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方才两人牵手的那一幕,谢云锦心中闷的发疼…
…
烛火摇曳,映得谢云锦的面容半明半暗。他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
音音很好,喜欢她的人多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长生。”
良久,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融进夜色里,"你说,我要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心呢?"
阴影中的长生身形一僵。
他年长公子五岁,自幼习武,刀光剑影中从不退缩,此刻却被这简单一问难住了。
“公子…”
长生垂首,古铜色的脸上罕见地浮现一丝窘迫。
“属下...未曾经历过情爱之事。”
谢云锦苦笑,指尖无意识地在腰间的荷包上画着圈:“是啊...我问你做什么...”
说罢,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猩红。
长生急忙上前,却见自家公子摆摆手:“我只是...只是怕来不及...”
书房陷入沉寂,只听得窗外嘀嗒嘀嗒的雨声。
良久,长生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属下...曾听其他暗卫闲谈时说起...”
他声音越来越低,“说女子最易对...同床共枕之人动心...”
啪…的一声,谢云锦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碎成几瓣。
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异样的红晕:“胡闹!”
长生立刻单膝跪地:“属下失言!”
谢云锦深吸一口气,忽然又咳嗽起来。
待平复后,他望着地上四溅的茶水,轻声道:“起来吧...我并非责怪你,可若是日后别无他法… ”
…………
昨夜虽下了一整夜的雨,但暑气不减反增。
晓色初开,天光微透,姑苏城的巷陌已笼在一片溽热之中,晨风未起,檐角垂下的柳枝凝滞不动,偶有蝉声嘶鸣,更添几分燥意。
因着昨夜与谢云锦已经说了退婚一事,自个父亲身体状况又见好,宋棠音便打算先去买个小院单独居住。
待到父亲再好上一些,她便再给阿姐和母亲去信…
但刚准备提起这事,大夫便告知她,宋父的身上的伤不宜挪动。
无奈,她又只能暂时歇下来这心思。
只给远在京城的阿姐递了信去,说是一切都好。
但,也是从这日起,每日送往她房间里的东西,就没断过…
晨起时,裴昭送来的各色荷花,鸟兽…
到了午间,便是谢云锦送来的各种胭脂水粉,亦或者绫罗绸缎。
春桃手捧着新送来的的螺子黛连连叹气…
“姑娘,你瞧,咱们这屋子里堆的东西,改明就可以开个铺子了…”
宋棠音手中正握着捣药杵,准备给父亲做些安神香。
忽而听得她这话,忍不住朝她那白白胖胖的脸蛋掐去。
“都好好放着,等到上京时,一并还给他们…”
春桃被掐得哎哟一声,捂着圆润的脸蛋嘟囔:“姑娘就会欺负奴婢!”
她想到那半本没写完的话本,眼珠一转,凑近宋棠音耳边小声道:“那您倒是说说,谢大公子和裴世子...您心里头更中意谁呀?”
宋棠音手中的药杵咚地掉进臼里,溅起几点香粉。
裴昭与谢云锦……若在宋家没出事以前,她或许更偏向温润如玉…
“我喜欢……”
他的话落到一半,便听窗柩处传来咔哒一声。
一抹红绸掠过雕花木格。
谢临渊斜倚窗边,玄色衣袍半敞,露出雪白似玉的锁骨。
“囡囡,怎么不说完?你最喜欢谁?”
他轻笑,红绸下的薄唇勾起危险的弧度。
春桃吓得浑身发颤,见此,宋棠音挡在她跟前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行离去。
随后瞧着地上篮子里蜷缩成一团的金线小声说了句。
“我最喜欢金线,你瞧……它的眼睛多漂亮!”
谢临渊眸色一暗,红绸随着他倾身的动作垂落,拂过宋棠音的脸颊。
他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声音低哑。
“喜欢这样的眼睛?”
宋棠音被迫仰起头,看着他覆盖在眼眸上的红绸点了点头。
“对,很漂亮!”
谢临渊的指尖在红绸边缘微微一顿,眼底暗潮翻涌。
他低笑,嗓音里压着危险的温柔:“漂亮?”
宋棠音还未反应过来,他突然扣住她的后颈,俯身吻了下来。
红绸垂落,半遮住两人交缠的呼吸。
他的唇带着灼人的温度,近乎凶狠地碾过她的柔软,却又在厮磨间泄出一丝颤抖的克制。
宋棠音惊得攥紧他的衣襟,指尖陷入玄色衣料里,被他身上清冷的松木香气包围。
良久,谢临渊稍稍退开,薄唇仍贴着她的唇角,低哑道;
“囡囡,金线这双蛇眼,如果长在人身上,可还漂亮?”
宋棠音眼尾泛红,水润的眸子蒙着雾气,胸口急促起伏着。
她下意识舔了舔被吮得发麻的唇瓣,声音又软又颤。
“嗯,漂亮。”
谢临渊眸色骤然转深,掐着她腰肢的手猛地收紧。
他低咒一声,再次狠狠吻住她,这次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将她抵在雕花窗棂上。
玄色衣袍与藕荷色裙衫纠缠在一起…
谢临渊的吻落得更深,唇齿交缠间溢出湿润的水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嗯……”
宋棠音呼吸急促,细碎的呜咽被他吞没,舌尖被吮得发麻,每一次纠缠都带出一点暧昧的轻响,像是融化的蜜糖被搅弄出黏腻的甜。
察觉到捏着他腰肢的大手, 她偏过头去,纤细的手指攥紧谢临渊的衣襟,眼尾洇开一抹湿红,声音又细又颤:“别...别在这里......父亲会听见的。”
谢临渊凑在她的颈窝轻笑一声,他竟然不知,这个小人儿每次与他亲时都是想着做那的事,随后一把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宋棠音惊呼一声,双腿下意识环住他的腰,藕荷色的裙摆层层叠叠散开,又被他玄色的衣袍半掩住。
“乖囡囡,抱紧。”
他嗓音低哑得厉害,薄唇贴着她发烫的耳垂轻咬了一下,随即大步朝内室走去。
宋棠音脸颊绯红,伏在他肩头,感觉到他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可胸膛里心跳却震得她发颤。
经过屏风时,她忽见铜镜中两人这纠缠的姿势,羞得她立马把脸埋进他颈窝,却嗅到他衣领间清冽的松木香,还有硌的她发疼的那处灼热。
宋棠音突然浑身一僵,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教坊司嬷嬷塞给她看的小册子上,那些纠缠的肢体、羞人的姿势......
她脸色瞬间煞白,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谢临渊的衣领。
“我…我不要。”
宋棠音声音细弱得像是受惊的小动物,带着明显的哭腔。
“我...我害怕…”
谢临渊立即察觉到她的颤抖,停下脚步垂眸看她:“怎么了?”
宋棠音却哭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在他怀里缩成一团,眼泪洇湿了他胸前的衣料:“那...那个......”
她羞耻得说不出口,只能把滚烫的小脸埋得更深。
“会…会死的…”
她尤记得嬷嬷意味深长的话:"姑娘家第一次,可是要吃苦头的…”
方才两人身体挨得那样近,她能察觉到,他那物什,比之画册上的……要更大些…
她怎么可能受的住…
谢临渊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眸色顿时暗沉如水。
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厉害:“谁给你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棠音不敢回答,只觉得更加羞耻的是自己的身体 好像也很喜欢谢临渊的触碰……
谢临渊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将她轻轻放在窗边的软榻上,单膝跪在她面前,与她平视。
“宋棠音…我的确很想睡了你,但是不是现在…”
“你……别哭了好不好,否则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让你哭的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