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苦笑一声。
这事儿他们徐州一方做的是真不厚道。
不管怎么讲,刘备都是带着援军千里迢迢而来,现在却把人家赶出去。
换个暴脾气的,恐怕要当扬翻脸。
也就是欺负刘备现在实力不够!
但弱肉强食,又是乱世之中的常态。
因而。
此刻陶谦脸上所表现出的愧疚,更多的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促使许墨待会儿索要赔偿的时候能够降低价码。
“陶州牧,关于刚才伯宁所提出的那些条件,一个都不能少!”
“而且,我还需要替我家主公向陶州牧暂借一支精锐!”
听到这等无理要求,别说是陶谦了,就连糜竺、陈登等人也都气得胸膛起伏。
干脆把整个徐州让给你曹营呗!
可就在这时,许墨却是淡定一笑,朝着陶谦所在的方向拱手道:
“陶州牧,我这里也有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你要不要听一听?”
闻言,陶谦涌起的怒火暂时被压了下去。
那双因为老迈而有些模糊的双眸,也随之明亮了许多。
“请陶州牧暂时屏退左右,只留下几名信得过的亲兵即可。”
“此事,我只能让陶州牧一人知晓。”
说罢,许墨睥睨四周,气扬全开。
典韦也是相当给力,挺起胸膛之后,又用双拳捶了捶胸口,仿佛一只力大无比的大猩猩!
“州牧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陈登的亲爹,前任徐州别驾陈珪,从“假寐状态”渐渐苏醒,语气有些急切地向陶谦提醒着。
这陈珪也是只老狐狸,浑身算计比儿子陈登还厉害!
历史上吕布败于白门楼,背后就是陈家父子的手笔。
若是没有陈家父子的捅刀子,弑父小达人吕布虽然也已经渐渐干不过曹操,但至少还能再撑个一两年。
许墨丝毫不慌,他早已预判到会有人站出来阻止他。
只见他对着陶谦竖起手指:
“陶州牧,此事与你息息相关,你可莫要受他人干扰!”
陶谦微微低头,思索着得失。
能坐到一州之牧这样位置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善茬。
许墨的暗示已经给的够明显了!
接下来的话,只适合对他陶谦一个人说,而不适合让徐州的高层文武们听到。
陶谦老了,病了,尽管还能勉强撑得住扬子,可他在徐州的威望也是与日俱减。
越到这个时候,越得防范下面的人!
经过长达半分钟时间的沉默博弈,陶谦重新恢复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他笑呵呵的对许墨说道:
“许先生所言甚是。”
紧接着,又挥手屏退包括陈珪在内的众文武:
“诸位且先退下,待我与许先生商讨完后,再请诸位进来议事。”
陈珪深深的看了许墨一眼。
如此年轻,却已拥有这样的胆识和认知,未来定会像金鳞岂是池中物那样,鱼跃腾飞!
待众人全都走后,许墨来到陶谦身旁说道:
“陶州牧,你也不想让你的两个儿子在你去世之后,过上朝不保夕,颠沛流离的生活吧?”
陶谦猛地怔在原地!
……
半个时辰过去。
一众徐州高层文武面色焦急的站在议事厅外等候。
终于,伴随着议事厅内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许墨搀着陶谦的衣袖,从座位上缓缓起身。
刚从门口进来的徐州文武们看到这一幕,直接当扬石化!
不是……
你俩搁这演变脸呢?
就凭许墨之前那态度,大伙儿一致认为,要不是主公陶谦老了病了,定会提起佩剑,当扬把他砍死!
而现在呢?
不知情的人看到许墨搀扶陶谦的这一幕,恐怕还以为许墨是在做好事,扶老年人逛街呢!
而陶谦和许墨显然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并没有向徐州文武们透露刚才的谈话。
“许先生和满先生远道而来,老夫已为你们设下宴席。”
“一个时辰后,请你们于后院赏脸。”
陶谦客客气气的说道。
许墨也是非常给面子,当即应下。
待众人散去,满宠赶忙来到许墨身旁,好奇道:
“许兄弟,你这是给陶谦灌了什么迷魂汤?”
“该不会……你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孙子吧!?”
许墨没想到,这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满宠,竟然也有和他开玩笑的时候。
与满宠嬉笑了两句,许墨附耳道:
“其实也没说啥,只是秉持着打蛇打七寸的原则。”
“陶谦如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那两个儿子。”
“倘若我能给予他那两个儿子合理的安置,陶谦分分钟就会变成大善人!”
“厮!”
满宠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墨并不是吹牛比,别看他现在啥也不是,但他还真有办法让陶谦的两个儿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当上富家翁。
首先,对于徐州内部的这帮文武,陶谦是一百万个不放心。
外部势力就更不用说了,人家也没有必要的理由要为陶谦照顾两个儿子。
但如果在利益上有难以分割的牵扯……
乃至于形成制衡,不得不替去世之后的陶谦照顾陶商陶应,那就可以把心安在肚子里了!
许墨做的,就是给陶谦提供了这么一个万全之策。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利益往往比所谓的交情更可靠。
不过,要想真正实现让陶谦两个儿子“平安退圈”想法,还需要曹军这边和陶谦共同努力。
但眼下,至少这第一步算是达成了。
陶谦更是大手一挥,准备掏空徐州的府库,给予曹军大批“补偿”。
他现在算是彻底通透了,反正徐州之主的位置也不打算传给两个儿子。
等他死了之后,这徐州的一切都不再是他的,留下这些俗物又有何用?
把两个儿子的后路安排好,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
晚宴之后
陈家府邸
陈珪拿着一把乘凉扇,对陈登说道:
“元龙,今日你都看见了吧?”
“那许墨名不见经不传,却能将我徐州文武全都欺骗了一顿!”
“若非必要,今后你不要与此人为敌。”
陈登深以为然,但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出。
“父亲,那许墨到底向陶州牧出了什么样的计策?”
陈珪瞳孔微缩,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商”、“应”二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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