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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九

作者:川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扯平了。


    这三个字是嵇承越离开前撂下的。


    褚吟被困惑束缚着思维,根本没机会拦着人盘问。


    况且她前有姜幸锐利的眼神,后有国庆扯咬着宽松的裤脚,只能默默看着嵇承越离开。


    眼下,挑高七米的客厅内,巨型水晶吊灯从穹顶垂落而下,在四周折射出璀璨光影。


    米白色大理石地面上铺了层几何纹样的深灰样貌地毯,遛食被迫终止的小崽子绕着异形茶几转了好几圈,摆明了是在用行动诉说不满。


    褚吟窝在浅灰绒面沙发上,模样难得乖巧,偏头躲着旁边姜幸的视线。


    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流淌,她如梦初醒般领悟了嵇承越话里的深意。


    从香榭酒店离开,到碰上嵇承越,过了也就不到两个小时。


    她可以百分百肯定,这人是绝对没法子亲自去拿钥匙打开手-铐,只能寻求帮助。


    在众人眼里强势惯了的少爷,被衣不蔽体地铐在床头,无计可施到不得不将自己的落魄与不修边幅展示给其他人看,那状况恐怕跟她这会儿没什么差别。


    嵇承越太聪明了,从她过往的言行,便能探知到她极其害怕被人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


    褚吟迅速瞄对面两眼,只几秒又慌张避开。她拽着国庆脖子上的尼龙提花项圈,将狗带到面前,忍不住咕哝,“想问什么赶紧问吧。”


    闻言,姜幸强行挥散大脑里方才亲眼目睹的画面,脱口而出,“你们在谈恋爱?”


    “没有。”她回答得很果断。


    姜幸勾勾手指,用玩具骗走小崽子,让她顿时孤立无援,只能可怜巴巴地承受着盘问,“你们刚刚可是在接吻啊,还伸舌头了。”


    “你看见了?”那么黑怎么可能看得见。


    姜幸气急败坏,“他他他...他的手都放你衣服里了,我就不信你俩能忍住不伸舌头。”


    说到这里,吸吸鼻子,开始酝酿眼泪,“我真是好心痛,你谈恋爱居然瞒着我。”


    “说了没恋爱。”褚吟无力地瘫平在沙发上,深深叹了口气。


    她原打算吃完铁板烧,等回到家,就告诉姜幸她这几次忽然离开的真实缘由,饮食男女,现如今并不是什么稀奇事,那自然也用不着过多赘述。


    炮友而已,床上合拍,她猜姜幸最多问两句帅不帅、活好不好之类的,不可能联想到嵇承越的身上。


    褚吟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认命说:“就只上上床。”


    姜幸微微皱眉,“看来他技术应该很好。”


    “啊?”


    “你那么讨厌他都能睡下去,总得有点可取之处吧,不然你图他什么?”


    褚吟略抬下巴,“嗯,对,你说得很有道理。”


    这都能联想到一起,要么说姜幸是她的好姐妹呢,她忽然心里舒服了不少,连今夜想要暗杀嵇承越的念头都跟着减弱几分。


    “那这事没人知道吧?”


    “就只有你。”


    姜幸眨动睫毛,鼻头酸涩渐退,眉眼间全是笑意,灿烂到仿佛下一秒就能开染坊,“好嘞,没事了,我上楼休息,再不睡我得水肿,到时直播肯定巨丑。”


    就就就...就这?这么好哄。


    褚吟看着那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长时间憋在喉间的那口气终于顺了出来。


    她暗自庆幸,嵇承越幸好也是个有仇当场必报的性子。


    若是往后攒着,等哪天偶遇,那画面必定特别难堪。


    -


    出了小区,嵇承越骑着车,漫无目的地在附近转了好几圈。


    铆足了劲跑到褚吟的面前,他明明有一万个出气的办法,却挑了个最没杀伤力的。


    话说得果然没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真想立刻掉头回去逮着人重新教训一番,不然真是难解他心头的郁气。


    如此过了小半晌,他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半个小时后,嵇承越跟郑允之在Simwor总店的门口碰头。


    一门之隔内,音乐声震耳欲聋,十分热闹。


    郑允之伸臂搭上嵇承越的肩膀,呵笑着,“你这什么情况啊?不到八点就走,说下次约,这下次来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嵇承越还烦着,“有烟么?”


    他平时抽烟的次数寥寥无几,没什么瘾,就只当做消遣,可此时他若不赶紧想点办法转移注意力,怕是会将一肚子的气撒在郑允之的身上。


    郑允之愣了愣,上下摸摸口袋,“没带出来,进去呗,大家都在。”


    嵇承越知道自己脸色臭,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在跟谁置气。


    他搡掉郑允之重新搭上来的手臂,待在原地没动。


    郑允之只好跑到吧台拿了一盒出来,递出去,又帮着滑动齿轮点烟,忽地想起什么,忙说:“对了,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姐了。”


    “你说嵇漱羽?”嵇承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


    不怪他会多问上一句,从他毕业回国后有了搞餐饮的想法,并付诸于行动,一步步实施到现在,嵇漱羽可是一次都没来过,无非就是觉得他不务正业,又玩物丧志。


    听了他的话,郑允之也不太确定了。他就只是大致扫了一眼,脸部轮廓,还有衣着,都非常眼熟,未必就是嵇漱羽。


    嵇承越敛了敛眸,捻灭手上的烟,抬脚朝里走。


    往上迈了几级台阶,视野开阔了不少,他仔仔细细瞧过舞池和高级卡座的每一处,果然没看到嵇漱羽的身影。


    也是,当年开业剪彩,老嵇跟谢女士都来了,嵇漱羽却谎称在外出差,实则在家里睡得天昏地暗。


    他掩好情绪,继续往楼上露台走。


    甫一坐下,晚上在泳池的那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郑允之挥散人群,拿了杯酒搁他面前,转而用眼神示意周围的人安静点。


    嵇承越仰头含了一大口,待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才不紧不慢地吐掉冰块。他靠上沙发,斜睨一眼,“问你个事。”


    “什么?”郑允之难得见他严肃。


    他平静说:“你之前谈恋爱,有没有被女朋友惹毛过?我说的不是小吵小闹。”


    “你谈恋爱啦?”


    郑允之声音不小,在场所有人全都一字不落听见了。


    嵇承越脑袋越发疼了,闭上眼,索性装死到底。


    郑允之哪肯罢休,这可是圈内有名的苦行僧头一回找他谈论感情相关的话题,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嵇承越很不耐烦地啧出一声,再不制止,身上的这件衬衫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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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旁边这家伙扯出花来了。


    他往上挽着衣袖,下一秒,一只手突然横过来,扣上他露出来的一小截手腕,话里满是难以置信,“不是吧哥们,你真恋爱了?”


    循着对方的视线,他垂眼去看,不久前用手-铐铐过的地方,淤青一片,此时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抽回手,转着活动了下手腕,启唇,“没谈。”


    郑允之不怎么信。


    他刚分手不久,前任在性-事上玩得开,每每都会准备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除了大开眼界外,体验感也极佳。


    只是,他一贯都是主导方,那些东西没机会用在他的身上。


    陡然见到一本正经的好哥们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并且甘于由对方引导自己,他是实在好奇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


    嵇承越腾地起身,睥着郑允之,“闭嘴。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这事给我烂在肚子里。”


    务必找个时间去医院挂个精神科瞧瞧了,先是为了能把褚吟叫来酒店,千方百计地用手-铐将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现在又因为心里不痛快,拐弯抹角找郑允之聊些有的没的,他铁定是疯了,要么就是被脏东西附身了。


    嵇承越一路脚下不停,快步到了办公室。


    他正欲抬手识别指纹,岂料刚碰上,未阖紧的门便顺势往里敞开,一股夹着凉风的浓烈香气霎时扑鼻而来。


    这个味道,他不陌生,并且较往常让他心情舒畅了不少。


    嵇承越推门而入,女人一脸理所应当地落座在他的办公桌前,手上把玩着他的钢笔,好不自在。


    四目相接之时,冲他微微一笑。


    他不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视线自然下移。


    宛如蝴蝶翼的胡桃木桌一尘不染,上面的物件都摆放得整齐有序,使得他一眼就看见了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那样东西。


    嵇承越手指紧了紧,赶忙打开抽屉。


    然而他忘了,除了桌上的这一盒,还有许多,“嵇漱羽,以后不许随随便便进我的办公室。”


    嵇漱羽倏地笑了,将微信里跟他的聊天记录展示给他看,“我打过招呼了。”


    轻抿了下唇,嵇承越强装镇定,“我没同意。”


    “你回都不回,我就当你默认了。”嵇漱羽同样舌灿莲花。


    做完spa,她原想着直接回家休息,后架不住好友的软磨硬泡,才跟着跑来这里。


    这是嵇漱羽第一次来,从楼下转到楼上,最后驻足在一间挂了门牌的办公室外,抱着试一试的念头,输入嵇承越最常用的六位数密码,没成想咔哒一声竟开了。


    为了不显得自己像个悍匪般无故辄入,她还特地发了条微信给嵇承越。


    等了三五分钟,她没了耐心,参观自己亲弟弟的工作场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嵇漱羽今日身上穿着的这套通勤装,颈间搭了条绑带丝巾,飘逸到偶尔会显得多多少少有点累赘。


    这不,她刚坐下,便勾缠到桌前的异形把手上,连带着还将抽屉都拉开了。


    呦嗬,还真有见不得人的,七八盒黑金包装的润薄舒适款避孕套尽入眼帘。


    思绪骤然间回笼,嵇漱羽屈指敲敲桌面,笑意不达眼底,“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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