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观众看着踉跄离场的罗娜，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有人摇头，有人叹息。
“让我们再次用最热烈的掌声，恭喜苏晓，成功揭榜！”
何老师的声音在演播厅里回响，专业的控场能力让他迅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舞台中央。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
聚光灯下，苏晓的眼眶还泛着红。
但她的脸上，却绽放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
她深深地鞠躬，对着观众，对着导师席，也对着那个给予她新生的人。
在导师席上，林木淡然地鼓着掌，脸上没有丝毫得意，反而若有所思。 徐清瑶注意到了他的神色，轻声问道：
“在想什么？”
“在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林木的声音很轻，只有徐清瑶能听到。
“罗娜这样退场，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
后台，通往休息室的走廊。
罗娜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在地。
她颤抖着手，从包里摸出手机。
屏幕的光亮，照亮了她的那张脸。
她点开微光，指尖悬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脸上闪过一丝决绝。
她开始编辑动态。
没有长篇大论的解释，也没有卖惨的哭诉。
只有一句简短的话。
“我，罗娜，将信守承诺，正式退出歌坛。”
发送。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手机从手中滑落，屏幕暗了下去。
这条动态，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卧槽！罗娜发微光了！她要退圈！】
【我以为她会赖账，没想到居然真的退了？】
【虽然她今晚的表现很拉胯，但信守承诺这一点，还算有点骨气。】
【输了就是输了，敢作敢当，比那些死不认账的强多了。】
【希望她能好好反思一下吧，别再当巨婴了。】
【恭喜苏晓！实至名归！罗娜也算求仁得仁了。】
......
京州，罗刚的书房。
罗刚看着手机上女儿的动态，久久没有说话。
身边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罗总，要不要……让公关部处理一下？”
“处理什么？”
罗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他靠在沙发上，一直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彻底松弛了下来。
奇怪的是，他没有愤怒，反而松了一口气。
或许，这对娜娜来说，是件好事。
“不用了。”
罗刚摆了摆手，关掉了手机。
“让她退吧。”
“她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护着她一辈子。”
这一晚，他好像瞬间老了十岁。
至此，苏晓和罗娜之间，从海选开始的恩怨纠葛，终于画上了一个彻底的句号。
……
同一时间。
惊蛰文化，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
韩青和刘辉并肩站着，面前的巨大屏幕上，正定格在罗娜退圈的微光页面。
“韩总，高！”
刘辉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实在是高！”
“罗娜这颗棋子，在您手里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
“她这一退圈，罗刚那老狐狸，怕是不是要和林木硬刚到底了！”
韩青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
她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别高兴得太早。”
韩青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这才哪到哪。”
“罗刚是个商人，商人都很现实，他未必会冲动行事。”
刘辉脸上的笑容一僵，连忙收敛起来，换上一副聆听教诲的恭敬模样。
“是是是，韩总您深谋远虑，我这格局小了。”
“那……我们下一步？”
韩青终于转过头，看向刘辉。
“罗娜退圈，是个很好的素材。”
“她虽然没有按照我们的设想，和林木与苏晓硬刚到底，但也算有点作用。”
“她承诺退圈这一点，可以拿来做文章。”
刘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脑子飞速转动。
“我明白了！”
“我们一边找人发通稿，说罗娜虽然嚣张跋扈，但至少敢作敢当，输了就认！”
“另一边，就集中火力攻击林木和苏晓！”
“说他们得理不饶人，手段太狠，咄咄逼人。”
“活活把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逼得退出了这个行业！”
“引导那些圣母心泛滥的网友，去同情罗娜这个‘弱者’！”
韩青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你总算开窍了。”
“另外……”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等舆论起来后，派人去接触罗刚。”
“告诉他，我们惊蛰文化，愿意跟他联手，一起针对林木。”
“记住，要让他觉得，是我们主动示好，而不是我们有求于他。”
刘辉恍然大悟，脸上的敬佩之情更浓了。
“高！实在是高！”
“韩总，您这招一箭双雕，既能挑起网友对林木的不满，又能拉拢罗刚。”
韩青冷笑一声：
“别废话了，快去办事！”
“是是是！”
刘辉一遍答应着，一边快步退了下去。
......
半小时后。
网络上的风向，果然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一开始，热搜广场上还是一片对苏晓的恭喜和对罗娜的嘲讽。
【恭喜苏晓！《泡沫》封神！用实力说话就是最牛的！】
【罗娜活该！自作自受，不作就不会死！】
【99452对45票，这个比分我能笑一年，建议载入《歌手》史册！】
但很快，一些不一样的声音，开始悄悄冒头。
【说真的，林木最后那几句话确实有点狠了，人家女孩子都那样了...】
【哈哈哈，果然开始有人同情罗娜了，刚才她在台上挑衅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说话？】
【有一说一，罗娜是挺蠢的，但她最后居然真的退圈了，也算信守承诺了吧？】
【楼上说得对，虽然讨厌她，但敢作敢当这一点，比圈里很多老赖强。】
随着这类评论越来越多，评论区也逐渐分成了两派，
支持林木的和反对林木的，争论越来越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