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八点半一直打到凌晨三点,成功从没有排名一路打进了前一千。
由于解除组队关系会清零积分的特殊性,打2v2的人不算多,但架不住天下轶闻玩家基数大。
两人一把没输,也只打进了前一千,而全服只有前一百才能上榜。
谢云野揉着手指,意犹未尽,问他:“你明天有事吗?”
阮归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怎么,想通宵?”
“对,手感上来了,咱们今天通宵打!”
“行啊,”阮归没什么意见,“你能熬就打。”
“开玩笑!”
云垂野不乐意了,把嘴一瘪,“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阮归:“……”
他什么时候说过云垂野不行了?
阮归很久没通宵了,他怕熬不住,还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屏幕亮着莹莹蓝光,直到东边云层吐白,千丝万缕霞光从地平线冒出头,键盘的哒哒声才逐渐停了下来。
【大获全胜,段位积分+96】
阮归伸了个懒腰,抬手揉揉发酸的眼眶,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额角起了层薄汗,是打游戏太激动,热出来的。
热血沸腾的电子竞技,果然没说错。
阮归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平复紊乱的呼吸。
也许是因为熬了夜,也许因为寝室里太安静,他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密聊][归去来兮]:打得不错。
[密聊][云垂野]:那是当然,岂止是不错,咱俩联手,简直就是天下无敌!横扫白玉京!
[密聊][云垂野]:你看到我刚刚那波丝血反杀没?是不是很帅?
阮归:“……”
阮归没办法,只能回了个帅。
云垂野这家伙,丝血也敢跳,要不是他手速快,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不过,过程越是心惊肉跳,最后顶着血皮反杀的那一秒所带来的成就感就越是无与伦比。
他算是知道云垂野当初打pvp的时候为什么这么激进,这么敢操作了。
这种绝地反杀,乱秀操作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是真的会上瘾。
尤其是和自己的队友默契满分的情况,两人之间天衣无缝的配合,让赢一局游戏带来的爽感超级加倍。
但作为代打,阮归其实不喜欢去争。
他更喜欢稳扎稳打,用绝对的手速去压制,不想去秀,也不敢去秀。
因为他不知道秀这一下,是能锦上添花扩大优势,还是把先前打下来的赢面白白送掉。
总之,这一晚上阮归是彻底打爽了,从前一千打进了前三百,这通宵熬得真值。
果然,游戏这种东西,就是越赢越上瘾。
按照这个效率一路赢下去,毫无悬念,第一一定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他破天荒主动问云垂野:“白天还打吗?”
云垂野大概也困了,难得简短回复:“不打,有事,晚上来。”
阮归皱起眉:“有事你还熬通宵?”
云垂野满不在乎:“想跟你一起打2v2嘛,白天又没时间……”
这句话一冒出来,阮归立马就心软了:“行了,抓紧时间补会觉,快去睡吧。”
“嗯嗯嗯,”云垂野乖巧回道:“你也是。”
两人互相道别后下线,阮归洗了把脸,上床补觉了。
次日正午,谢云野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扶着楼梯浑浑噩噩走下楼。
谢景和伯母已经在一楼餐厅里坐着了,他下意识往外走,被谢夫人一掌薅了回来。
何语琴扯着他的手臂,把人拉在身前上下打量一圈,满脸嫌弃:“黑眼圈这么重?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不是跟你说了今天有客人,让你把自己收拾收拾吗?又穿着你那大裤衩子跟老头背心,去给我换一套。”
“妈,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严谨吧?”
谢云野说着,打了个哈欠,又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成功收获了亲妈爱的巴掌。
何语琴恨铁不成钢,把他往楼上推:“什么严谨?这是最基本的礼貌,懂不懂什么叫待客之道,再说了,等会还要出门的,给你三分钟,穿好衣服再出来。”
谢云野拗不过他妈,老实上楼收拾自己了。
三分钟后,谢.光彩照人.云野端着得体的笑,缓缓走进餐厅,并觉得这地方因为自己的到来蓬荜生辉。
他对成为视线中心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
没办法,毕竟自己拥有传说中让人眼前一亮的帅气。
大人坐在一处谈天说地,谢云野自觉靠着谢景坐下。
谢景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但谢云野没多想,掏出手机理了理发型。
可能今天的他格外帅吧。
他发现有了黑眼圈,自己的美貌不减反增,多添了一丝颓靡的美感。
很符合谢云野对外塑造的冷拽酷哥形象,配上鬓角那一缕略显俏皮的挑染,当真是帅绝人寰。
谢景:“弟。”
谢云野:“怎么了哥?被我帅到了觉得自惭形秽?唉没必要,一般人很难和我比,不过咱毕竟有血缘关系,你也不差。”
谢景:“……”
谢景:“你外套穿反了。”
谢云野:“……”
谢云野手忙脚乱脱下外套,转头瞪了谢景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谢景无语:“你给我早说的机会了吗?”
他一个“弟”字刚说出口,谢云野就叽里呱啦接了一长串自吹自擂的彩虹屁,他有什么办法。
谢云野自知理亏,低咳一声:“好了好了,吃饭吧。”
谢景:“……”
下午,谢家人坐上一辆平价越野车,低调地往江州郊区开去,连司机都没用,是谢云野他爹谢茂亲自开的车。
谢云野和谢景挤在后排,凹凸不平的山路颠得他快要把午饭吐出来了。
本来熬完夜就天旋地转的,这下更是要撒手人寰了。
一路颠过来,谢云野连什么时候下车的也不知道。
下车后,谢景领头,拐过几道山弯,又走过几条野草萋萋的小路,景色骤然变换,一方古朴的小院转瞬间出现在眼前。
“到了,”谢景停下脚步,往旁边退了一步,露出小院的全貌:“祖地。”
梨花木做成的篱笆,院子中央挖了一口池塘,波光粼粼,清澈见底,一黑一白两尾锦鲤在池塘戏水。
院子里立着两间茅草屋,历经岁月风霜,看上去摇摇欲坠。
谢云野深吸一口气,身上哪哪儿都不痛了。
不愧是他家祖地,空气堪比灵丹妙药啊。
突然,茅屋的门被人从内部推开,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
谢云野一个激灵,把爸妈护在身后,眼睛牢牢盯着漆黑的门缝,惊疑不定道:“祖宗诈尸了?”
谢茂一锭子敲在他脑门上:“你小子乱说什么?这叫显灵!”
“行行行,你是老子你说了算,”谢云野立马改口:“祖宗显灵了?”
“哎呀,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一张笑眯眯的脸从门缝里伸了出来:“家妻说想来看看老朋友,我就陪他过来了。”
男人说着,将门完全推开,视线环视一圈,落在谢景身上,扬眉笑道:“老谢?居然在这碰上你了。”
“废话,这是我家祖地,”谢景冲他翻了个白眼,又转头对他们说:“没事,这是我是朋友,也算是我工作上的……顶头上司。”
男人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双眼放空,盯着地面发呆,长发自然垂落,挡住了脸,鬓角有一缕极其显眼的白发。
应该就是他口中的“家妻”了。
谢云野一看,乐了:“诶朋友,你老婆也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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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挑染啊?”
谢景一个肘击:“闭嘴,人家天生的。”
谢云野愣了一秒,随后连连道歉:“哦哦不好意思啊。”
原来是局部白癜风。
“没关系,”男人上前两步,围着谢云野看了一圈,忽然神秘莫测地笑起来:“没经过同意就私自进了你们的祖地,作为补偿,我给谢小少爷算一卦,如何?”
男人隐隐比他高出一线,身上笼着一股好闻的木质香。
“行啊,”谢云野悄悄踮脚:“算什么?”
男人笑了,反问他:“你想算什么?”
谢云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那算姻缘吧,我什么时候能谈上?”
说完,谢云野才想起爸妈叔叔婶婶还在身后。
谢夫人愣了一下,随后抹了把眼角,喜极而泣:“太好了,云野,你喜欢上谁家千金了?妈现在就去给你提亲!”
难怪她儿子前两天揪玫瑰花玩,原来如此。
谢云野:“……”
完蛋。
谢茂搂住妻子安抚道:“给孩子一点时间嘛,你问得这么直白,咱们云野也是会害羞的。”
谢云野哈哈干笑两声:“是啊妈,我会害羞的,人家大师还在这呢,先让大师算一卦再说吧,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
“诶对了大师,你们算卦是不是要拿那个铜钱扔来扔去?”
人在尴尬的时候容易话多。
虽然谢云野平时话也多,但现在的话格外多。
“心存道法,万事万物皆可起卦。”
男人抬手接住一枚飘零的落叶,顿了一会,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至于能不能成事,就得看你们是不是有缘也有分了,另外……”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斟酌半晌,换了个表达方式:“你这辈子,和子嗣无缘啊。”
话音刚落,长辈的视线如同利箭从四面八方朝他射来。
谢云野僵硬扭过头,挤出一个僵硬的笑:“爸,妈,那个……”
谢茂眉头紧皱,左右踱步,看一眼儿子叹一口气,叹得谢云野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
谢云野憋不住了,问:“爸,你干嘛?”
谢茂瞅了他一眼,下定决心,语重心长道:“没事,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不就是不孕不育吗?咱们请最顶级的医疗团队,肯定有办法的。”
谢云野:“……”
亲爱的爹地,你脑补了什么啊?!
“唉,”谢夫人拉着谢云野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扼腕叹息:“明明看着好好的啊,怎么会这样呢……”
谢云野:“……”
谢云野还想再挣扎:“妈,其实我没事。”
“妈懂,”何语琴伸手捂住他的嘴:“男人的自尊心,妈都懂。”
谢景他妈也跟着帮腔:“没事的云野,科学不行咱们来点玄学,喝符水什么的也试试,总有办法的。”
谢云野:“……”
谢云野绝望的认命了。
谢景憋着笑,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
男人也没想到是这个发展,低咳一声,揽住自家老婆的腰,往院子外走去:“那我们就先走了,有缘再见。”
谢景开口打断这场闹剧:“大伯,婶婶,走吧,进去了。”
众人这才放过谢云野,朝着院子中间的茅草屋走去。
屋内没几件家具,陈设简单,纤尘不染,唯一看上去比较值钱的,是放在堂前的一个神龛。
神龛中摆着一尊精致小巧的木雕。
男人眉目侬丽柔和,闭着眼,指尖缠着一条脆嫩鲜绿的柳枝。
谢云野和谢景对着木雕恭敬跪下,磕了三个头。
谢茂也在一旁双手合十,嘴里碎碎念道:“老祖宗在天有灵,保佑谢家,也保佑云野早日康复。”
谢云野:“……”
这事能翻篇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