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一旦远离傅既明的能见范围，盛舒予整个人都变得顺心。即使收到明显在无理取闹的消息，也依旧无法产生半点不悦。
盛舒予心情平和，回复。
【聚餐结束再见面好吗？】
盛舒予回完这句，正要切出去找盛澜。江辞屿的电话直接追过来，“我等不及，现在就要见你。”
盛舒予顿了顿。
那头又说：“东林会所的工作人员带我来找你了。”
盛舒予疑惑地转身。
现实中的声音比电话还要更清晰，盛舒予转身——
“哥哥。”
“你……”
“你们……”江辞屿口中的工作人员一起凑了过来，非常合群地发出声音。
江辞屿瞥眼。
这位工作人员穿着考究，西装革履，赫然是金秘书口中正在接待贵客的王总。
盛舒予也朝他看过去，他们就这样六目相对。
盛舒予察觉到对方的热情，但是这个会所工作人员的工作就是每天这样把客人带来带去吗？那很会走路了。
微信步数一定名列前茅吧。
盛舒予看向工作人的眼神都带了一些清澈和了然。他客客气气跟人道谢，“谢谢您，他跟着我就好。”
听到盛舒予这样说，王明德明显愣了愣，呆呆地转向江辞屿。
“嗯。”江辞屿立刻站到盛舒予身后，姿态明显。
“啊……”
王明德发出单音节，一种千头万绪的震惊不知从哪里说起究竟歌德和迈巴赫哪一个对他的人生更具指导意义，但是盛家小少爷难道不是傅既明的相亲对象？
听说傅家还很满意。
江辞屿猜得到他在想什么，眉眼变得不悦：“不要让人打扰我们。”
他凌厉的言辞引起盛舒予的注意，朝他看过来。
江辞屿硬生生转过音：“……可以么？”
王明德：“……”
怎么难道他还能说不？
江辞屿就算是想放火，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打911。
王明德到底很有灵性，在江辞屿压迫性的眼神下，他很快就意识到江少说的“不让人打扰”主要就是指傅既明。
两害相轻，只能向傅既明开刀。
王明德眼神坚定地转身，盛舒予默默感慨富豪们享受的待遇果然不同寻常，连为他们服务的工作人员都这么有信念感。
但话又说回来，傅既明凭什么？
·
“凭什么让我们现在离开——”
傅太太大为震惊，颐指气使地在走廊上对着茶室的工作人员破口大骂：“我们傅氏可是东林会所的高级VIP，让我们现在走？”
音量倒不是很高。
因为工作人员是悄悄将她请出茶室告知这个消息的，倒是并没有在她的客人面前说出那种不礼貌的话。
傅太太害怕在盛家面前丢人，并没有当众展览争端的意图。
茶室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女孩，也是突然得到消息。她茫然地问：“那请问高级VIP有哪些特权呢？”
“……”傅太太拿鼻孔看人：“是谁给你下的指令？”
年轻女孩低头掏手机。
她的手机贴了防窥膜，但还是往后退了两步，才偷感十足地播出电话。一接通，她：“傅太太问你是谁？”
电话那头诡异地一静。
“王明德。”
年轻女孩张口：“王某。”
傅太太当场翻了个白眼，但是面对未经世事训练过的澄澈，她只能压住脾气，勉强维持一点富豪太太的体面。
傅太太咬牙，“你叫他给我一个理由。”
年轻女孩充分地把傅太太在开口时动作神情所表达出来的情绪注入文字中，她对电话另一头说：“客人说凭什么让她滚蛋。”
“……”
电话那头的王明德无助地挠了挠头，感觉职业生涯好像遇到了一些小波折。王明德很心累地说：“转告傅太太，会所需要紧急排查消防隐患。”
女孩看着傅太太越来越不耐烦的表情，慌张地转告——
“王某说你不走就把你烧死。”
“……”
电话另一头主动挂断了。
·
“消防隐患？”
傅既明的注意力从线上会议中移过来，蹙眉看向金秘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的，董事长。”金秘书保持微笑，人其实已经有点疯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人是有的，但不是我。至于不是我又是谁，那么我会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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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是王总。”
“接到王总电话之后，卑职立刻查询了我司的相关新闻，没有高管睡不该睡的，也没有该税的不税，除了您的神秘主义引发的花边新闻和揣测以外，没有任何负面新闻。”
“同时我还查询过公司股价变动情况，小范围波动实属平常，不足以引起警惕。”
金秘书说到这里，微妙停顿了一下，“那问题会出在哪里呢？
傅既明冷笑一声，“你在质问我？”
“卑职哪里敢。”金秘书基于以上事实，得出结论：“当前的情况只有两种解释，您能保证听完不扣我奖金吗？”
傅既明疲惫：“……说。”
金秘书简明：“第一种可能，是王明德疯了。”
傅既明沉默。
沉默中，金秘书坚持：“您承诺过不扣我奖金的对吧？”
傅既明：“你继续说。”
“另一种可能是——”
金秘书遗憾表示：“董事长，我们被霸凌了。”
“……”
傅既明彻底沉默了。
·
盛舒予继续推门往里走，越发觉得会所深处的独栋区恐怕不对客人开放，至少也不该普通客人开放。
这倒不是因为他有眼力，而是门口挂着牌子——
“私人居所，请勿擅闯。”
盛舒予盯着这个牌子看了几秒，目移：“你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江辞屿笑，“可能是我们迷路了吧。”
盛舒予也跟着笑。他虽然请工作人员带他来找盛家人，但是见不见到其实很没有关系，毕竟一直要在大家面前装傻充愣也是很累的。
江辞屿盯着他，“你好像很高兴。”
盛舒予笑着牵他的手往外走，又被江辞屿牵回来。“现在外面很吵，”江辞屿拿出一张卡刷门禁，“刚才那个人给的，说可以在这里休息。”
盛舒予：“？”
这家会所的服务，一直都这么好吗？
盛舒予迷迷糊糊地跟着人进门，身后“咔哒”一声，沉重的大门关上了。盛舒予察觉到瞬间的危险，下意识回头看。
江辞屿抬手按着他的后脑勺，迫使他转回方向。
“哥哥，看我。”
“不要被其他脏东西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