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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作者:金汤圆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姒华欢还没习惯“驸马”二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关他何事?”


    庆阳向后仰了仰身子,“你不得知会他一声?”


    姒华欢道:“他不过是担着我驸马的名而已,还管不到我头上。”


    看她说得这般云淡风轻,庆阳忍不住轻摇了摇头。


    前两日谢昀突然登门,开口直截了当:只要她日后不再给这小祖宗出主意找男人,每月自会有人将美男子送到她的公主府上。


    当时她便乐了。她什么都不用做还能白捡美男,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这小夫妻俩的事,她也不想多掺和。


    别看谢昀一副光风霁月、不争不抢的模样。她看得出来,他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实则是个心思缜密、睚眦必报的主。


    庆阳从不给自己找麻烦,毫不犹豫便应承下来,与谢昀达成交易。


    思及此,她悠悠啜了口茶,唇角微扬:“别急啊小康乐,好货总要慢慢挑。这人嘛,也是要慢慢寻的。”


    *****


    三月末,京郊官道两侧的野草已抽出新芽,杨柳垂下绿丝绦。路上车马渐多,都是来赴约探春宴的城中贵胄亲眷。


    清晏园极大,尚宫局早已按照各家尊卑分了院落。人们安置妥当,离晚宴尚有半日,便三三两两散入园中消遣。


    这些人们碰见熟识之人互相见礼,有意攀附结交的也纷纷见礼问候一二,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好不热闹。


    姒华欢在园中闲步游逛,见马球场尘土飞扬,小姐公子们策马挥杖,旁边靶场之上几位小姐正挽弓试箭,时不时传出喝彩声。


    她既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只得转向风亭水榭。


    那里汇聚了不少打扮精致华贵,甚至可以说有些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斗花对诗、咏唱歌曲,颇有情调。


    唯有在清晏园的探春宴这几日,年轻男女间方可暂时废除礼教的束缚,可以谈情说爱,自由交往。


    所以在探春宴上两情相悦、私定终身的事情时有发生。


    姒华欢在水榭中坐了一会儿,听着周边到处都是文绉绉的酸诗,顿感没趣儿,起身欲走,却在转身间被人拉住。


    “华欢,你在这呀,我找了你半天呢。”


    前来的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身量较高,着一条紫色襦裙。一张小脸上粉黛未施,眉宇间透着股英气。


    姒华欢自幼的伴读,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叶殊宜。卫国公叶老将军的嫡孙女,也是孙辈里最像叶老将军的一个,绝不输其他男儿。


    姒华欢稀罕地看着她。


    她今日竟没有穿骑装,而是规规矩矩穿了广袖襦裙,高束的马尾换成了寻常女子的简单样式,腰间别的折扇也换作了手中摇摆的团扇。


    叶殊宜注意到了她打趣的视线,皱皱鼻子,生出些不好意思出来:“探春宴嘛,还是得按规矩来,不然丢的可是卫国公府的颜面。”


    “谁敢笑话你?”姒华欢挪揄道,“你告诉我,我立刻把他们赶出清晏园。”


    叶殊宜笑,指了指对面跑动着人影的一大片空地,“我猜你定是呆着无聊,要不要跟我去那放纸鸢?”


    “好。”姒华欢转头吩咐姚黄,“去把我昨日画的纸鸢拿来。”


    过了一会儿,叶殊宜对着她手上的纸鸢沉思半晌,犹豫开口:“华欢啊,你这画的是个……人?”


    隐约看到鼻梁的部位特意点了颗小痣,应该是鼻梁吧?


    刚逛过来的姒华容也凑近仔细端详。


    这画技实在一言难尽,离近了只能用“初具人形”来形容。


    “蓁蓁,你这画的是谁啊?”


    姒华欢:“狗。”


    姒华容纳闷:“还有狗长得人不人狗不狗?哪见的?”


    叶殊宜心中暗自感慨,太子殿下对这个妹妹真真是偏疼偏宠,怀疑了狗的模样,也没有怀疑妹妹的画技。


    她怎的没有这般好的哥哥?


    叶殊宜利落地抖开丝线,将纸鸢往空中一抛,纸鸢接着风势便飞了起来。


    姒华欢学着她的样子试了几回,那纸鸢却只栽下来,惹得周围的小姐公子们想笑又不敢笑。


    小公主没了面子,气鼓鼓地把丝线塞进姚黄的手里:“你去放。”


    姚黄看好风势,将纸鸢放飞后把线轴交还给姒华欢。


    姒华欢袖口挽起两折,露出纤细的皓腕。线轴在她掌心缓缓转动,时而收紧,时而放松,纸鸢随着她的动作忽高忽低。


    突然,场地周边声音变得嘈杂:“哎,快看,是明安侯!”


    “什么,明安侯也来了?”


    起先在凉亭四散落座的少女听到明安侯来了,都往前凑到一堆,叽叽喳喳、不远不近地围绕在谢昀身边。


    这幅场景已见怪不怪,谢昀自己也像没看见这些灼灼目光,径直在姒华容对面落座,从容地展开扇子悠悠扇着。


    花孔雀。姒华欢忍不住腹诽。


    她将手中的线又放长了些,纸鸢猛地往上一窜,几乎要没入云中,这时人们的视线又回到纸鸢上。


    纸鸢在碧空中愈飞愈小,地上的人逐渐发现这纸鸢有几分眼熟。


    虽然画技不太美观,不过从整体的感觉上来看,不知为何,倒是很像……


    众人默默将目光齐齐投向谢昀。


    姒华容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端起茶盏掩饰嘴角忍不住的笑意。


    谢昀则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草坪上扯动风筝线,开怀又得意笑着的少女,笑得不以为然。


    有一位青衣公子凑近他,打抱不平:“侯爷,你就这么纵容公主当众毁你形象啊?”


    周围的人有意无意地都竖起了耳朵。


    听说明安侯是被嘉平帝强行赐婚,迫不得已才娶康乐公主的,引得众人对明安侯多了几分怜爱。


    谢昀眼睛随着姒华欢的身影一瞬也未移开,头都没回,“你说我是狗?”


    “嗯?”青衣公子愣住。


    谢昀淡淡道:“公主可什么也没说。”


    青衣公子反应过来他言下之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连连摆手:“不不不,侯爷,在下没那个意思。”


    谢昀:“你就是这个意思。”


    青衣公子都快哭了,抬手往自己嘴唇上拍了几下。


    死嘴,说那么快干嘛!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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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好讪笑道:“是在下心直口快不过脑子,侯爷大人有大量饶过在下吧。”


    谢昀只是微微偏头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青衣公子悻悻后退几步躲进人群里面。


    “谢侯爷。”一道柔美的女声出现。


    谢昀循声望去,没有起身,颔首示意:“长宁郡主。”


    姒华欢和叶殊宜正在比谁放的风筝更高,忽而眼角余光扫到场边,那道正在与谢昀谈笑风生的艳粉色身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若说她在京城中最讨厌的人,当属长宁,谢昀都能往后稍稍。


    长宁仗着自己是晋王嫡女,素来行事招摇又跋扈,非常喜欢听人吹捧。若有人能把她夸得天上地下,她一高兴便挥金如土大加赏赐,引来许多趋炎附势之人把她捧得高高的。


    唯独姒华欢这个比她还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不惯着她,两人没少打架。


    她们最后一次打架是在两年前,长宁被她单方面痛打一顿后,恨她恨得牙痒痒,却一直没找到机会找她麻烦。


    她被参还被赐婚,长宁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能嘲讽她,自然不会放过。


    这不,闻着味就来了。


    姒华欢手上有些烦躁地一扽一扽将丝线缠回线轴,最后用力一扯,纸鸢轻飘飘掉落在地。


    画着谢昀的那面朝下,被她拖着往场外走。


    这叫颜面扫地!


    长宁见到她,小嘴微张,一副惊讶至极的模样,掐着嗓子道:“啊呀,这不是常出没风月场所的康乐公主嘛。”


    常?她就去了两次,常个屁啊。


    姒华欢在空气中轻耸鼻尖嗅闻几下,抬手轻掩鼻子,“噫,哪来一股这么大的酸味。”


    众人默默看着呛上的一个公主一个郡主,一声也不敢吭,生怕祸水东引。


    “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妹妹怎的就急了?”长宁掩着帕子笑得花枝乱颤。


    “唉,我真是为侯爷鸣不平。侯爷这般端方守正、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被你欺负了这么多年,还要做你的驸马。你不就仗着陛下的宠爱,欺负侯爷双亲不在吗?”


    听到长宁这最后一句,在场人脸色微变。


    这话到底是在贬损康乐公主,还是往明安侯心上插刀子?


    姒华欢余光扫了一眼谢昀,只见他一副置身事外的超脱模样,面上显不出喜怒。


    俗话说骂人不带双亲,更何况提起此等伤心事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这话尤是她都忍不了。


    更何况她本身就是个帮亲不帮理的。


    她嗤笑一声:“长宁,你到底是没脑子还是没教养?”


    长宁耀武扬威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父亲乃是嘉平帝一母同胞的兄长,论辈分论情分,平日里嘉平帝见到了也要礼让三分。


    如今康乐竟敢当众斥她没教养,这哪里是在说她?分明是在打她父亲的脸!


    “你——”


    “你什么你。”姒华欢打断她,“道歉。”


    长宁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什么?”


    她不过是实话实说,何错之有!


    姒华欢显出几分不耐烦:“我让你,给我的驸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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