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莲儿还小的时候,被宫里的人带去海边玩……就再也没回来。”
“在后来的时间里,即便知道希望渺茫,我们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想着,若只能找回女儿的尸骨,那也是好的......直到两年前,当我们几近绝望的时候,看见了你。”
“那时你昏迷在海边,奄奄一息,在你的脸上,我们看到了昔日莲儿的影子,我与娆儿于心不忍,便把你带回家。”
“我们替换了府里上下所有的佣人,只为守住这个秘密,我们都觉得,也许你就是老天给我们的补偿……”
“我们很自私的想留住你,借着你失忆,擅自给你行了及笄又让你公开露面,世人都以为,你就是我们的生女……白莲。”
“对不起,我们隐埋了真相,我们害怕你得知后的反应,也不想再失去一个女儿……”
“这是我们当时见到你时,你身上穿着的衣物,其实在我们心里,你并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只是值得我们用全部去疼爱的好女儿。”
白莲屏退众人,在清莲阁内,久久站不起身。
刚才所有的话语,像施了法的障,堵在她脑海中,来回徘徊,让她再也无暇思考其他。
她沉默的褪去身上衣袍,将手中白裙穿戴上身
那软缎勾勒出她每一寸曲线,无比切合着,宣示了它的所属。
她久久的站在铜镜前,
镜中的少女散乱着长发,被窜入房中的微风带起,四扬开去,
漆黑的眼瞳氤氲着朦朦水雾,微启的柔唇褪尽了颜色,却依旧润泽。
眼前明明仍是熟悉的脸庞,手指拂过,明明还有熟悉的触感,
却变成了是一个夺了白莲这个名号的陌生女子
哀伤的泪水溢出眼角,心中的疼痛却怎样也及不上自己的头疼欲裂,
她终是无法忍耐的跌坐在地,
脑中的记忆就如潮水般翻涌而至,容不得她抵抗,没有丝毫迟疑的,瞬间占据了她的身心,填满了脑海……
快乐的,珍贵的,仇恨的,悲伤的,释怀的,
那些属于过去的五味,就这样一点点铺散开去,聚集起来,让她慢慢体味,那些关于自己曾经的滋味。
白莲闭上双眼,感觉有很多记忆的片段在脑中一跃而过,零零碎碎,却始终都不能看的真切,
然后,就又有新的记忆翩然而至…如此这般,反反复复,让一幅破碎的拼图,也一点点显了轮廓。
记起,似乎曾几何时,也有两个用全部来爱自己的人,唤自己一声“涟儿”
久远的记忆就那么翩然而至。
记起儿时生死离别刻骨铭心的自己,
记起年少时抛弃一切用来卧薪尝胆的自己,
记起在那个夜晚,披带着一身银华,投身于茫茫大海中的……自己。
脑海中有很多记忆的角落仍是模糊的,关于过去,她仍不能顺畅的回忆,
似乎有很多人曾出现在她生命中,却像破碎的拼图,散落在脑海的各个角落。
连同过去的自己一起,模糊、熟悉却又让她惶恐。
而此刻,一双自始至终都在注视着她,追随着她的,温润如玉的双眼,却越发清晰,
似是刻进了自己生命里,再也不能忘记。
他…………又是谁?
她扶着墙缓缓站起身,铜镜中的少女连面对着自己,都觉得分外陌生起来。
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
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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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太子妃她……她……”
“怎么?还是不肯吃东西么?王太医怎么说?”
“王太医说娘娘并无大碍,只是积郁在心,食不下咽而已,药膳多调理调理就可以了。”
“这样啊……”伽珞燐放下手中书卷,站起身“你不觉得她从娘家回来后就很奇怪么。”
“我的主子啊,你说娘娘那么不开心的样子,这问题,总是出在你身上咯~”小柳子倒也快活,在伽珞燐身边摇头晃脑的回答道。
伽珞燐闻语,只是一挑眉“哦?你倒给我说说看,是出了何种问题?”
小柳子在伽珞燐面前站定了,抱着胳膊,一脸严肃道“哎,婚姻生活不和谐嘛,不然着太子妃怎能没出几天就跑回娘家?一定是太委屈了,哎。”说着又沉痛的摇了摇头,眼光朝伽珞燐下半身瞄去,贼笑着说:“太子爷~您……看不出,一表人才,怎么……可惜了,可惜了啊。”
伽珞燐被小柳子气的险些一个拳头砸上去,怒的咬牙切齿道:“韩绿柳!你再给我多一句废话,我就立刻让你成为真正的太监!你不要以为我能容你在我身边假扮个太监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太子爷~”小柳子一抬头,双眼已蓄满水汽,开启喋喋不休模式:“您也知道我在你身边当个太监有多委屈,多不甘么,每天都得掐着嗓子说话!上茅厕都得挑没人的时候啊!大夏天都得穿个高领子来遮脖子!那硬是捂出满身的痱子来呀!”说着一抹泪,继续在伽珞燐身边来回徘徊着诉苦:“我还得时时提放着那群死太监!最重要的是!我还不能近女色!”
韩绿柳都快把自己说的跪下了:“你说我好歹也是个御前侍卫,为了您,就这样活生生的给糟蹋了!你说我苦不苦!累不累!可为了守护你,再哀怨~我都忍了!但若是失去了你的理解与体恤!你让我如何忍的下去!人生啊~~~~”
“停!你够了!”伽珞燐扶额无语道:“若我没记错,那会儿是你自个儿说要体验太监的生活的,谁要你扮太监了!是你自己越扮越来劲!”
伽珞燐顿了顿,若有所思状继续道:“我看你是为了进出后宫方便吧,嗯?小!柳!子!”
自觉被拆穿的韩绿柳瞬间闭了嘴。
“话说回来,让你查的事进行的如何了?小心被别人抓了把柄。”伽珞燐沉思道。
“这你放心,我以前带盔披甲,为人低调,如今的后宫也没几个人还能记得那韩绿柳长啥样,我已经顺利打入敌方内部,就快水落石出了!”
“是啊,办不妥帖我就让你天天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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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甲给我放哨。”伽珞燐抬手将书卷放入书柜,状似无意的抛出句话来。
“爷!别!千万别!你知道我从小就爱穿软料子,要不是我那死人老爹骗我说是强身健体让我习的武,我现在肯定是个文官!以前穿戴的那些护甲啊,别说重了,搁的我都浑身难受!”韩绿柳说着还抖了抖身体,抱了抱手臂,似乎回想起那些征战沙场的日子来。
“喂,扮个太监就好,可别扮出个女人来,这我肯定不念兄弟情把你给换了!”伽珞燐见韩绿柳那样,还是不太适应。
韩绿柳上前一步扶住伽珞燐的肩,挺着胸,摆出一副你看我爷们不爷们的样,沉着气道:“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等我办妥事,就回去成亲!”
“好,可以了,你自己小心就是。”伽珞燐怕再多言这韩绿柳又得拖住他继续唠,急忙转身出书房去。
“哎!别忘了去哄哄她,女人靠哄的!”
“想死就再给我喊大声点!!”伽珞燐留给韩绿柳一个握拳的背影。
“死样,关心他幸福家庭还不好!“
韩绿柳恢复小柳子的姿态自语着生气,但话刚出口,却意识到赶紧闭嘴,痛苦的扶额摇头,“完了完了,这太监是越做越习惯了,爹!孩儿不孝啊~~~”
东宫的花园里,白莲正坐在石凳上出神,一旁的翠竹不敢多言一语,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这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她参与了部分,也依稀猜出了部分,但小姐仍旧是大家都喜爱的小姐,这点是怎么都不会被改变的,可如今,她该如何劝慰她呢……
“小姐,您看都下午了,您肚子饿不饿,要不我给你去准备些甜食?你看百花糕如何?再配上杏子羹,您一向最爱……”
“翠竹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有事我再叫你。”
白莲打断翠竹的讲话,看着翠竹垂头丧气的退下去,心中也有些不忍,
她今晨才返的宫,对着伽珞燐也是能避则避,她是真不知道该拿怎样的态度对他……
昨夜里思虑了一晚上,总算把一些慢慢在恢复的记忆给理出个头绪来了,连她也觉得自己可笑,要死没死成,现在又纳了分处两个时代的两份记忆,真的有些杂乱无章。
白莲摊开手心,看着纠结曲折的掌纹,她竟能来到这个时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白莲锁紧双眉,只觉得眉心处滚滚发烫,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她抚着额间贴的花钿,自恢复记忆以来,便发现很久以前那个已经淡的看不出踪影的花苞红痣又慢慢鲜艳起来了,而且似乎还真如花瓣般舒展开,有继续变大的迹象。
白莲也想不明白,只能日夜用花钿挡住,不敢再让翠竹替她上妆,也尽量拒绝其他宫女为她装扮。
白莲只觉得越想越头疼,只好作罢,每天一闭眼就觉得有双眼睛又在看着她,可她就是想不起那人与自己的关系了,
似乎是记忆的恶作剧,生生缺漏了最重要的那一角。
伽珞燐不知何时已来到白莲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怎么?不吃东西就跑来这里发呆,空气能饱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