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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意已经接近疯狂。
方隐年从病房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往程意的病房赶,而他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这样的嘶吼声。
程意承认了全部的嘶吼声。
砰——
一脚,方隐年直接踢开了病房的门,深恶痛绝的盯着女人苍白疯狂的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终于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
此刻的他,也是控制不住的激动。
“总裁……”
容战过去想要扶住方隐年,关心他的情况,可是方隐年却步步朝着程意逼了过去,“你真的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人,我真的后悔为什么没让你去死!”
“是啊,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呢?”
程意倔强的昂着脖子冷问,问着问着她就笑了,冷冽的笑了,“方隐年,现在你想可是你没机会了,我不但不会再去为你们这种人死,我还要找你们报仇,我要把你们都杀了,给我的孩子偿命!”
“不知悔改,到现在你都不知悔改,程意,你是魔鬼吗你!”
方隐年捏住她的脖子,气的根本不知道到底用什么话形容她,才能表达他心里对她的恨。
“对……我就是魔鬼,方隐年,是你把我变成了魔鬼!我早晚有一天会找你们报仇的,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我一定会让你给我孩子偿命!”
程意死死的瞪着他喊着。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程意握住方隐年捏着她脖子的手,低头狠狠的咬了上去。
“嘶……”
手臂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方隐年瞬间瞳孔一缩,愤怒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女人,他狠狠的向后一甩,把自己的手臂拽了出来。
已经溢出血迹的齿龈清晰可见。
“程意你真的是疯了你……”
他怒视着被甩到床上的人,可是床上的人此刻却笑的很疯癫,“方隐年,这才只是开始,疼吗?我才咬你一下你就觉得疼了!”
程意的脸色突然阴了下来。
“那我失去孩子的痛苦呢?我被你亲手送进监狱,被你亲手送上手术台的痛苦呢?我不会放过你的!”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方隐年因为她的话字字扎心。
方隐年黑着眸子,在她的脸上盯了很久,很想再开口骂她一顿,可是话到嘴边,他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沉默了片刻,他看向身后的特助,声音清冷,“容战,去把楚恒叫过来!”
“是,总裁,但是您……”
容战担忧的看了两个人一眼,好担心程意现在的疯狂会不择手段的再伤了自家总裁。
“去吧,她对我做不了什么!”
方隐年的语气有些沉,眸子一直盯在程意的脸上。
她这个状态,方隐年觉得她很可能又不对了……
“好,那您小心!”
容战沉声影响,临出病房前,还是不太放心的看了程意一眼。
莫名的,容战就觉得她那个傲然不服输的劲儿,真的有些事情不像撒谎的样子,而且她可以心甘情愿的为自家总裁捐献脾……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程意就跌躺在床上,保持着刚刚被方隐年甩过去的姿势,一动未动。
只是她的瞳孔一直是带着愤怒,等着方隐年的。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肯承认错误!”
方隐年被她瞪得心一直被揪着,很恨,却又总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很可怜。
她在手术室求他的那个画面,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就是总挥之不去……
“是啊,你给过我机会,我为什么不肯承认错误呢?”程意苦笑了下,“我为什么不能早点看清,我为什么会那么执迷不悟的要跟你在一起,方隐年,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希望,我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你!”
方隐年的心刺痛着,他甚至伸手不自觉的捂了下自己的胸口,沉着脸坐到了沙发上。
“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在你做了那么狠毒事情的时候,就直接杀了你!”
“你现在杀我也不晚啊……”
程意忽然就又笑了,笑容里是那么的绝望。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那就别怪我,找你报仇了!”
程意开口的话阴森至极,跟以前的程意简直判若两人。
两人互相沉着脸,楚恒推门而入的时候,感受到了就是如坠入地狱般的寒冷。
他无奈的看着两个人摇摇头,然后走到方隐年旁边,声音平静,“你先出去休息,这边的事情交给我。”
楚恒不敢说的太直白,不敢说检查,更不敢说有病,怕更加刺激到程意。
方隐年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走了……
楚恒转身,缓缓走到程意的身前,声音沉稳让人舒心,“好了,他走了,不用再伪装的这么狠毒了!”
程意不可置信的抬眸看着楚恒,心中带着防备。
“你了解方的性格,你们两个人这么僵下去,对彼此也只会有伤害而已。”
楚恒双手插在身前的白大褂兜里,脸色很是和煦。
“他不让我好过,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程意冷漠着一张脸,别过头,不再看身边的男人。
“我相信你!”
头顶,忽然响起了这样和煦的一句,程意整个人的脸都僵住了。
“三年前我就相信你,我觉得你和方之间有误会,这些年,他也很不好过,但是你们又都太过倔强了……”
楚恒的话简直像温暖的阳光一样照射进了程意的心里。
“如果是一个月前,我听到你这句话,一定会觉得世界还是有温度的……”
程意淡淡的苦笑了下,眸子并未抬起。
因为相信不相信,现在对于她还说已经不重要了。
楚恒因为她的话,心里觉得莫名的悲伤,看着程意纤瘦孤单的影子,他只觉得她的身上好像背负了很多的故事。
良久,他才又开口问,“小意……你在监狱里,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这是他一直都想问,却竟然有些不敢开口问的话,楚恒相信,方隐年也是这样,在方隐年的心底带着一份不敢去触及的阴郁。
程意垂了垂眸子。
嗤笑,“我在监狱里发生了什么事,方隐年不是应该一清二楚吗?你应该去问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