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玥拧眉:“你什么能行了?我在与你说机密事呢!”
韩越俯身噙住江心玥的耳垂:“我也在与夫人商议机密要事。”
他说话含混不清,黏黏糊糊的,正如此刻他包裹住江心玥耳垂的呼吸。
绵密,软糯。
江心玥深吸一口气,身子软下来,甘愿陷入这一团绵密中。
……
好半晌,幔帐中才归于平静。
江心玥枕着韩越的臂弯,背对着韩越,光洁如玉的后背染上了一层红晕。
真没想到,韩越这厮确实还行。
新婚夜在船上那会儿,她瞅着韩越身上有伤,便没与韩越同房,用了双手和樱桃小口解决。
江心玥倒不在乎这个。
她既然已经与韩越成亲,韩越此时又无事,那二人圆房是早晚的事。
何必扭捏?
她没想到的是,韩越还真的很行。
“玥儿在想什么呢?”
一声玥儿叫江心玥脊背一僵,身上汗毛登时根根竖起。
“你别叫我玥儿。”
她回身瞪着韩越,一双杏眼氤氲着水光,分外娇俏。
“玥儿这名字是我家里人叫的。”
韩越嘴角微撇:“我不是你家里人?”
哎呀糟了,说错话了。
江心玥忙眉眼弯弯,勾着韩越的臂膀。
“玥儿这两个字不好,那是我娘家人叫的乳名,大人喊我玥娘吧。”
不知为何,这两个字从江家人和赵禹之嘴里说出来,江心玥就觉得是理所应当。
可从韩越嘴里蹦出来,她便浑身起鸡皮疙瘩,哪哪儿都不舒服。
韩越仰面躺着,满足地喟叹一声。
半晌没听见他的动静,江心玥支起身子一瞧,他居然已经睡过去了。
怕是这两日真的累着了。
外头的烛光透进幔帐里,柔和又均匀地罩住韩越。
他脸上黑,身上却很白,白得不像是个成日风吹日晒的将军,倒像是个书生。
身上除了腰间的伤,还有好些伤疤,大小不一,粗细不均,新旧不匀,俱是旧伤。
也不知后背和其他各处还有没有伤。
仔细一瞧,腰间裹着的细白布上,渗出了新鲜的血迹。
想是方才太过激烈,崩裂了伤口。
江心玥摇摇头。
这个人逞什么能?
不行就是不行,非要装什么行。
虽然试了几次,的确很行,但也不能明知身上有伤,还非要来几次。
她小心翼翼从韩越身上爬过去,蹑手蹑脚下了床,翻箱倒柜地找药膏。
白日里叫几个丫头把箱笼都收拾好,这会儿找起来格外费劲。
半天才找到药箱。
“夫人在忙活什么呢?”
江心玥吓了一跳,手中的药箱差点丢出去。
她对床上的男人怒目而视:“大人没听过一句话吗?人吓人,吓死人!”
韩越慢悠悠起身,倚在床柱上,眯着眼笑。
“屋中就你我二人,夫人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可见夫人心虚,心虚才会害怕。”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一个做将军的,嘴里怎么总是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说。
江心玥冷着脸,找出药膏,按倒韩越:“老实躺着吧,明明不行,还逞什么能?”
“我不行?”韩越抓住江心玥的手腕,“夫人居然觉得我不行?我韩某不信邪,今日就非要让夫人讨饶,说我行!”
他忽然按住江心玥,高大的身子便覆下来。
急得江心玥一直往外推他。
“你有病啊!你身上有……”
怕外头的人听见,她只能小声怒骂韩越。
“行不行不在于这一时,先把自己身上的伤处置好,等你好了,自然就行了。”
岂料这两句话反而叫韩越越发凶猛,直按着江心玥来了两次地动山摇、天崩地裂,才停下手。
“夫人,为夫这回行不行?”
江心玥浑身酥软,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了。
不愧是带兵打仗的将军,确实……确实比她前世的妈宝男老公以及之前交往的几个男友行。
“嗯?夫人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觉得为夫还不够行?”
韩越再次俯下身,吓得江心玥一个激灵坐起来。
“大人很行!是我不行!求大人饶了我吧!”
她今日本就觉得不大舒服,一连来了几次,虽说很舒服,可……她也实在是受不了了。
“算是我求大人了……”
“夫人求我?”韩越眼眸深邃,高大的身子再一次覆上来,“玥儿……”
他捧着江心玥的脸轻声呢喃。
“我真的很高兴,此事做成,天下大安那日就不远了。”
江心玥心下一沉,她就知道韩越做了反贼。
既已上了贼船,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大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韩越眼神清明。
他刮了刮江心玥的鼻子。
“京城已经没我什么事了,过了年,汝阳王会去封地就藩,我只管做好我的登州卫指挥使,静待时机便可。”
他依旧不肯对江心玥说实话,江心玥知道再问也没什么用,便撇开这件事。
她轻轻推开韩越,穿上衣裳,一面为韩越上药包扎伤口,一面把家中这两日的事都告诉韩越。
“我愚笨,又不知道你们族里的底细,但我能看得出来,长房里头不和睦,兄弟们之间怕是为了家财闹过了,又拿着咱们五房的田地庄子折腾。”
“大人,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是要把家中的田地和庄子要回来的,他们长房要是主动把东西还回来,把事情说清楚,那以往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为了家族和睦,我劝大人也不要再追究。”
“但倘若长房想糊弄着过去,我可不顾什么体面,到时候大人也别拦着我,我就是这样的性子,凡事都要说清楚,说不清楚,我心里憋着难受。”
亲兄弟,明算账。
都是韩家人,一时手头紧,挪用了五房庄子的收成,事后说清楚,还不还的,以后再说。
最忌讳这种做假账,想把旁人的东西据为己有,一直畏畏缩缩不肯说实话的。
江心玥既然是当家主母,她就得把家里的钱看好了,万不能不明不白地这么过。
韩越把玩着江心玥的头发,眼里全是欣赏。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夫人的。”
江心玥嗔了他一眼:“我可不敢让大人听我的话,大人……”
话音未落,眼前一黑,江心玥便猛然栽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