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阳看着挂断的电话页面,感叹人外有人、兄外有兄,同样是哥哥,怎么差别那么大。
他哥天天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苏醒看着回来的郑飞阳随口问道:“怎么去那么久?”
郑飞阳说:“刚刚温棠他哥给我打电话,要来接温棠的。”
苏醒点点头,转头想告诉温棠。
这时才发现温棠面前摆了一堆杯子,数了数温棠前面的酒杯:
“一,二,三,四,五?!!!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就在度数很低也不能这么喝啊!你哥说马上就到,你别喝了。”
“我还能喝。”温棠看向苏醒,脑袋自动忽略了苏醒的话,真诚问:“你怎么有三个头?”
手里来回比划着,像是鬼画符。
苏醒扶额,“你喝醉了。”
“不可能。”温棠回答地斩钉截铁。
真醉了。
“那你能看清那块牌子吗?”苏醒指着那块应援牌问。
温棠顺着看过去,五彩斑斓的糊成一团,一点东西都看不清。
他乖乖回答:“不能。所以,我喝醉了?”
面前九个郑飞阳和苏醒重重点头。
太好了。
温棠舒了口气,摸了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终于不用喝了。
先歇会吧,待会再找哥哥。
他把脸贴在酒杯上,冰冰凉凉的杯壁缓解着脸上的热气。
好舒服。
温棠眯着眼蹭了蹭,白皙的脸蛋上布满红晕,像是一个嫩得能掐出水的水蜜桃。
啪。
酒杯忽然被人夺走。
清冷的气息从身后传来,逐渐包裹住温棠,低沉的声音压着怒火:“棠棠,跟我回家。”
温棠下意识身体紧缩,转身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裴铮,犹犹豫豫说:“哥哥……”
但很快理直气壮起来。
他怕什么?自己都是为了哥哥好,真正犯错的是哥哥!
温棠骄矜地从高脚凳上跳下来,下巴微微抬起。
杏仁眼却瞪得很圆,满眼迷糊。
怎么,怎么有两个哥哥!
他该抱哪个……?
他一脸认真地辨认着,最后歪歪扭扭地朝着左边的裴铮走去,却被右边的裴铮一把抱住。
鱼龙混杂的信息素味道黏在温棠身上,他像是被灰尘沾染的小蛋糕。
裴铮的脸色很差,大手禁锢着温棠的肩膀,肌肉绷得很紧。他沉默地把温棠他们的账给结了。
然后对郑飞阳和苏醒他们说:“谢谢你们照顾棠棠。”
郑飞阳和苏醒摆摆手,“没有,没有。”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裴铮拽着温棠的手腕出去。
裴铮的手劲很大,即便是有意收敛之下,还是拽得温棠手腕疼。
坐到车上后,温棠就难受得哼哼唧唧,水汪汪的眼睛直视着裴铮,瘪着嘴,委屈极了。
他把带有红印的手腕递到裴铮面前:“哥哥,手要断了。”
“下次不许来这些不三不四的地方。”裴铮眼神一暗,他接过温棠的手腕轻轻地揉着,声音低哑:“棠棠,还难受吗?”
温棠舒服到眼睛眯起,他心里对裴铮还有气,自动忽略掉裴铮的话。
裴铮皱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说话,棠棠。”
温棠微微睁开眼,在模糊不清的视线里,裴铮穿着一身高定黑色西服,背着光,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含含糊糊道:“不来了,也不难受了,哥哥。”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裴铮俯身,把温棠的安全带给扣上。
一股陌生的信息素从温棠身上飘过来,裴铮垂着眼,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包在温棠身上。
但即便如此,alpha敏锐的嗅觉还是能捕捉到那令人恶心、陌生的信息素味。
“哥哥,你怎么飘来飘去……像小鬼。”
温棠声音发虚。
“你喝醉了。”裴铮,“为什么去喝酒?”
温棠抽抽涕涕:“因为被骗了。”
真是失恋了。
裴铮冷淡的脸庞布满阴雾,额角的青筋跳起。
所以前几天的反常也是因为失恋。因为太难过了,想要拥抱安慰。
但限于他定下的距离,只能偷偷下药,偷偷地拥抱。
裴铮迅速想通了一切,怒极反笑。
到底是哪个杂碎趁着自己不在偷走了温棠的心。
还抛弃了温棠。
让他如此难过。
温棠在他的悉心照顾下长大,从来没受过委屈。现如今居然因为那个杂碎买醉。
视线扫过温棠,蓬松柔软的头发,俊丽的眉眼,小巧挺拔的鼻子……
最后定格在了温棠柔软的嘴唇,心里被链条紧紧锁住的野兽,隐约要探出头。
叫嚣着:那些杂碎都照顾不好棠棠,他才是最适合棠棠的。
裴铮伸手,指尖停留在温棠的嘴唇上方,随时都要抹上去了般。
“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否则他真的会忍不住继续监视。
温棠脑袋还在迷糊中,根本听不懂裴铮说什么,只是顺从地点点头。
“棠棠,真乖。”裴铮摸了摸他的头,喟叹道。
他开着车,再一次把温棠带回了前几天的小区。
裴铮没对温棠说实话,这个小区当初买下来还有一个用途——方便温棠和他同居。
这个房子的每一处装修,都是裴铮亲自设计的。对于裴铮来说,这个房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他和温棠的婚房。
但这些对温棠来说,不需要知道,也不会想知道。
“棠棠,下车了。”裴铮打开车门。
温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没忘这次喝酒的目的,撒娇道:“哥哥,我走不动路,你抱我回去。”
他窝在车座上,小小的一团,脸上带着信赖的神色。
裴铮脑子里产生一个恶劣的想法,假如他现在亲上去……
他声音晦涩,“自己下来,我牵着你走。”
“不要,我就要你抱我。”温棠抿了抿嘴。
裴铮阖了阖眼:“乖,我牵你。”
他是什么垃圾吗?
哥哥就那么不想碰他吗?
温棠难过地垂着脑袋,双腿盘锁在车座上,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滴落到裤子上。
温棠的哭是无声无息的,像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幼兽呜咽着。
裴铮的动作顿了顿,他蹲下身子,仰头看向温棠。
“棠棠,看我。”
温棠磨磨蹭蹭地撇过头,白嫩的小脸上布满泪痕,眼尾、鼻头都哭红了,鲜嫩的唇瓣上被咬出牙印。
粗糙的指腹轻柔地擦掉泪珠,裴铮说:“棠棠,别哭。”
他的声音暗哑,带着一丝祈求。
温棠原本想说“讨厌你,哥哥”,可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嘴巴里滚了滚,最终变成了:“哥哥,坏。”
“哥哥坏,那哥哥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哥哥?”裴铮问,原先回国前定下的规矩——和棠棠保持距离瞬间崩塌。
“抱你回家吗?”
温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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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还要补偿。
“还要别的。”
裴铮眼皮一跳,“别的?”
温棠点头,乱成浆糊的脑袋根本没法思考,他只记得了酒吧的应援牌。
他把那重复了十几遍的话说出了口。
“哥哥,give me a kiss。”
车库内万籁俱寂。
温棠软得不像样的话在空气里,来回回荡。
哥哥,give me a kiss?
裴铮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听力。
他的手臂筋骨暴起,青筋清晰可见。眸子黑的吓人,喉结不断地滚动着。
视线里,温棠那双杏仁眼直直地盯着他,好似很期待。小嘴一张一合,柔软的舌尖若隐若现。
裴铮哑着声音,一字一句说:“棠棠,你喝醉了。”
“我没醉!”温棠不满道,又想起这次喝酒的目的,乖乖说:“不对,我醉了。”
裴铮抽出纸巾,半蹲着给温棠擦脸,“棠棠,乖。”
温棠乖巧地配合着,羽睫忽闪忽闪,一次次地擦过裴铮的手背,引起一团团的火。
裴铮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邪念,半起身,
“哥哥,先抱你回家好不好。”
手臂从温棠的侧身穿过,另外一只胳膊的小臂搭在温棠的膝弯下方,裴铮轻轻松松便把温棠抱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
温棠没了前几晚拥抱的尴尬。
自己挪了挪屁股,自觉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才安安静静地缩在裴铮的怀里。
等进了家门,才想起来他的补偿,纤细的手指戳着裴铮的胸肌:“那哥哥你什么时候给我give me a kiss?”
语气非常的理直气壮,仿佛亲亲对他来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裴铮呼吸一滞,手臂上的青筋爆起。
那个小杂碎就这么带坏了棠棠?
过去滴酒不沾的人,现在不仅能把自己喝醉,还能在喝醉后随意地亲别人。
心中的不快像是汹涌的海浪,席卷着裴铮。他强压住自己内心的不快,冷声道:“喝醉后也不能随便向别人提出这个要求,知道吗?”
温棠:“……”
他歪了歪头,这段话对现在的他来说太复杂了,有些难以理解。
他沉着头好生思考了一番,在裴铮开门的时候,说:“没有随便。”
“只有哥哥一个。”温棠说。
青年的声音掺着酒意,像是一块棉花糖一戳就化,在黑暗的玄关处漾开。
裴铮靠在门上,温棠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胸上。他把抱温棠的姿势换了一下,从双手抱变成了单手抱。
空着的那只手则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飙升的肾上腺素使得他的体温升高。
“棠棠,你说什么。”裴铮问。
温棠:(。?_?)
哥哥的耳朵不会坏了吧,刚刚说完的话又要再重复。
温棠把话连在一起又说了一遍:“只问哥哥要,give me a kiss。”
他有些不开心地盯着裴铮。他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人,才不会随随便便问别人要补偿。
哥哥,坏。不相信他。
裴铮深吸一口气,淡淡的棉花糖味蒙住了他的嗅觉,冲击着他的理智。
难道棠棠对自己也有……
但棠棠现在正处于失恋中,可能是一时伤心糊涂了。而且现在喝醉了,也可能是在说梦话。
裴铮理智分析着。
但他却哑声说:“哥哥先欠你,以后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