐怖万分。


    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而后就先离开了,其余的护卫等人除去值班的,也都散了。


    始终陪着纪容珩四处游走的比瓯见状驻足,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回想起当年二殿下初次离京的时候。


    那时候他跟着殿下,去往西北的一个镇子,追查西北边陲的一个叛将,结果被那贼人的头颅吓得,好几宿都没睡着觉。


    可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二殿下越来越稳重,渐渐从学堂里气不过去敲大皇子后脑勺的少年,变成了今日的样子。


    他望着三殿下等人,有些感慨。


    但这些事只有经历了才会明白,才会有所感悟,这同样也是陛下让几个年轻人跟来町州的原因。


    “睡不着?”


    夜半,燕明非毫无困意,于是穿上衣服,偷偷爬上客栈的屋顶来赏月,谁承想,在这儿见到了宗政盈珠。


    宗政盈珠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回来一样,淡定的看着他突然冒出的半个身子,然后举了举手边还没打开的小酒壶。


    “偷偷喝酒,竟然不告诉我。”


    燕明非爬上来,坐到她身边,毫不客气地拿过来饮了一口,而后有些意外的看向宗政盈珠:


    “甜水?”


    宗政盈珠得逞了,轻笑一声抢过酒壶嘲笑他:


    “不然呢,你还真以为我有酒啊。”


    燕明非闻言撇撇嘴,伸手又要去抢,宗政盈珠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道:


    “不是酒你还抢?”


    燕明非却道:


    “不是酒也能喝啊!”


    说着,就再度伸手,宗政盈珠见状躲着他站起身来,月色下风吹得发丝轻扬,月华如水一般披在了她的身上。


    燕明非也站起来,叉着腰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你就这么不愿意给我喝?”


    宗政盈珠伸出酒壶,在他眼前摇了摇,语气轻俏:


    “我的,不给你。”


    燕明非被她这一举动可爱到,笑出声来,却也不服输:


    “那我偏要喝。”说着,他上前几步,借着月光,直奔酒壶而去,两个人平日里闹惯了,宗政盈珠对他的一招一式熟悉非常。


    众星朗朗,漆黑的夜浩渺无际,唯独月如钩。


    两个人你来我往,在对过十几招之后,宗政盈珠终是败下阵来:


    “给你给你,打得我都累了。”


    说着她就要坐下来,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巷子,有个身影闪过。


    “燕明非,见鬼了。”


    “啊?”燕明非正要得意,闻言不解。


    还没等他问出口,就听见背后宗政盈珠望过去的方向传出惨叫声。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转身下了屋顶,奔着那巷子去。


    “我们真的没有钱了!”


    巷尾,月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之中,两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畏缩在角落里,满目惊慌。


    而围攻他们的,是几个衣裳恶臭破烂,满面胡须的男人。


    他们手里拿着从路边捡来的藤条,将两个姑娘逼近了绝路。


    “谁信!你们随手就是一锭银子,这么大方,定然还存着不少钱,今日你们若是拿不出来,那便将身上这身衣服扒了给我,也能买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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