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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家

作者:Lafuuu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Chpater02


    盛舒予一觉睡到下午四点,醒来有片刻恍惚和空虚,不过想起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就又放心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去酒吧,一定在图书馆卷生卷死。


    盛舒予对于学业一直都保持非常高度的重视,原身是艺术生,而盛舒予虽然学的是工科,但是建筑学,所以也略懂一些美术。


    不过盛舒予很快就发现,原身只是想要美术生这个身份,只是对艺术有一些不切实际的追求,实际上还在练习素描基础。


    因此盛舒予穿越的第一年,基本都在画室度过。


    上午素描,下午色彩,晚上速写。


    凌晨还要抓紧时间补一补好久没碰的文化课,那一年学业的压力让盛舒予六亲不认,虽然他原本也没有多认识。


    ……


    不过暑假不用来无所事事,实在很对不起曾经的努力。


    盛舒予慢悠悠地起床,然后习惯性地去开咖啡机,但又很快反应过来现在已经不是该喝咖啡的时间,又非常好笑地关了。


    咖啡换成冰牛奶,盛舒予顶着炸毛的头发去开手机。


    一下子蹦出来好多消息。


    有学长给他介绍的实习,盛舒予接受并感谢,三言两语约定好时间,然后记录日程。


    还有画室认识的朋友约他一起去看秀,盛舒予想起上一次看秀时诱发的潮人恐惧症,果断地委婉拒绝。


    最后是盛太太发来消息,让他回家参加长辈的生日宴会。这是基本的礼貌,盛舒予答应准时到场。


    盛舒予知道未来的剧情,所以大学以后就从盛家搬出来独住,以免真假少爷在盛家碰上徒生尴尬。


    他迟早要被赶出家门,不如主动离开。


    盛舒予也没有刻意去讨好盛家的任何人,刷好感度这种事,他一点也不想做。没必要,因为他上辈子就没有跪舔任何人的经历,没道理穿书以后就软骨头。


    在逢迎讨好和堂堂正正之间,他还是知道该怎么选的。


    毕竟他这个假少爷,首先不是他主动选择的,其次甚至不是原主主动选择的。两个人被调换的时候,还在吃奶呢。


    当然盛舒予也并没有刻意疏远,就是正常相处。他的富家少爷体验卡确实给他带来了很新奇的体验,比如现在盛太太的电话就立刻追了过来。


    盛太太:“小予,我还是要叮嘱你的。不许穿那些便宜货,妈妈替你接了一套高定,到时候要给你二叔还有堂兄表弟们看看,你才是盛家最漂亮的孩子!”


    “……”盛舒予第数不清第几次说:“我是男的。”


    “男的也有世界先生选美的呀,你从前最爱漂亮了,每天穿得亮闪闪的多好看。”盛太太下通牒:“我已经叫人给你送衣服了,记得收!”


    盛舒予只好“嗯嗯嗯”地答应,内心非常抗拒成为花孔雀。


    盛舒予备战高考那年的灰头土脸,似乎已经成为盛太太的心理阴影。她不接受自己的儿子成为潦草小狗,尽管后来盛舒予不再整天穿T恤牛仔裤和戴棒球帽,却始终没有成为社交场合的花蝴蝶。


    这令盛太太非常遗憾。


    他的儿子怎么会是个木头美人?


    盛舒予对于这个说法却接受良好,“木头”这个形容词一看就是毫无攻击性,木系一族都有着大地般的宽容,一看就不会是那种要勾引别人男朋友的人。


    一听起来,就觉得非常安全。


    盛舒予牛奶喝完,随便刷着手机,发现有非常多未接来电来自同一个号码。他最近没有快递要收,估计是盛太太派人来给他送衣服。


    鉴于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盛舒予回复对方,“抱歉刚才在睡觉,麻烦您明天再把衣服送过来。”


    过了一会。


    对方回过来一个问号。


    盛舒予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对方已经回复:“你以为我是谁?”


    盛舒予:“……”


    盛舒予赶紧把这个号码拉黑了。


    逃避可耻,但有用。


    高中生怎么这么闲,虽然高考结束了,但是他们不用去考驾照吗?


    盛舒予气急败坏地想了一会,决定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去酒吧。手机再次响起,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盛舒予没有接。


    他现在不仅有潮人恐惧症,还有酒吧和陌生电话恐惧症。


    两个小时后。


    前一天约他去酒吧但是放鸽子的大堂哥盛澜给他发消息:“来医院接我。”


    盛澜是盛家二叔的独子,比盛舒予大两岁,一年前毕业归国,在当地一家私立医院工作。


    盛澜从小在国外生活,没有跟堂弟相处过,一回国发现堂弟竟然长这么大了,立刻生出一种但是哥哥还是要罩你的责任感。


    盛舒予也很震惊,盛家竟然还有不靠家族信托生活,自己打工赚钱的人。


    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经常见面。


    不过盛舒予对盛澜的判断是完全错误的,据盛澜本人说,医院工作压力大,所以非常需要放松——抽烟喝酒和买车,是他的放松方式。


    昨晚约酒吧被放鸽子,是因为盛澜有紧急手术要上台。


    “才下手术。”盛澜在电话里解释,“本来一早就能下班,结果又连着两台主动脉夹层。我现在开不了车,但是不想在医院睡觉。”


    盛舒予无语了一秒。


    盛澜是医生,但竟然是洁癖。


    盛舒予叹口气,拿了车钥匙出门。


    一出门刚好撞上晚高峰,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急诊还灯火通明。盛舒予给盛澜发了消息,没有立刻收到回复。


    盛舒予看到医院门口的救护车,猜测对方应该在忙。


    盛舒予直接去盛澜的办公室,把打包的鳗鱼饭放到桌上。他不是第一次来,护士认识他,告诉他是因为一家越野俱乐部出了事故,翻了好几辆机车,所以盛医生临时去会诊了。


    盛舒予点点头,感谢护士的热心,打算下楼去买几杯咖啡给医护送温暖。


    急诊室。


    一帮纨绔们分别坐在诊间和走廊,各自不同程度挂彩,但是每一个看起来都很兴奋。林彧捧着手机看视频,“卧槽,这个弯老子第一帅!”


    他拿手肘撞了撞旁边的人,“你看啊。”


    江辞屿侧脸线条凌厉,正眉头紧锁地看手机,不耐烦地抬头。他正要嫌人话多,却看见远处有熟悉的身影。


    江辞屿马上坐直了,他皱眉看了一眼狐朋狗友们,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扫一圈,看向越野俱乐部的兼职生,思索几秒钟,“把你的外套给我。”


    江辞屿往自己和林彧兜里掏了掏,刚好两千块,从兼职生手里换来一件洗得起球了的工作服,配他的黑色背心。


    林彧看不懂他的操作,奇怪地问:“怎么了大少爷,几万块的穿腻了就想试试地摊货?”


    兼职生看向被江辞屿随手丢进垃圾桶的外套,面露不理解,似乎在指责纨绔浪费。不过大少爷的眼神并没有停留,给了钱就没有再看他。


    江辞屿胜券在握地笑了笑,拍了拍林彧的肩膀。


    “走了。”


    “去哪儿啊。”林彧问。


    江辞屿:“追媳妇。”


    林彧抬头扫一眼,眼尖地看见了不远处的盛舒予。他十分尽职尽责地拦住其他狐朋狗友,“哎哎哎,你们可别上去坏人好事。”


    “情窦初开,上心着呢。”


    “你们想想今天他那机车开得多猛,多颠簸!那颠簸的是泥泞的道路么,那是江辞屿的颠簸的追妻路!”


    盛舒予在医院的咖啡店买咖啡。他不知道大家的口味,十分保守地选择:“你好,要八杯低因拿铁。”


    下完单,就在一旁安静地等。


    盛舒予从家里出来得比较匆忙,很宽松的黑色t恤配棒球帽,非常低调。


    咖啡打包好。


    盛舒予从手机屏幕抬头去取,但有人比他动作更快。他疑惑地转身,看清来人是谁后,当场瞳孔地震。


    盛舒予完全没想到会再次遇见江辞屿。


    尤其是会这么快。


    他们今天一早才在酒店的同一张床上醒来。


    盛舒予尴尬地连话都说不出,脸和脖子一起红。江辞屿看到了,忍着笑问:“这么多咖啡,送到哪里?”


    盛舒予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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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楼办公室。”


    “走吧。”江辞屿挑挑眉,“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


    盛舒予也不是不想拒绝,但是他心虚。


    无论是睡了一个刚成年的高中生,还是睡完就跑还把人拉黑,都令他非常羞愧。


    江辞屿倒是很自在,路上还问:“买这么多咖啡,是送给医生的?你有家人或者朋友在住院吗?”


    盛舒予点头,“不是住院,就是送给医护。”


    江辞屿点点头,故意问:“不是给男朋友的吧?”


    盛舒予:“……”


    现在的小朋友说话都这么直接?


    江辞屿盯着他的表情,解释:“因为帮买咖啡,很像是家属。”


    “就是家属。”盛舒予放弃地说,“我堂哥是这里的医生。”


    说完才发现自己怎么被人带着节奏走,于是冷着脸闭嘴不说话了。江辞屿看得懂他的脸色似的,也十分体贴地不再提问。


    低因拿铁很快被瓜分完。


    盛澜刚好回来,分到最后一杯。他抬抬下巴,问盛舒予怎么还带了人过来。


    盛舒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含糊说楼下碰到的。


    江辞屿立刻自我介绍:“堂哥好,我是江辞屿。”


    盛澜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没想起来。他感觉自己熬夜熬出幻觉了,非常痛恨地“嗯”了一声,没有再搭理小孩。


    “我有个手术病人得盯着,回不去了。”盛澜一脸生无可恋地问,“你怎么样?”


    盛舒予:“那我回去吧。”


    江辞屿:“堂哥再见!”


    盛澜:“……”


    哪来这么自来熟的小孩儿。


    盛舒予也不想让盛澜注意到江辞屿,趁着人困得分不清南北赶紧带人跑了。江辞屿倒是很开心,在电梯里说:“你好像要带我私奔。”


    盛舒予想在门口就跟人分开,委婉地问:“你怎么会在医院?”


    “机车翻了。”


    江辞屿漫不经心地说,“堂哥说的病人,就是其中一个。”


    盛舒予想起护士跟他讲的事故,点点头,“那你要去看看朋友吗?”


    江辞屿摇头。


    他指了指身上的外套,“我做兼职的,送人到医院就行。”


    盛舒予很慢地点了一下头。


    江辞屿又说:“只可惜黑心老板压榨员工,忙一天也赚不到钱。”


    盛舒予蹙眉,但是又疑惑:“你不是驻唱么?”


    江辞屿借坡下驴,很沉重地点头,“我们搞音乐的都很穷,除了梦想,就只剩活着。”


    盛舒予:“……”


    这个描述很符合一些刻板印象。


    盛舒予稍微有一些同情,江辞屿立刻说:“好饿,俱乐部不管饭,没钱吃饭了。”


    盛舒予很快妥协,“那你在门口等我下,我去开车。”


    江辞屿高兴地追问:“哥哥要请我吃饭吗?”


    盛舒予不自然地点头。


    江辞屿非常感激,“好的哥哥,我在这等你,一定要来接我。”


    盛舒予快速地去停车场。


    江辞屿平时用司机习惯了,也没有跟着去。等人走远,狐朋狗友们四面八方探出头,林彧问:“哥们这又是闹哪出?”


    “投其所好。”


    江辞屿把手上价值千万的表卸下来丢给林彧,“他连无家可归的猫都收留,更何况无家可归的人。”


    林彧总结:“……卖惨。”


    江辞屿扫一眼,“滚蛋,最近别找我。”


    “得嘞,那您的爱车我替您享受了哈。”林彧走得非常干净利落,“兄弟们,撤!”


    江辞屿内心嫌弃,什么二货?


    不过这都不是事儿,江辞屿找了个更乖巧的姿势等人。只是他还没等到盛舒予,先等来另一个人。


    越野俱乐部真正的兼职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纸袋,递过来:“江少,你的衣服我拿出来了。那个垃圾桶里不脏,洗洗还可以穿的。”


    “还有两千块实在太多了,我想把钱还给你。我的工作服不用特意还,你下次去俱乐部的时候告诉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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