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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缠着的白色纱布映入到他狭长的眸子中。
方隐年把她的衣角往下一放，站直身体，脸色有些沉的俯视着她，“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程书语有些支支吾吾的，伸手慌忙拽着自己的衣角，一副不愿意再被看见的样子，她慌张的扯着嘴角，“没什么，隐年，我就是……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受了点皮外伤，已经上药了，你不用担心！”
全程，她没有敢抬眸看方隐年的眸子。
方隐年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抬头！”他厉声强迫程书语看着自己，“跟我一起做了手术？”
程书语抬头的眼里带着些泪光。
她摇头，眼神闪躲，“没……没有，隐年，你快回床上去吧，你身上还有伤，不要动气，我真的没事的，大夫说只要休息两天就好了。”
“医生！”
他瞬间按下床头的呼叫铃，朝着护士台大喊。
护士匆匆而入，一脸紧张的询问，“您好，方先生，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方隐年冷冷的撇了她一眼，然后拽着程书语的手质问护士，“她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护士畏惧方隐年的气势，身子有些颤抖，她有些慌乱的看了看程书语，弱弱的问，“这位是程小姐吗？”
“有问题？”
方隐年黑沉着眸子质问。
“没有，没有……”护士连忙摆手，然后解释，“如果是程小姐的话，那就是她为您换了脾，现在身体很虚弱，所以才会晕倒……”
小护士并没有上前去看，只是看了一眼程书语捂着的位置就判定了。
这两天大家都知道，方总裁身边有为很爱他的女朋友，不但给他换脾，还不眠不休的照顾他，最重要的是还要求保密不告诉方总裁，大家在护士站讨论的时候都是非常的感动。
只是今天被方隐年逼问，她不得不说。
闻言，方隐年漆黑的眸子落到程书语的脸上，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他的心底有些震惊。
程书语又一次毫不犹豫的救了他。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他刀锋般的眉毛蹙了下，语气压低下来朝着小护士挥挥手。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程书语抓住方隐年的衣角一脸愧疚的低下头，声音里满是委屈，“隐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方隐年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语气很低沉，他淡漠的转身，“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
明明是该感激程书语的，可是此刻他的心情却有些沉重的提不起来，程书语越是这样，他心里对那个女人的恨就越是多。
程书语微弱的抬起眸光，看着她移步到床边的背影，眼底带着满满的恨意。
她十指紧攥，捏着自己的被角。
程意，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的计划得逞的，我是绝对不会让隐年对你心软的……
……
三天后，在方隐年的坚持下，他们两个人都出院回了家，而处于想对程书语的照顾，他让程书语也直接住进了家里。
黑白灰色调的卧室里，方隐年半靠在床上，犀利的眸子紧盯在门口。
而为了掩饰自己的憔悴，程意刻意画了个淡妆脸色平静的推开了他的房门。
其实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她心知肚明，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方隐年板着铁青的脸，寒潭般的眸子在她的脸上扫视，片刻她冷声嘲讽，“你还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有本事！”
程意平静的看了看他，苦笑勾唇，“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男人冷笑。
“我确实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早就该杀了你！”方隐年在床上愤然坐起，一双盯着她的眸子变得猩红。
是他给了程意又一次伤害程书语的机会。
程意丝毫不畏惧眼前这张愤怒的脸，轻嘲的笑，“你现在一样也可以杀了我。”
方隐年狭长的眸子微眯，修长的腿迈下床朝她走过去，捏住她的下颚，语气凛冽，“程意，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
话落，他狠狠的捏着她的下颚向后一甩。
程意踉跄了两步，扶着墙壁站稳，伤口还有些疼，疼的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可是她不敢伸手去捂自己的腹部，只能尽量把脸色装的平和，“方隐年，我知道没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所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尽管强忍着，可是她的语气里还是有些虚弱颤抖。
因为淡妆，方隐年没有顾及到她脸色的异样，他步步朝她逼近，阴沉的眸光盯紧在她的脸上，故意拉长了声调，“我确实不会杀你！”
程意猛然对上他的视线。
他说着不杀，可是偏偏她的心里却更恐惧了。
“我会让你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方隐年狠重的捏住她的肩，愤怒的脸几乎都要贴到她的耳边，地狱般阴冷的语调在她耳边响起，“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专门去照顾程书语，直到她完全恢复原谅你为止。”
照顾程书语？
程意拧眉，语气清冷带着不服，“我凭什么要去照顾她？”
“凭什么？就凭她因为你付出了一个脾的代价！”
一个脾的代价……
程意脸色白了一下，然后苦笑，“好啊，你说照顾谁就照顾谁吧……”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还真是都被程书语给利用的淋漓尽致。
方隐年看着她讽刺的笑，心里闪过一阵闷痛，他继续黑着一张脸，把人用力一松，冷言，“现在开始就去，如果她那边照顾的有半点问题，我一定会把你和林贺飞都杀了！”
程意伸手捂了下自己被捏痛的肩膀，硬是忍着痛紧要下唇没有出声，她望着方隐年决绝的表情，声音冷漠的回应，“不要动林贺飞，我会好好照顾她。”
是妥协，也是失望。
方隐年脸色阴厉的冷笑，“还真是要拿林贺飞逼你才能低头。”
“呵……”程意也同样低冷的笑着回应，“让我低头的从来都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