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盛舒予一个人坐在客厅，盯着同一页专业书，走神好几次。
他的视线往房间里飘过去又被他很克制地收回来。书本在他手里滑落，掉在书桌上，发出“咚”地一声响。
声音并不大，但是在盛舒予听来却格外震耳。连带着，他的心脏都跳得更剧烈一些，引起很细微的紧张。
盛舒予抬手压着心口，脸上有些莫名的情绪。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总有一种迫切感，想为江辞屿做些什么。否则，他会因为自己提前宣判这段感情的结局而感到不安，好像他是个感情骗子。
盛舒予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戳了几下，焦躁地站起来，在客厅环顾一圈果然也并没有搜寻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给江辞屿。
盛舒予从书架上的一堆杂物中，找到一份珠宝专场的拍卖册。这是他半月前收到的，当时并没有兴趣，但现在倒是可以给江辞屿挑戒指。
盛舒予就站在原地翻开看。格子窗的浅绿色玻璃透过光亮洒在他身侧，很安静，也很专注。
·
江辞屿点开了盛舒予发给他的消息。很长的一段，用词礼貌客气，但江辞屿没道理看不出告别的意味。
江辞屿的视线在手机屏幕上凝固，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在他脸上，又倏然熄灭。只留下一张带着凶意的脸。
他的胸口起伏，气得快要炸了。
盛舒予到底在想什么？
他握着手机去找人兴师问罪，盛舒予不知道在看什么，一见江辞屿就慌忙藏东西，一副很忙的样子。
江辞屿定定看他，“在做什么？”
盛舒予摇头，“没，没什么。你看起来好严肃，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辞屿听出又在他转移话题，俯身抱住他，然后把盛舒予藏好的册子从一堆杂物中拎出来。宣传册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场珠宝展。
盛舒予察觉到，惊呼一声。江辞屿抓住他的破绽，冷声问：“哥哥这么紧张，是要给谁送礼物？”
江辞屿盯着图册上的黑曜石袖扣，断定并不适合盛舒予。
盛舒予被抓包，也并没有很心虚。“你喜欢吗？”盛舒予抬起下巴看他，小声地问：“原本想替你找一枚戒指，可是戒指都太华丽，倒是这枚袖扣很适合你。”
江辞屿有片刻停顿，“给我的？”
盛舒予点头，“我觉得很酷，你觉得呢？虽然上学基本没有能用到袖扣的场景，不过演出的时候遇到合适的曲风就可以戴。”
江辞屿有回应，盛舒予拉了拉他的上衣，并用很期待的目光看他。
盛舒予的态度很认真，像是还设想过江辞屿戴着这枚袖扣登台的样子。
江辞屿看他这样都快气笑了，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两个小时前发过分手信。他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还是搞不清盛舒予的想法，但是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江辞屿的焦躁被抚平了一些。
他决定再给盛舒予一次狡辩的机会。
“为什么送我礼物？”江辞屿问。
盛舒予眼睛很慢地眨了一下，因为是分手礼物。盛舒予顿了顿，“你不喜欢吗？”
“……”江辞屿提醒他，“这枚袖扣的价格，可以买下你现在住的房子。”
盛舒予似乎有些吃惊。
不过很快又缓和，“你喜欢就好。”
江辞屿垂眼看着他。
“不过……”盛舒予有些为难地说，“买了袖扣，我可能就没有钱买戒指了。”
江辞屿：“。”
大少爷还没有这么算过经济账，决定不再跟盛舒予绕圈子。他冷不丁地开口：“你送我的礼物，是分手费？”
盛舒予倏地一惊。他的四肢百骸仿佛都失去活动能力，木然地僵持。他想发出声音，但是只有嘴唇细微地抖动。
他们的距离其实很近，江辞屿看他被吓到却没有心软。他抬手捏盛舒予的脸，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冷意，“发消息要跟我分手，又要跟我上|床，耍我是不是很好玩？”
“什……么？”
盛舒予江辞屿眼里看到失望和愤怒，茫然片刻后想起昨晚留在对话框的那段文字。……难道，他不小心把消息发出去了？
“想起来了？”江辞屿平静问。
盛舒予反应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等待江辞屿的宣判。盛舒予下半张脸被江辞屿捏得变形，像是粉饰的太平终于被撕裂、扭曲。江辞屿大概觉得他冥顽不灵，所以放开了他。
属于盛舒予的判词长久沉默，江辞屿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盛舒予依旧认为分手是对他和江辞屿都正确的选择。他只是很遗憾，要送给江辞屿的礼物还没准备好，这么快就要分开。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并不为自己辩解。
又是这样。
江辞屿察觉到熟悉的感觉。
每一次他想要探究盛舒予的想法，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的时候，盛舒予就只会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好像怎么对待他都可以。
“盛舒予。”江辞屿终于开口。
盛舒予的视线立刻追着他，很认真地听他说，连呼吸都停了。他嗓子很紧，只有眼神违背主人意愿会说话。
“我说过，不许再丢下我。”江辞屿说。
他低头，在盛舒予颤抖得很厉害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盛舒予没有防备，整个人都战栗起来。他难以置信地问，“你……”
“我不分手。”江辞屿又亲他一下。
盛舒予要回应他的吻，江辞屿却抽身离开，居高临下地看着。盛舒予无措地往前倾，却没有人伸手托住他。
“你真的想分手吗？”江辞屿跟他确认。
盛舒予下意识地摇头，又猛然意识到不对，庞然无措地顿在原地。江辞屿没有放过他片刻的动摇，残忍地逼问：“你在想什么？”
“我……”盛舒予喏喏地，声音却小了下去。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江辞屿低声诱哄，“回答我，盛舒予。”
盛舒予只懂得摇头。
江辞屿只好暂且放过他，在心里积攒无数疑问。“你有事瞒着我，这没关系。”江辞屿说，“但哥哥想要丢掉我，是不是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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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接受惩罚。”
下一秒。
盛舒予□□燥温热的手捂住了眼睛。盛舒予的眼神和态度总是步调不一致，每被他看一眼，都在被勾|引着心软。
江辞屿决定排除这个因素，他抽出盛舒予腰间的丝带，遮住他的眼睛。睡袍散开，盛舒予慌忙去遮，手忙脚乱很是可怜。
盛舒予抓着睡袍的衣料，另一只手才要触碰眼前的布料，却被江辞屿挡开。
“哥哥，现在开始我来做你的眼睛。”江辞屿带着命令的语气说，“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我要你，离不开我。”
盛舒予没有听过江辞屿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从心地选择了听从。他的手一松，睡袍就又散开，裸|露出很大片的皮肤。
白皙的皮肤上，带着星星点点的红痕，从脖颈处一路往腰腹以下都有深深浅浅的痕迹。
江辞屿冷眼旁观，并没有要帮助他的意思。盛舒予只好求救，他捏着很薄的真丝面料，整个人都想要缩起来，“江辞屿……”
“嗯，你说。”江辞屿不带情绪的声音响起。
“我可以换别的衣服吗？”盛舒予祈求。
江辞屿往前走一步，两个人就几乎贴到一起。“哥哥，你要求我。”江辞屿轻松地拨开睡袍的一边，单手扣在他的后腰上，一点点将怀里的人收得更紧。
盛舒予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感觉到衣料的摩挲，江辞屿的触碰，和温热。江辞屿似乎侧着头，唇在他的颈间，没有落到哪里，只有呼吸。
盛舒予的姿态几乎完全是被掌控的，他的所有感官都被高高吊起，却没有往下落。他本能地往灼热的地方去靠，身体却一动就开始轻微战栗。
江辞屿稳稳接住他，盛舒予双脚离地地同时，那种被抛在虚空的感觉更加强烈，只能下意识地攀住江辞屿的肩膀，主动投怀送抱。
这个姿态下，他们几乎贴得严丝合缝，盛舒予紧紧搂住，像是一场精神上的抵死缠绵。
江辞屿将人抱起来，奖励地亲亲他的脸。
盛舒予看不见他的动作，有些慌张地呜咽一声。他不安，眼睫在布料下一动，很快又紧紧闭上。
江辞屿在舔他的唇逢。
……
盛舒予的指尖握向手心，无意识地用力。
他在自己家里，却因为失去亮度而全然陌生。他被迫腾空，过一会又被放倒，柔软的床垫因为两个人的压力轻轻往下塌。
盛舒予求饶，说他知道错了。
江辞屿充耳不闻，只是将他搁置，引他追逐。盛舒予的睡衣散开滑落，狼狈不堪，江辞屿就逼他承认，“离不开我，是不是？”
盛舒予缩在他怀里，不住地点头，泪水洇湿布料。
江辞屿深深垂眼，控制欲在他心底疯狂滋长。“乖。”他轻轻松开，把玩着盛舒予那截很细的腰，睡袍被他彻底扯掉。
盛舒予被未知的情绪折磨，“你不要这样。”
“不是说要换衣服?”江辞屿手往后一撑，让出一点距离，“你现在看不见，我帮你穿好不好？”
盛舒予，“……”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