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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笔下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宋瓒走后,容显资才把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听他的意思是“找我们”,那就应该暂时不会卸磨杀驴。


    容显资很想扇自己一巴掌,她并不觉得自己羸弱,但委实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武功居然厉害到这个地步。


    她以为以自己这些年摸爬滚打到底也算灵巧,好说也是枪里来雨里去,原想着惹上了瘟神也能跑掉。


    但她不是个怨天尤人的,收拾了一下情绪,便去翻了翻季氏的当铺。


    容显资的心吊着的,她怕宋瓒杀个回马枪,看着搜刮钱财实则翻看文籍,找找季玹舟那块玉佩的线索,也不知道季氏和季玹舟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一翻便发现,季家当票竟然都是季玹舟那块玉佩的图案。


    这些年她没什么东西可当,当宋瓒的扳指的时候怕麻烦也是死当。


    容显资不由得松口气,幸好这三年没带季玹舟来这个镇子,若季玹舟是当铺家重要人物,她肯定能收到类似于寻人启事的东西,但却没有。


    可季玹舟的玉佩却定对季氏十分重要。


    想到“季瓒”杀季氏伙计手起刀落的样子,以防万一决计不能让他知道季玹舟的存在,她必须按下不表,自己慢慢找。


    她现在只怕这个“季瓒”和季玹舟真有关系,若是好的她跟着“季瓒”便是,若是不好的,她只怕自己也自身难保。


    思索间,容显资的掐着空白当票愈发用力,身上藏不住的烦躁。


    倏忽,容显资耳旁飘过一道血腥味:“看到什么了,这么气闷?”


    容显资心一下子提在嗓子眼,脸上却不显,皱了皱鼻子:“我当时当你那扳指怎么没给这玩意?坑我钱了?”


    宋瓒的身影挡住了所有烛光,他低头看着使气的小女子:“你不是死当吗?”


    “死当?”容显资装作懵懂“我不知道,我又没什么东西可当不懂这些规矩,难道那俩小孩骗我钱了?你那东西还不止五十两?”


    够了,五十两差不多了,米不知道几钱几两金玉她还是知道的,那扳指放现代绝对不超过五万能下来,容显资入职当时的男友就送的那个水色,现在被她扔在杂物间吃灰。


    这也是她觉得宋瓒应该不是什么大官的原因。


    宋瓒知晓马上就会来人接应自己,心下轻松,也乐得和容显资摆条:“那扳指不值钱,五十两是个公道价格,你拿去花着便是,这当票是活当才有的,你怕有麻烦便只要了钱那就是死当,所以没这个。”


    说完宋瓒又看了看容显资:“不过你以后也不需要了解这东西。”


    镇抚使的宅眷,不可能有需要当东西那天。


    宋瓒说话的时候气息喷在容显资眼尾处,容显资不知这是男子爱调戏女子的手段还是宋瓒居高临下的施压,她不敢躲开,怕叫宋瓒以为自己因为当铺伙计疏远了他。


    看着逆光的容显资,那股他未曾闻过的香气又弥漫上来,抓挠着宋瓒心尖。


    容显资团巴团巴那空白当票:“行,那这铺子剩下的钱我就打劫了,但是这只是铺子砸损我屋子的赔偿,至于你让我搬家,这得另算,也就是你欠我俩人情了。”


    容显资比着个二的手势晃了晃。


    闻言宋瓒抱胸歪头,一挑眉:“自然。”


    .


    第二日天刚亮,容显资就上街买早点去了,寒风灌进她衣领里面,想是降温了便快步走回,刚准备推门进后堂,就感觉院子里有点不对劲。


    不止一个人。


    容显资正准备离开就听见季瓒的声音幽幽传出来:“进来吧。”


    估摸了一下自己和他武力值的差别,容显资坦然地推门而入。


    后堂院子里约摸有七八个人,昨夜的尸体也荡然无存,只见那七八个人齐刷刷看过来,弄得容显资有些尴尬。


    她只买了两个人的包子啊!


    后堂正中央坐着的是宋瓒,想来这些人是他手下。


    宋瓒已经脱下了容显资之前给他买的粗布麻衣,现在身上的暗红色锦袍是金线织就的缠枝莲纹,腰束革带,带上嵌有错金螭纹铜扣,固定发髻的赤金竹节簪头嵌着鸽血红宝石。


    袖口露出黛青护腕,指间戴着一枚典当的那枚扳指。


    一身行头连侧颈处如意扣眼处都缀着米粒大小的南珠。


    红黑交叠,行动间衣料里的金丝浮动。


    显摆不死你。


    也就是没纪委,丫的姐要这么穿举报信都能淹死姐。


    容显资暗道。


    旁边站着一个看着同宋瓒年纪差不离的人,看服装和站位大概是在场的二把手。


    容显资后脚把门给踢上,面上朝着在场几位笑了笑:“来这么快?都吃早饭了吗?”


    几个人均未回话,只听见宋瓒笑了笑:“回来了?”


    容显资将一个油纸包递过去:“您现在别还说您是校尉。”


    宋瓒含笑不语,旁边的二把手拘礼道:“姑娘,大人乃宋首辅嫡子,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


    喝着豆浆的容显资面上不显,心里翻起惊涛骇浪,随口问道:“宋瓒?”


    宋瓒点头。


    锦衣卫本就官小权大,位于中央权力核心,镇抚使主管诏狱,可直接上奏皇帝,虽然名义上只有四品,但独立于锦衣卫核心领导层。


    也就是说,面前这个人,大概是中央的厅局级,但实际权利和威慑力堪比正部级/副国级。


    她容显资唯一一次见国安部长还是跟着她厅长屁股后面端茶倒水!


    好。


    很好。


    没来之前她只需要面对那个张口申论闭口行测的特派员,出事死不到她头上。


    现在她连个户籍都没有,沾上噶人律法管不到的镇抚使了。


    眼下容显资真不敢把那俩“人情”当回事了。


    人情这玩意讲究的有来有往,对方社会地位高于自己的时候,帮他忙都算是他给自己的人情。


    “我是平民百姓,”容显资睁着懵懂眼睛看着那个二把手“不懂规矩,要跪不?”


    “你叫他姜百户就行,”宋瓒打开那油纸袋,是三个包子,油腻的味道反上来叫他不舒服,便搁在了一旁“跪就不必了,你先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容显资点点头不语,直接去了昨晚休息的地方。


    宋瓒打量着容显资离开视线,方才一挥手叫姜百户继续:“周围都没有这个女子的户籍,只打听到此女子是三年前出现在此处,赶集会和一个男子下山结伴,但该男子亦无消息。”


    “没有那男子画像?”


    “二人常去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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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子,每次下山男子都带着帷帽,说是病重,见过的人也都说确实身子不好,不过……”姜百户说一半边看了看宋瓒的脸色。


    宋瓒面漏不悦,只一记眼神横过去。


    姜百户身子更低了一点:“他们都说此女子一直梳着女子发髻,想是未曾婚配。”


    说完姜百户微微抬眼,看了看宋瓒脸色,见其脸色稍微舒展,便又继续。


    “近三月镇子都未见那男子了,有好事的镇民问了两句,容姑娘便道该男子去省城赶考了,时间仓促,还来不及找到廪生。”


    童试资格需要做保的廪生,找不到那男子便可找当地廪生一一对应。


    容显资垂着的青丝挡住了黑色耳机,手上动作不停地收拾东西。


    这个监听器她下山时留了个心眼带上了,站后堂那会儿塞进了给宋瓒的包子里。


    宋瓒已经换回他自己那套衣服了,不可能还吃这街边的包子。


    听见姜百户要找廪生时,容显资已经在想怎么逃出去了,此刻宋瓒慢悠悠开口。


    “一刻钟后动身。”


    “可是要带上容姑娘?”姜百户的声音带着电流声穿进容显资耳朵。


    后堂,宋瓒闻言起身,旁边一锦衣卫立马将玄色纱罗大氅披上,氅衣边缘用朱砂红滚边,绣着细密的龟背纹。


    宋瓒看了看天边黑压压的云,朝刚刚披氅那锦衣卫挥挥手:“怕是要下雨了,去采买两件女子衣衫。”


    那锦衣卫得令下去,宋瓒看着昨天锦衣卫刀鞘留下的痕迹:“不必查什么廪生了,她不过一村女罢了,想来那男子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此番她救了我,是她的造化,此女不愚,知道怎么做。”


    姜百户心下了然:“只是不知此女是否清白,可需要属下同老夫人寄信,先预备着?”


    这是问要不要给个名分了。


    这一问让宋瓒顿了一下,回想到沐浴那时容显资不羞不臊的神态,宋瓒莫名烦闷。


    “此事不必记挂,”宋瓒捏捏指尖“老夫人叫我找舅弟,我尚未有消息,反倒送信说这些,徒惹不快。”


    姜百户只道思虑不周:“永宁城传信,说是近日土司府暗牢里在审人,暗探传来的画像,属下看了一下,怕就是季公子。”


    正准备偷溜的容显资闻言顿住。


    这边宋瓒接过画像:“确实是我那表弟,人怎么样了?”


    “暗探说用了些刑,但都是些皮外伤,现在府里在找能治疗自失之症的大夫,说府上小姐失足落水,浑浑噩噩。”


    自失之症,忘记自己是谁。


    容显资放下了准备逃要带的包袱,走到镜边梳洗。


    只道天缘凑巧。


    宋瓒将画像放在还未燃干的烛火上,待火苗燃到手指方才松开:“我这表弟,倒是命大,死在我来前倒省事,却被土司抓去了。”


    此时买衣物的锦衣卫刚好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女子:“此女是成衣铺的童养婿,已然做了七年工,属下一并买回来了。”


    宋瓒上下打量了一下,见那女子不过十五,一进门便立刻跪下,畏畏缩缩不敢乱看,点点头:“你去伺候里面姑娘,速度快点。”


    那女子如释重负,捧着衣物轻步离开。


    容显资不敢再多听,立刻取下耳机藏在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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