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闻言笑道:“顾总,才不是撞疼了,是你家小孩儿做了场噩梦,刚才在梦里都在叫你呢,估计是吓到了。”
顾宴京闻言手一顿,感受到怀里柔软的身体,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林叙白从来没有这样没有形象的哭过,他埋在顾宴京的怀里,彻彻底底地哭了一场。
从头至尾顾宴京都没有一点的不耐烦,反而很有耐心的任他哭。
林叙白心道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要是没有感情能任由他哭这么久吗?
他积攒很久很久的情绪得到了宣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因为哭得过猛,以至于整只手臂变得麻麻的,手也跟着微微蜷缩。
顾宴京见状连忙伸出手捂住他的鼻腔,他说道:
“深呼吸。”
林叙白两个胳膊抽麻,闻言跟着顾宴京的说法调整,五分钟过后那种症状才有所缓解。
顾宴京此时才松开捂住他鼻子的手,他弯腰担心道:“好点了吗?”
林叙白点点头,才发现自己刚才呼吸性碱中毒了,他有些后怕地点点头:“嗯。”
林叙白依旧紧紧抓着顾宴京的西装,平坦的西装被他抓皱,他对化妆师可怜巴巴地道:
“可以让我们在一个屋子里化妆吗?”
化妆师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两人的底子很好,化起妆来格外轻松,林叙白就坐在顾宴京身边,一只手还要揪着他的西服袖子,怎么也不松开。
变成阿飘的那段日子里,他想为他剃掉胡茬,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脸,他用空气拳锤顾宴京,叫不要酗酒,顾宴京只知道把自己灌的烂醉如泥。
他想拽住他,却只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渊,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令人绝望了。
今天终于可以碰到他,就紧紧抓着他不想放手了,他想,也许他真的可以重头再来。
这次他不想再纠结于那些不爱他的人,生命这么短,他最该珍视的,应该是爱着他的人。
婚礼如约而至,上辈子林叙白不想与顾宴京结婚,在结婚前就跑掉了,这次,在所有的人见证下,他能和顾宴京走进婚姻的殿堂。
他们静听着司仪的征婚致辞,在司仪的主持下交换戒指,在一辈子面前诉说了我愿意。
林叙白身体不好,在婚礼过后本该敬酒,却被顾宴京拉到了房间休息,顾宴京问他:
“累不累,休息会儿吧。”
林叙白的身体依旧很差,不过都是小问题,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拉住顾宴京的手,小声说了句:“累。”
声音黏糊糊的,好似在撒娇。
顾宴京低头看着林叙白的发旋,他僵硬着身体,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动了。
当初是顾宴京主动和林家提的联姻,否则林家那个地方小家族是不配和顾家联姻的。顾宴京也想的简单,他想将林叙白从林家要过来,林叙白就不用在那个家里受苦了。
就算林叙白讨厌他害怕他也没关系,至少和自己一起住,比和那些吃人不眨眼的林家人住一起更合适。
顾宴京僵硬着开口:“你休息会儿,要不要睡一觉。”
林叙白眨眨眼,揪住顾宴京的衣袖,对他说道:
“嗯我要睡觉,但是你别走。”
顾宴京说道:“好。”
顾宴京坐在床边,看着林叙白的呼吸逐渐平稳,他静静地注视着他,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太明显的温柔。
在注意到林叙白睡着了之后,顾宴京就轻轻起身准备离开屋子,谁知他刚一站起,本来已经睡着的林叙白就睁开了眼睛,他从床上支起上半身,嘴巴鼓起道:
“不是说不走嘛。”
顾宴京没想到林叙白睡得这么轻,这么容易就醒了,他转身道:
“你先睡,酒店下面还有很多客人,我下去招待一下。”
林叙白一听,微微撇嘴:
“不能不去吗?”
顾宴京对他的黏人,有些招架不住。
林叙白说着,突然想起来现场还有一些顾宴京的合作伙伴,总不去也有点不好,他松开手对顾宴京说道:
“也是,你去吧叔叔。”
—
林叙白身体很差,他睡不着,只是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事情。
今天除了看见顾宴京外,他还看到了熟悉的林家一家人,他的亲生父母和亲哥哥将林源围绕在中心位置,给他倒水给他夹菜,将所有的关心和宠爱都给了他。
上辈子林叙白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再怎么努力讨好林家人,都无法获得林家人的爱,他们不是他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和哥哥吗?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把他接回来。
林叙白从最一开始得知自己有家人的惊喜转变为失落,他甚至经常想,要是他不对那些关爱抱有那么大的期望,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但现实是地狱,到后面他逐渐知道,林家人只会仗着林叙白对他们的这份期待而肆意地伤害他。
林源将他从楼梯上推下,林父看了监控真相选择默不作声。
他经过多轮删选,终于拿到了自己喜欢的角色,但林母一句换给小源吧,原本属于他的角色就给了林源。
出了车祸,他和林源被压在车底,他的哥哥救出林源,明明看到了车里的林叙白,却冷漠转身离去。
他在车里被压了整整一个小时,哪怕后来顾宴京及时赶到,林叙白的脚也因为压了太久留下永久后遗症成了跛脚。
因为体态问题,他再也无缘娱乐圈。
如果他早不对林家人抱有期待,或许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时到今日,林叙白早就不是那个渴望亲人爱的少年。
上辈子的他仿若浮萍,在风雨飘摇中渴望能找到一处归宿,十八岁时竟然被亲生父母找到,他紧紧抓住,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却被林家人拽入了更深的深渊。
其实他不知道,浮萍飘在水里活了十八年,他本就是坚韧不拔的植物,他靠自己,也能长成一片参天大树。
林叙白心里胡思乱想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后来他又睡了几个小时,再醒过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有点黑了。
此时门口便响起门把转动的声音,他朝门的方向看去,就看见顾宴京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的身上携带着酒气,应该喝了不少的酒,林叙白扶着他,摸到了他胳膊上鼓起的肌肉,硬邦邦的。
顾宴京有一米九高,哪怕喝了酒,靠过来时也是稳重的,不闹腾,只是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林叙白。
“你喝醉了。”
顾宴京摇了摇头:“我没有。”
林叙白不信:“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喝醉。”
“嗯。”
林叙白看他这样子,站起来准备给他倒杯水,刚刚一站起,却被顾宴京一把拽住,顾宴京问他:
“要去哪里?”
林叙白无奈指了指不远处的水壶:“给你接点热水。”
说完,林叙白就走过去,拿起热水壶朝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些热水,他用手背感受了一下温度,在杯口又吹了吹,感觉温热刚好能入口时,将杯子递给了顾宴京:
“喝酒伤身,喝点热水吧。”
顾宴京的视线落在他递过热水的手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干干净净,只见还透露着浅浅的粉色。
顾宴京喉头滚动,伸出手将林叙白递过来的热水给喝了下去。
喝完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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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林叙白和顾宴京分别坐于床的左边和右边,看着床边的大块头顾宴京,林叙白手指微蜷,咽了一下口水。
上辈子他虽然和林叙白结婚三年,但从结婚起就是分房睡,压根就没有在同一张床上睡过,所以再亲密的事情,也是一件都没有做过。
这次他看着一直装冷静的顾宴京,突然不想那么做了,林叙白主动凑近顾宴京,低声说了句:
“顾宴京,我们一起睡觉吧。”
林叙白其实以前没这么大的胆量,这次他直接俯下身,对着顾宴京的唇吻了上去。
唇齿相贴,简单触碰,接下来该做什么来着?
林叙白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具体的流程是什么,在他觉得摸不着头脑时。
后脑勺上突然扣住了一双大手,大手带着他朝前一步,林叙白不是控制地张开了嘴巴,顾宴京顺势咬住,带着不容拒绝的猛烈姿势朝他侵略而来。
等到林叙白感觉自己被搅得天翻地覆舌尖发麻时,顾宴京才后撤下来,他退下来了,林叙白舔了一口嘴唇,甚至尝到了血腥味,是刚才无意中咬出血的,猛烈程度可想而知。
林叙白惊讶,原来这就是亲吻的感觉。
顾宴京神色微暗,他对林叙白道:“怕吗?怕就别继续了。”
顾宴京是为他击退林叙白,可林叙白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击退,他上前一步道:
“不怕,我要继续。”
说完,林叙白去解顾宴京的衬衫,顾宴京任由林叙白将他的衬衫解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与腹肌来,宽肩窄腰,身材极好,不过在这具身体上,多道横贯全身上下的刀疤穿过他的身体,哪怕只是看了一眼,林叙白就觉得触目惊心。
林叙白瞳孔紧缩,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摸上那些凸起,看到还有数道伤疤横穿腰腹,就是胸前就有这么多条,林叙白不敢想象,顾宴京的身后还有多少条。
他颤抖着问:“这些是怎么弄的?”
他从来没见过顾宴京脱衣服,也根本不知道他的衣服底下竟然是这样的光景。
顾宴京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伤疤,他随意道:“鞭子打的。”
他这么一说,林叙白就想起自己听过这段往事的一些传闻,说是顾宴京小时候曾经被人贩子拐走过,再半年过后大家都以为他丢了时,他却很聪明的逃了出来。
不过从逃出来后,他的性格大变,不仅易暴易怒,还变得有偏执倾向,非要跑回那个拐走他的山沟沟里找人,可警察都翻遍了山,山里早就空了,哪有他说的那什么小孩儿,于是他家都认为他疯了,之后他自己又偷偷跑进了山里好多次,顾父管不住他,一气之下将他送到了国外,他这才没办法再回去。
林叙白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但不妨碍他看着顾宴京的身体觉得心疼。
“疼吗?”林叙白问。
顾宴京的眼神紧盯着林叙白,只见他摇了摇头:“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林叙白想起这男人决绝跳楼的样子就后怕,他吊着嗓子,走到顾宴京的面前搂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在他的脖子上的伤疤上落下一吻。
顾宴京心脏紧皱,他伸出手摸上林叙白的下巴,让他轻轻抬起头,他疑惑问:
“你不害怕伤疤?”
林叙白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甜丝丝的,顾宴京只听他道:
“叔叔,我怕,可不是怕叔叔的伤疤,而是怕疼。”
在顾宴京不明所以时,林叙白低下头,柔软的黑发发丝下露出了透红的耳朵,他悄声说了句:
“我没做过,所以叔叔,你得轻一点……”
得照顾一下他,不能让他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