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
“子仲,你是不是搞错了?”
“许墨虽然有点帅,有点聪明,有点能力,但但但……他和你家妹子真没那么合适!”
曹操有些语无伦次。
讲真的,刚才面对张氏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慌乱!
“主公,我妹子倾心许墨,已到了魂牵梦绕的地步。”
“求主公成全!”
说罢,糜竺重重的朝着曹操行了一礼。
见糜竺如此诚恳,倘若换成其他人,哪怕是好大儿曹昂,曹操都有可能直接给出去。
但唯独许墨不行!
他老曹“乐表舅”的马甲刚掉,眼瞅着许墨要成准女婿了,算是挽回点颜面。
这节骨眼上,谁来挖墙脚都不行!
见曹操不作应答,糜竺有些急切道:
“主公,在下就只有这一个心愿,还望主公成全!”
糜竺这当兄长的也不容易。
小妹糜贞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倾心的喜欢上一个人。
要是无法嫁给许墨,糜竺甚至害怕糜贞会去寻短见!
“子仲,这真不行!”
曹操急的满头大汗。
糜竺是此次拿下彭城的功臣,又是徐州别驾,安抚好糜竺,是稳定徐州的至关重要因素。
曹操对待功臣向来不错,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真不想寒糜竺的心。
奈何,糜竺也是个倔驴。
不然历史上也不至于孤注一掷把身家性命全都压到刘备身上。
只见他抬起头,向曹操问道:
“在下恳求主公明示,究竟为何不可?”
迎着糜竺那倔强又坚定的眼神,曹操长叹一声,把准备让许墨迎娶曹钥为正妻的想法告知糜竺。
听完后,糜竺神色难看,步履蹒跚的走出州牧府。
外面的天空还是那么白。
今天还是个大晴天,深秋时节的太阳映照在地平线上,并没有夏日那般炎热。
但糜竺的心,却比跌到冰窟窿还凉!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主公对于许墨那般看重,就像是至亲子侄似的。”
糜竺把一切都想明白了,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小妹糜贞。
从小到大,小妹要啥,他这个兄长给啥。
糜竺为什么觉得愧对糜贞呢?
因为兄妹三人一母同胞,都是一个娘生的。
糜贞年纪最小,刚出生没两年母亲就因病去世。
父亲又常年忙于政务,只有糜竺和糜芳两个哥哥陪伴糜贞。
糜竺觉得自己真失败。
呵!有钱有什么用?
徐.州第一首富怎么了?说到底,自己就是个失信于小妹的兄长。
小妹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自己信誓旦旦来为小妹提亲,却连这点事情都办不成。
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用!
悲愤交加之下,糜竺一头扎进郊外的一条河里。
“卧槽!糜子仲,你这厮有病是不是?”
“佛爷我正在这游泳呢,你来做甚?”
被糜竺波及到的不是别人,正是笮融。
他有个习惯,喜欢在不同的小河里游泳。
美名其曰,这也是修行的一环。
此刻,笮融正畅快的化身“河里蛤蟆”,享受阳光与河水带给他的滋补。
突如其来,没有一丝丝的准备,大意了根本没有闪,糜竺这厮竟然砸在他身上!
糜竺也很懵逼,他迷迷糊糊间,只想一死了之。
谁知,死没死成,还和笮融遇到了一块儿。
“滚滚滚!你瞎看什么呢?”
笮融不愧是有将军buff加持的狠人,三下五除二,把糜竺扔上了岸。
“你丫的不是大功臣吗?不等着曹州牧封赏,搁这儿寻死觅活干嘛?”
“而且,你糜家那么有钱,你能有什么烦恼?”
笮融满脸好奇的盯着糜竺。
虽然,二人在陶谦还活着的时候,交情并不是那么密切,甚至还有些许矛盾。
但现在大伙儿都是曹营的人,又都是旧相识,笮融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糜竺就这样跳河而亡。
“你懂什么!”
“有钱了有什么用,我连小妹的婚事都解决不了!”
见糜竺崩溃大哭的模样,笮融双手摊开,表示既不理解,也不尊重。
反正他笮融这一生,不是在搞钱,就是在去搞钱的路上。
下邳那些愚民视他如神明。
可他搞这些的一切,并不是有多大的野心,而是想要数之不尽的财富!
说到底,都是钱惹的祸。
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糜竺,笮融试探性的说道:
“子仲啊,你要是嫌弃钱多,把那些钱都送给我呀!”
“给我再多的钱,我都不会嫌多!”
“滚!”
“切,真小气,亏我刚刚还好心救你。”
笮融骂骂咧咧。
就在这时,糜竺身旁的护卫们也赶了过来。
糜竺来到城外小河之前,找了个理由把他们全部支走。
因为糜竺平常的情绪相当稳定,这些护卫压根儿没想到糜竺是要寻短见。
后知后觉,意识到糜竺差点死掉,护卫们吓的脸色苍白。
“糜子仲,你都多大人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你要是投河自尽,你弟和你妹不得伤心死?”
笮融化身知心大哥哥,安慰糜竺。
“要你管?”
“反正我妹嫁不出去,我不活了!”
兴许是平日里压力太大。
糜竺好不容易逮到个发泄的机会,净把笮融当外国人整。
“呸!爱死不死的!”
“不是……你这厮快起来!”
“你弟来了,让他看到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笮融并没有欺骗糜竺,糜芳真的在向这边走来。
在他身边,还站着许墨和吕玲绮。
“大哥,你这是……?”
糜竺刚准备逃跑,糜芳冷不丁的已经发现他的身影。
“许某见过糜别驾。”
许墨也向糜竺行了一礼。
看到许墨,糜竺没由来的一阵愤怒。
要不是这厮把宝贝妹妹的心偷走,他哪至于大白天想不开,意图投河身亡!
见糜竺神色不对,糜芳连忙说道:
“大哥,小妹的婚事解决了。”
“解……解决了?”
糜竺不敢置信的看了糜芳一眼。
“子方,你知不知道,主公想让许墨这厮娶他女儿!”
糜芳木讷的点了点头,他也是半个时辰前才知道这件事。
糜竺没好气的说道:
“你既然知道这件事,还说什么解决了?”
“该不会你这个做二哥的,愿意让小妹去做小吧?”
说罢,糜竺把他那已经湿透了的鞋子脱了下来,打算让糜芳再次感受一下什么叫兄长的关爱!
糜芳双手抱头,求饶道:
“不是,大哥,是其他解决办法。”
“我和你一样舍不得小妹,哪敢让她受委屈?”
此话一出,糜竺面露好奇。
曹钥要嫁给许墨的情况下,糜贞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争得过曹钥。
一时间,糜竺是真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办法让糜贞既不受委屈,又能嫁给许墨。
平妻制.度在汉末是不存在的,是到辫子那里才产生。
也就是所谓的一正妻,两平妻。
汉末只有正室夫人和妾室的区别。
这也是糜竺为什么郁郁寡欢,一气之下想要投河的核心因素。
但糜竺没想到,糜芳说的那个解决办法,竟然真的可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