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ICSM姓安的部长…”尹凇茶在脑海里搜索着ICSM高层名单，“我去，安知枝啊？！”
“就那个凭一己之力捣毁整个摩达总部的……”尹凇茶小声地表达着自己的震惊。
李泠听着这个前缀点了点头，缉毒部副部长的名头ICSM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
秦恪一步步走进安静的大厅，只有一个人迎了出来，语气恭敬而疏离：“秦哥。”
秦恪点了点头，随口问道，“暗鹰组就你一个了？”
“暗鹰组原15人，现存…7人。”郁辉垂着头，裤缝边的手暗暗握紧。
秦恪一愣，轻咳了一声，道：“节哀。”
一边向里，秦恪一边听着郁辉对暗鹰组的大致介绍。
两人路过走廊，雪白的墙上挂着一个被裱起来的相框，相框被分割成十五格，其中八个格子被ICSM的军徽和编号填满。
ICSM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有牺牲的成员编号都会被部队保存下来，代替它的主人继续陪伴一起出生入死的队友。
临近办公室，秦恪才开口：“上头没让你们合并到其他暗组去？还省得我两头跑。”
郁辉一顿，才缓缓开口：“在暗鹰组待惯了，我们递了联名信请求保留暗鹰组，上级已经批了。”
秦恪点点头，接过郁辉递来的交接合同，迅速签下名字：“你们缉毒部暗组的事我没接手过，也不太清楚，反正你们就…之前什么样，之后还什么样。”
“按你们之前的习惯来，我不会干涉你们，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再跟我说。”秦恪合上合同递还给郁辉。
“既然贺之联把你们交给了我，我就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郁辉蜷紧了手指：“多谢秦…老大。”郁辉握着手里的交接合同，忙改了称呼。
“不用，叫秦哥就行，我只是帮你们老大代管。”秦恪摆了摆手笑道。
“我就是个挂名的。”
郁辉有些诧异地抬眸，他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
“秦哥。”“秦哥。”……
顺着此起彼伏的喊声，秦恪看向从门口闪现的剩余六位组员。他愣着思索了半秒，了然地轻哼道：“这性子还真是随了贺之联。”
六位组员进入办公室，一字站开，安安分分地等待着秦恪的吩咐。
郁辉笑着将手里的合同放下，又换了一份文件递给秦恪：“秦哥，这是刚刚新送过来的一批。”
秦恪接过文件翻了翻，里面是一份份被抓捕人员档案：“都这时候了还有人作妖啊，你们该怎么样怎么样呗。”
“里面有三个是我们执行任务过程中发现的三个非法出境的，没有明确证据，但我们怕有什么闪失，就一起逮了。”
“等缉毒部的同事调查完，他们要是没参与，就会放人的。”郁辉双手交叠垂着，咽了咽口水。
“还得麻烦秦哥帮我们上报一下，补个流程。”
秦恪闻言，斜睨了郁辉一眼，轻笑道：“你们暗鹰组都这么随性的？”
“……”
“是我的风格，把你们给我，贺之联也算是了解我。”秦恪一页页翻的极快，象征性阅览了一下，“放心吧，流程这种事不用你们操心。”
忽然，秦恪的指尖停留在了倒数第三页，他看着那人的档案，皱起了眉：“洛休亚？”
亲属关系：堂弟：洛榛。
“噢，这就是那三个企图非法出境的其中之一。”郁辉看着秦恪那骤然冷下来的脸色，立刻警惕起来。
“秦哥，他是有什么问题吗？”
“放人不着急。”秦恪不自觉地捏紧了档案纸的一角，嘴角泛起一段狠鸷的弧度，“既然来了，就给他们看看我们ICSM暗组的待客之道。”
郁辉立刻意识到了秦恪的意思：“秦哥放心，兄弟们一定好好招待，绝对死守暗组底线。”
只要整不死，就往死里整。
秦恪勾了勾唇，看向郁辉，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上道。”
……
洛榛关了浴室的灯，带着一身的水汽走进房间，静静地看着橱柜里的玛雅历台盘。
注视它的第五秒，忽地一阵恍惚，洛榛的眼前变换了景象。
“好久不见啊。”玛雅首领捧着一碗葡萄，悠闲地坐在椅子上。
“你……”洛榛还没回过神，惊诧地转了转头，他以为玛雅历台盘使用完就算终结了。
“哎你还真别说，那些殖民者传进来的东西还挺好吃。”玛雅首领对着自己对面的位置扬了扬头，示意洛榛坐过去，“来一颗吗。”
洛榛轻轻摆了摆手，打量着玛雅历台盘内的装潢。
在华夏副本里的那次会面，这里还是一无所有，一片虚无。转眼间，这里就摆上了小桌子小椅子，还有床，倒是温馨了许多。
“华夏副本的数据准确度从92%掉到23%了，这下华夏副本的子副本是一个都开不了了，这一仗赢得漂亮啊。”玛雅首领将一颗紫葡萄丢进嘴里，毫不吝啬地赞扬道。
“你现在这，算是彻底反叛了？”洛榛有些好笑地看向玛雅首领。
“这取决于你的态度啊。”玛雅首领嚼着嘴里的葡萄说，“我现在是你的忠实追随者。毕竟要是哪天你一个不开心把玛雅历台盘砸了，我可就真没了。”
洛榛一愣：“那你不告诉我，不是更保险吗？”
“哎呀，失策啦。”玛雅首领含着笑意，自顾自地吃着葡萄，随口应着。
洛榛也笑了：“那作为我的忠实追随者，你跟我讲讲天球的事吧。”
“行啊。”玛雅首领终于放下手里只剩下三颗葡萄的碗，像是早有准备。
“天球跟地球一样，上面生活着很多天球人。我们天球人出生的时候就是些毛色不一样的球，只有成年之后才有人形。”
“我们天球的统治者，被称为王。”玛雅首领拿起碗中一颗较大和一颗较小的葡萄，说。
“每一代王会在即位10到15年后寻找一个自己认为最具资质的天球宝宝作为自己的继承者，并亲自教导，直到他成为下一代的天球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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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娃娃抓起的禅让制…”洛榛喃喃着。
玛雅首领将那颗小葡萄伸至洛榛眼前：“至于那位被选中的天球宝宝呢，就会非常幸运地离开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并且为了防止有心之人伤害他们的家人，他们不能有自己的名字。”
“除此之外呢，咱们天球与王平起平坐的还有一人，就是天球的神祗。”玛雅首领又拿起碗里的另一颗绿葡萄。
“神祗每十年经历一次陨落，他们通过不断陨落而达成永生。”
“啊？这算什么，向死而生？”洛榛狐疑地看着玛雅首领。
“算什么都行，反正人家就是这样的，神祗手底下的神役馆，会有几名神役，他们由神祗亲自挑选，教导，会担任天球的一些重要职务。”
“那天球系统呢？”洛榛问。
“噢，天球系统是由初代神祗主持创立，后代神祗、神役等一系列相关工作人员发扬光大的一项史诗级大作！”玛雅首领将最后三颗葡萄丢进嘴里。
“不过具体的创立细节我也不知道，毕竟天球系统创立的时候我还是个球呢。”
“你不是NPC吗？还有球变人这个过程？”
“我们属于入戏过深的演职人员！是活的！”玛雅首领撇了撇嘴，“不过成为NPC之后，我们会失去原本的记忆，完全跟着系统走……啧，应聘的时候也没说是这样的。”
洛榛看着自言自语吐着槽的玛雅首领，摩挲着手指，随后问道：“有没有彻底摧毁天球系统的办法？”
玛雅首领闻言，眼前一亮：“你要摧毁天球系统啊？那可太好了！这牛马一样的生活我早不想过了！”
“你这生活哪里牛马了。”洛榛无奈地看着玛雅历台盘内温馨美好的装潢。
“我这是在为别的牛马发声。”玛雅首领努了努嘴，“哎哎扯偏了，不过呢你要摧毁它吧，其实也不难。”
“就像你的华夏副本和美洲副本那样，把副本强制报废就行。”玛雅首领伸出手，开始掰指头。
“一个副本在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也就几个小时，万把个副本，你一个个蹚……”玛雅首领掰平手指抬起头，闪着眼睛看向洛榛。
“在你自然死亡之前应该是可以完成这个千秋伟业的！”
“……你在开玩笑吗。”洛榛挂着死亡微笑凝视着玛雅首领。
“没有啊，天球系统这说白了就是个壳子，里面的副本才是真正在运作的核心。只要你把副本全毁了，天球系统不是自然而然就崩了吗。”
咔哒。
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有人来了，你该走了。”玛雅首领笑着看向洛榛，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
洛榛走出房间，看向拎着一袋东西回来的秦恪。
“李泠说你没吃饭就走了，什么事这么着急？”秦恪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打开袋子，“顺路买了点披萨什么的，你吃过吗？”
“……”洛榛一顿，走到桌边，“还买了我的？”
“嗯，怕你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