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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宋棠音,在想什么?

作者:三百八十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一起身,便发现春桃跟绿蕊两人奇怪的盯着她瞧。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宋棠音说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触到一片光滑,却见春桃和绿蕊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春桃捂住偷笑,绿蕊这才咳嗽一声,与她说起正事来。


    “姑娘,下午时分,林府那边派人将银钱送了过来,顺带那白梅姐姐说,您调的那望春香,受到了在扬贵女们的追捧……”


    宋棠音闻言,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她懒懒地倚在软枕上,手指拨弄着挂在床角的香球。


    这是她头一次自个赚到银子,这感觉…还不错…


    “太好了。”宋棠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愉悦,像只餍足的猫儿。


    …………


    因着这事,宋棠音让厨房做了一桌子饭菜等候谢临渊回来庆祝。


    他踏着暮色归来,远远地,就瞧见府门口立着个娇小的身影,宋棠音裹着杏色斗篷,手里提着的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暖黄的光映着她翘首以盼的小脸。


    谢临渊脚步都轻了几分,连日来办案的疲惫一扫而空。


    “怎么站在风口?”


    他解下大氅裹住她,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耳垂,眉头顿时皱起。


    宋棠音却仰起脸,眼里盛着细碎的星光。


    “林府对我制的那‘望春’十分满意,今日那春日宴上还有不少贵女,也让我给她们制香…”


    她献宝似的举起鼓鼓的荷包,又拽着他的袖子往院里走。


    “我今日让………”


    话音戛然而止。


    谢临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廊下的石桌上,满满当当摆着十来个瓷盘,此刻早已凉透。


    一盅鸡汤凝着油花,荷叶粉蒸肉失了水分,就连前些日子学的桂花糕也塌了边角。


    “我...我忘了热...”


    她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只做错事的小猫。


    谢临渊却突然抓起一块冷掉的桂花糕咬了一口:“甜的。”


    他唇角沾着碎屑,难得露出几分少年气,“比西市那阿嬷做的还要的好吃。”


    宋棠音难得听他夸奖,白玉般的耳垂快速爬上一抹绯色。


    瞧着门缝里绿蕊与春桃的身影,她趁机说道。


    “怀瑾哥哥…我…我想买下绿蕊与春桃!”


    谢临渊闻言凝了她一眼,视线落在那两片殷红的唇上。


    他慢条斯理地擦去指尖糖霜,突然倾身逼近,“不必与我见外?”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宋棠音被他困在方寸之间,后背抵着冰凉的石桌。


    她无意识地攥住他腰间玉带,抬眸正好瞧见他那张妖异精致的脸在月光下愈发摄人心魄。


    狭长的眼尾微挑,眸色如墨,却泛着幽冷的暗芒,像是深潭里浮动的碎冰。


    “宋棠音,在想什么?”


    谢临渊再唤了一声。


    宋棠音耳尖发烫,心跳如擂,她从未见过这般矛盾的长相,明明是男子,却生得比女子还要昳丽,偏偏周身气势凌厉,让人不敢轻视。


    “我…我有银钱。”


    她偏过头,结结巴巴的说道。


    谢临渊忍着笑意,只觉怀里这人儿跟那白兔似的,可爱极了。


    “明早我让掩日将卖身契给你送来…”


    宋棠音闻言,趁势又道:“我打算后日搬走…” 她制香这几日,袁伯应该早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


    谢临渊嘴角立刻沉了下去,放开怀中的人,他后退了几步。


    “好,那…等我过几日休沐,替你去温居。”


    他回答的干脆。


    宋棠音也松了口气,能住在自个的院子里去,还能带走绿蕊与春桃,真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她总觉得方才说话之时,背后凉悠悠的…


    一顿饭,两人都未再怎么继续搭话。


    …………


    翌日,春桃绿蕊两人的卖身契便到了她的案桌上。


    宋棠音瞧了一眼,便将这东西给了两人。


    “明个一早我们搬家时,你俩顺路去户部改籍!”


    春桃和绿蕊捧着卖身契,眼眶瞬间红了。绿蕊颤抖着手指抚过纸上朱红的官印,春桃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姑娘大恩...”


    宋棠赶忙虚扶了她两一把,她如此做倒也不全然是因她好心。


    春桃绿蕊,两人都不错。


    阿姐说人心最难拿捏,她在京城孤立无援,需要两人都彻底忠心于她一人…


    想到这,宋棠音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御下之术,比制香难多了…


    若是阿姐在就好了…


    “日后好好服侍我便成,不必如此!”


    她轻声说了一句,便将此事揭过。


    搬家这日,因着原本宋棠音就没带什么东西来,便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她将这些日子赚的的银钱都留给了谢临渊,一则为了谢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二算是买下绿蕊与春桃的银钱。


    谢临渊已去上值,宋棠音便留信一封,告知他自己住在何处,便带着绿蕊两人离去 。


    这宋棠音刚入新宅,谢临渊那边便得了消息。


    他立于刑架前,手中把玩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剔骨刀,暗红的血液顺着刀柄往下滴落。


    “谢临渊…你残害忠良,你…不得好死…”


    刑架上的血人怒骂道。


    谢临渊恍若未闻,烛火摇曳,映得他眉眼如刀刻般锋利,偏生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更添几分阴鸷。


    敢派人杀他,算什么忠良?


    他丢了刀,用绣帕细细的擦拭着手指。


    “安排好了?”


    掩日屈身答道。


    “好了,已经让转魄他们带人去候着了……”


    谢临渊轻“嗯”一声。


    “记住,只吓唬吓唬,不可伤她一根头发,明白吗??”


    他抬眼,目光冷厉如刀。


    掩日后背一凉,连忙应下。


    夜色渐深。


    宋棠音对于这新家满意至极。


    这主卧在晨起时,推开雕花木窗,便能瞧见那绿竹横斜的枝影映在白墙上,风一过,便是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这间要留给阿姐。


    东厢的那一间屋子正对着一方小天井涌来日光斜斜漏进来时,别有一番滋味,正适合用来当做香室,来辨香、调香。


    “院子不大,等大姑娘上京,夫人老爷也来,咱们再去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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