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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年？”
发现方隐年从吃了一口面以后就开始出神，程书语试探性的唤了他一声，还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嗯？有事？”
“没什么？”
程书语淡淡的笑笑，“快点吃吧，等下我怕会凉！”
看方隐年的表情她就知道，她今天想要唤起他回忆的面做的成功了。
“书语。”
放下筷子，方隐年忽然轻轻抬眸，语气温和了许多。
“隐年……”
程书语的眼底是蒙着水雾的，有太久，方隐年都没这么叫过她，都没这么随和的跟她说过话了。
“当年的事，真的谢谢你，如果当初没有你，我一定活不到现在的。”
莫名的，今天的方隐年竟然有些感伤。
“隐年，我不需要你的感谢，这么多年你对我也很照顾，你早就不欠我什么了。”
程书语娇弱的往前凑近了一步，伸手想去握方隐年的手臂，却还是被他躲开了，方隐年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茶几上，端起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是我也跟你说过，方家少奶奶的位置我可以给你，其他的……我对你真的只有感激。”
背对着程书语，方隐年低低的说了句，昂头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程书语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的疼。
没想到唤起了对他那么重要的一段回忆，她在他心底的位置却还是这样的。
“隐年……”程书语忽然也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眼前的书架，她拿起了上面的一个相框，伸手擦了擦上面方隐年的脸，轻问，“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相认的场景吗？”
方隐年侧眸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当时确实是他先主动抱了她，但是却是是因为他太激动了。
小时候他们分开的时候，是小女孩儿被家里的人抓走，而那时候他只听到佣人喊她“程小姐。”他只知道她姓安，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这一找，方隐年就找了这个小姑娘很多年。
程书语见他心思沉重，笑着勾了勾唇，脸色仿佛也陷入到了当年的回忆里，她很珍惜的摸着手里的照片，“当年如果不是我跟爸爸一起来参加宴会，误闯进你的书房，可能这辈子我们都不会相认，我都不会知道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哥哥……”
“当年我们背负的负担很相似，所以我们互相取暖，可是书语……我们现在都长大了，我们不是小时候的那两个孩子，也不会因为当时的取暖就产生男女之情，如果你能想得开，你可以去追求你的幸福，如果你坚持守在我身边，除了感情，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方隐年一脸愧疚的看着她，跟她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却全都是程意的影子。
其实他一直都想，如果她们不是姐妹该多好……
这是第一次方隐年恨柔和，也肯敞开心扉的跟程书语说这么长的话，可是程书语听起来确实那么的揪心，她不自觉的滑落下来两行泪痕，语气有些哽咽，“可是隐年，从我重新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还是我当年的那个小哥哥，我这辈子都会爱你……我知道我想要的爱很贪心……可是有时候我真的想，你娶谁都行，娶谁都好，可是为什么一定是我姐姐……”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脸色悲痛。
因为她的话，方隐年也本能的蹙了眉，心底凌乱，“是啊，为什么一定是她……”
在程书语的面前，今天的方隐年竟然一点都没掩饰他对程意的在意。
“隐年……”
她哭着唤了一声，缓缓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方隐年，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低语，“当年我看到照片上的你，我真的很欣喜，是我后来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欣喜，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开口就叫了你隐年，也就是因为那样，你才想起我。”
趴在方隐年的背上，程书语扬唇淡笑，她就不相信说这么多还不能化了方隐年的心。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方隐年神色顿了一下，却还是掰开了她的手。
一向冷漠的方隐年让她唤了这么多年的隐年，确实是因为小时候，不过她现在的呼唤，却好像已经再也翻不起他心里的那丝涟漪。
“隐年！”
程书语不死心的又拥了上去，哭着问他，“你的心里是不是还一直惦记着姐姐？”
“没有。”
方隐年皱着眉，不肯承认，而且想到程意，他本能的脸色就冷了起来。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既然你心里没有其他人住在里面，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向小时候一样向我敞开心扉，让我走进去，我们以后一家三口，相爱的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一家三口。
莫名的，方隐年就又想到了程意抱着那个小团子的画面。
他垂眸，语气低沉，“书语，我很想像小时候一样把你当妹妹一样照顾，可是我们之前的很多事情超出了这个范围，我对你有责任，但是也仅限于责任……”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回头看看我？难道我就真的那么差吗？”
程书语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松开抱着方隐年后背的手，瞬间哭的有些泣不成声。
她向后退了两步，望着方隐年，眼底满满的尽是悲伤。
“书语！”
方隐年皱着眉头回头，喊着她名字的语气有些加重，他看着程书语慌乱摇头，情绪有些激动满脸泪痕的模样，心底的愧疚在加深，可是给她回应的话他却一句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隐年，你就当我求你了！”程书语上前拽住他的手，昂头满脸泪痕的看着他哭着，“我求求你了，忘了你心里的人，让我慢慢走近你心里吧，如果你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你觉得我什么不会，我也可以学，只要你能眼里看到我，求你别冷落我，十几年了，你在我的心里真的很重要……”
“对不起！”
方隐年的喉咙有些堵，神情也跟着有些悲痛。
“为什么？隐年，你为什么一定要对我这么残忍？”程书语踉跄的向后退着，眼底满是茫然和绝望。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