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二十年的冬日,金陵城外落了场轻雪,远山覆着一层薄白,像裹了层素纱,门前的大河却未结冰,水汽氤氲着,与山间的雾气缠在一起,将雪落山庄笼在一片朦胧的暖意里。
客栈的木门虚掩着,门上挂着的铜铃偶尔被风吹得轻响,屋内炭火烧得正旺,暖融融的气息驱散了冬日的寒凉。
萧瑟靠坐在在窗边,身上裹着件青色裘皮大衣,毛领衬得他面容愈发清俊,只是往日里略带疏离的眉眼,此刻满是柔和。
他怀里坐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左边的男孩穿着枣红色的袄子,右边的女孩裹着鹅黄色的斗篷,两人都梳着圆圆的发髻,额前留着细碎的刘海,肉乎乎的小手都抓着他的衣襟,像两只黏人的小兽。
桌上的白瓷茶壶还冒着热气,萧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混着暖意漫开。怀里的男孩先按捺不住,仰着小脸,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光 —— 那是岁岁,萧栩远,眉眼间依稀有君凝的影子,尤其是这双眼睛,眨动间像在说话般灵动。
“爹爹,岁岁也要喝。” 他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孩童特有的奶音,还伸手想去够桌上的茶杯。
右边的安安立刻跟着点头,小脑袋蹭了蹭萧瑟的胸膛,她生着一双与萧瑟如出一辙的丹凤眼,此刻微微眯着,倒真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爹爹,安安也要喝。” 她的声音比岁岁更软些,还伸手扯了扯萧瑟的衣袖,小模样带着几分娇憨。
萧瑟放下茶杯,腾出一只手,轻轻捏了捏两个孩子的脸颊,指尖触到柔软的肌肤,忍不住笑了:“小孩子还不能喝茶,会睡不着觉,要等岁岁和安安长成大孩子,爹爹再陪你们喝,好吗?”
他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耐心的温柔,目光在两个孩子脸上流转 —— 想起婚后一月,君凝便查出怀孕,十月怀胎时的小心翼翼,到龙凤胎降生时的欣喜,仿佛还在昨日,如今两个小家伙已长到三岁,能围着他撒娇了。
岁岁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先松开了抓着衣襟的手,乖乖点头:“知道了,爹爹。”
安安也跟着应和,小脑袋又往他怀里缩了缩,丹凤眼弯成了月牙:“安安听爹爹的。”
萧瑟:“真乖,不愧是爹爹的宝贝。”看着两个可爱乖巧的团子,心情大好。
“真乖,不愧是爹爹的宝贝。” 萧瑟心中一暖,伸手将两个孩子搂得更紧些,鼻尖能闻到他们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他低头看着岁岁那双灵动的眼睛,像看见君凝望着他时的模样,温柔又明亮;再看向安安的丹凤眼,又像看到了自己平日里的神态,忍不住低笑出声 —— 这两个小家伙,一个随了君凝的柔,一个随了自己的俏,倒真是把两人的模样都揉进了骨子里。
寒风裹着山间的雪粒,“呼” 地撞在客栈门板上,发出一阵轻响,将屋内暖融融的气息搅得晃了晃。
萧瑟低头看了眼怀里还在把玩他衣襟的两个小团子,指尖轻轻点了点安安的小鼻尖:“安安,岁岁,上去看看娘亲起床没?去叫娘亲起床。”
“好!” 岁岁最先应着,小手撑着萧瑟的膝盖,胖乎乎的身子晃了晃,才稳稳滑落在地;安安也跟着点头,丹凤眼弯成月牙,抓着岁岁的衣角,两人踩着小短腿,“噔噔噔” 地往楼梯跑,跑两步还会回头看一眼萧瑟,奶声奶气地喊:“爹爹等我们!” 萧瑟目送两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眼底的温柔还未褪去,便见店小二走了过来。
店小二看着萧瑟,脸上带着几分犹豫,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老板,您看,我们这雪落山庄开了快四年了,现在就连客房都在漏风,您看,要不要花些银子修缮一下?”
萧瑟端起桌上的茶杯,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闻言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你懂什么呀?我萧瑟的客栈,要的就是风雅二字。咱们雪落山庄,背靠青山,面朝绿水,要是客房再多些颓废感,就更显风雅了,这才是旅途中人热衷的感觉。”
店小二听得一脸茫然,“那是什么感觉?”
萧瑟低笑一声,将茶杯凑到唇边,温热的茶香漫过舌尖,“自然是在路上的感觉。”
楼梯口的轻笑先于身影传来,软乎乎的脚步声混着布料摩擦的轻响,岁岁攥着君凝的食指,安安攀着她的袖口,三个身影缓缓走下楼梯。君凝身着月白色棉裙,领口袖口绣着细密的缠枝纹,长发松松挽成髻,只插了支羊脂玉簪,眉眼间的温柔像化了的暖糖,见了萧瑟便弯起唇角:“方才在楼上就听见你说‘风雅’,夫君真是越发爱忽悠人了。”
萧瑟起身想去迎,却被两个小团子抢先一步 —— 岁岁扑到他腿边,抱着他的裤腿仰头看,安安则绕到他身后,小手揪着他裘皮大衣的毛领晃了晃。
他无奈又好笑地弯腰,一手抱起一个,转身走向桌边:“有吗?我不过是说些实话罢了。” 君凝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将孩子放在膝头,眼底满是笑意。
萧瑟拿起茶壶,为君凝斟了杯热茶,水汽氤氲着漫过她的指尖。岁岁趴在萧瑟怀里,指着窗外的雪景咿呀说着昨日堆雪人的趣事,安安则盯着桌上的点心,小脑袋一点一点地附和,一家人的笑声裹着炭火的暖意,填满了整个厅堂。
正聊得热闹时,萧瑟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目光不经意扫过窗外 —— 远山的雪还没化,天地间一片素白,却在不远处的山道上,瞥见一点红色闪了闪。
他眯了眯眼,以为是雪光晃了眼,抬手揉了揉眉心,再望去时,那抹红色却越来越清晰。不是山间枯枝上残留的红果,也不是风吹动的残叶,倒像是个人影,裹着一身红衣走在雪地里,像团烧得旺的火。
萧瑟指尖顿在杯沿,慵懒的声音里添了几分兴味:“来客人了。”
君凝闻言抬头,岁岁和安安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岁岁扒着窗棂,小眉头皱成一团,看着那抹红衣越来越近,忍不住扭头问:“娘亲,他穿的这么少,像是有钱的样子吗?”
君凝顺着孩子的话望去,轻轻摇了摇头:“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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