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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作者:金汤圆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父皇!”姒华欢怒气冲冲地闯进紫宸殿,举着手中的圣旨,颤抖着问嘉平帝,“您明知我与谢昀势不两立,为何连问都不问就赐婚?”


    嘉平帝面对她的质问没有生气,反倒笑了笑。


    “你们青梅竹马,相伴数十载,再般配不过。小孩子吵吵闹闹的很正常,哪有到势不两立那么严重。何况景初哪次没让着你,除了他谁还能忍下你这般骄纵的性子?”


    姒华欢声音陡然拔高:“父皇您这明摆是胳膊肘往外拐!我倒要问问父皇,到底我是您亲生的,还是他谢昀是您亲生的!就算骠骑大将军于父皇,于大越有功,也不能这样搭上女儿的一生报恩啊!”


    “康乐!怎么说话的!”嘉平帝猛然站起,“我从未想过用你的婚事来报恩。更何况当年没有骠骑大将军,便没有我的皇位,更没有你这样肆意妄为的好日子,莫要再说此等妄言。”


    姒华欢胸口剧烈起伏,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宠溺她的父皇在此事上如此决绝,“为什么非得是他?”


    嘉平帝表情缓缓松动,“景初心悦于你,亲自向我求娶,言行间皆可见他对你的真心。我仔细思量过,于你而言,他确实是好夫婿的最佳人选。”


    姒华欢却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嗤笑出声:“他是个巧言令色的,说这些不过是蒙骗父皇!父皇就信他这等冠冕堂皇之言?”


    “天底下的好男儿又不是死绝了,好看的男人更是多的是,岂非得嫁他谢昀不可?”


    嘉平帝挺直脊背,又变回那个不容违逆的君王:“此事不必再说,礼部已着手准备婚事,京中各处也早传出了消息。圣旨一下,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见父皇这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姒华欢握紧手中圣旨头也不回地疾步向外走。


    谢昀这个王八蛋!先是向哥哥告她的状,再跑到折梅苑坏她好事,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为了不让她好过竟想出这么个阴招!


    嘉平帝望着她气愤的背影叹了口气。


    为了女儿今后的幸福,他受些委屈也无妨!


    *****


    姒华欢一脚踹开侯府大门,府中侍卫连拦都不敢拦。她攥着圣旨的手指节发白,眼底烧着火,随手抓起一个侍卫问:“谢昀在哪儿?”


    侍卫颤着声回道:“在……在书房……”


    姒华欢轻车熟路地冲进书房,谢昀正倚在案边翻书,见她闯进来,眉梢都没动一下。


    “谢、昀!”她将圣旨一把扔到谢昀面前,怒道:“你是不是疯了!恶心我也不必用这种法子吧!”


    谢昀垂眼一瞥,搁下书,慢悠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还是你教我的呢,别管什么法子,有用就行。”


    他语气轻飘飘的。姒华欢最讨厌他这副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猛地抬手一挥,桌上的烟砚台、笔架“哗啦”一声尽数被扫落在地。青瓷茶盏也未能幸免,摔得粉碎,茶水四溅,墨汁泼在光洁的地砖上,狼藉一片。


    “你简直卑鄙无耻!还好意思和我父皇说什么心悦我的狗屁话,你说出来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谢昀起身绕到桌前,捡起被扫落在地的圣旨,掸了掸上面沾到的几滴茶水,“还行,你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跟你再说一遍。”


    姒华欢气结,人怎么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上次我们不是都说好了,一别两宽,互不打搅。”


    谢昀淡淡道:“谁跟你说好了,我可没同意。”


    “你!”姒华欢盯着他带着从容的桃花眼,恨不得把他撕碎了。


    谢昀的神态终于有了变化,琥珀色的眸子紧盯她,忽然笑了:“终于肯正眼看我了?这些日子你躲我躲得紧,我差点以为你是怕了我。”


    “我怕你?”姒华欢哂笑,“我是嫌你烦。”


    谢昀拉长声调“哦”了一声,“那你以后可有的烦了。”


    姒华欢默了默,道:“怎么,你不会是真的倾慕我,故意托词去求我父皇赐婚的吧?”


    谢昀表情一僵,随即嗤笑:“你少自作多情。”


    “那你为何非得拖我下水?”姒华欢咬牙道,“京城里想嫁你的贵女能绕城墙两圈,你偏要存心和我过不去。你毁了我的姻缘,你自己的婚事不也耽误了?何必两败俱伤?”


    “殿下多虑了。”谢昀歪了歪头,笑道,“莫非,殿下是怕与我朝夕相处,会对我……”


    他本就生得俊美,这一笑更是晃眼,却让姒华欢火气更大。


    她气得指尖发颤,指着他道:“就算是全天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想法!”


    “哦?是吗?我不信。”


    “谢昀!”姒华欢彻底被激怒,“你等着,看到底是谁让谁不好过!”


    谢昀倚在桌案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拭目以待。”


    目送她气鼓鼓甩袖离去的背影远去,谢昀垂眸,展开手中的明黄锦缎,指尖轻轻抚过圣旨上并排的两个名字。


    一直躲在门外的陶总管迈进门槛,眼神扫过满地狼藉,看着眼春风满面的侯爷,问道:“侯爷是料到了殿下要来,所以特意嘱咐门房将大门轻掩的吗?”


    谢昀将圣旨卷好,小心翼翼地放到一个精致的木盒中,挂上锁,淡定自若道:


    “我还不了解她?她得知消息,一定会来找我,以她的脾性定要踹门而入的。门轻轻掩上给她踹了先撒过气,不然我就要挨上这一脚了。”


    陶总管:“……”


    他仰头望向窗外澄净的天空,隐隐约约感觉,安静了十几年的侯府,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


    *****


    两边都行不通,姒华欢只好去找找姒华容。


    她推开门时,姒华容正在写字,被吓了一大跳,手一抖,宣纸上立刻晕开一团墨渍。


    他抬头,看见妹妹提着裙摆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发间珠钗乱晃,脸颊气得发粉。


    “哥哥!”姒华欢把门摔得震天响,“我不要嫁给谢昀!”


    姒华容放在毛笔,用帕子擦了擦指尖沾染的墨迹,温声道:“慢些说,别摔坏了门。”


    “谁管门坏不坏。”姒华欢冲到书案前,双手拍在案面上,震得笔架颤了颤,“父皇说他金口玉言,圣旨已下,难以收回成命,谢昀又不肯放过我主动退婚。”


    姒华容绕过书案,轻轻按住妹妹的肩膀:“先坐下说话。”


    姒华欢坐到椅子上,突然眼圈一红,声音立刻带上了哭腔:“哥哥,你帮帮我嘛……谢昀成心不让我好过,还不等成婚我都要被他气死了呜呜呜……”


    她干嚎得惊天动地,却半晌不见半滴眼泪。


    姒华容知道妹妹的惯用伎俩,面对眼圈红红,鼻头也红红,可怜巴巴的妹妹,还是忍不住心软,轻叹一声,“你就那么讨厌他?”


    见哥哥松动,姒华欢立刻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握住他的手,抬着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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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跟父皇说,就说……就说他不是个可托付的良人。你日日与他相处,父皇肯定会相信你的!”


    姒华容失笑:“胡闹,景初是什么样的人,父皇也是看在眼里的,如何能污蔑于人,那样不好。”


    “那我不管。”姒华欢跺脚,“你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你要是不帮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死在他手上吗?”


    “又说的什么胡话,什么死不死的。”姒华容拗不过她,只好点头答应,“好好好,我去见见父皇。”


    姒华欢眼睛一亮,立刻收起了那副哭相:“真的?哥哥你最好了!”


    她跳起来抱住哥哥的胳膊晃了晃,“那你现在就去!”


    姒华容无奈地抽出手臂,“总得容我先换身衣裳。”


    仅一炷香的时间,姒华容便从紫宸殿回来了,刚踏进殿门就见妹妹提着裙子从里面奔出来,跑动间身上的环佩叮当作响。


    “怎么样怎么样?父皇答应收回成命了吗?”姒华欢急切地问道。


    姒华容抿了抿唇:“父皇说,景初是在替他分忧,这桩婚事……”


    见他吞吞吐吐的,姒华欢瞪大眼睛,期待地等他接下来的话。


    “昨日不知从哪走漏了风声,今日一早便满京城传遍景初与你的婚事,父皇见此才写下的圣旨。”


    姒华欢脸上的期待一点点垮下来:“所以呢?”


    “父皇也很为难。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父皇是天子,金口玉言,圣旨绝无收回的道理。”


    “我看就是谢昀故意传出去逼我就范的吧!不然紫宸殿内关起门来说的事,如何能在一天都不到的时间里传遍京城?好一个无耻之徒!”


    谢昀这狗东西没别的花招可用了?天天找人在京中胡乱传谣。


    啊!她明白了。


    从一开始就是谢昀步下的局,先是传出她去折梅苑的消息,联合御史弹劾她,父皇便会头痛,才会信了他的那番荒唐说辞。


    随后再把两人即将赐婚的消息放出去,覆水难收,父皇就更不会收回成命,她就不得不为了顾及皇家颜面咽下这口气。


    她再任性,也没任性到置皇室尊严而不顾。


    “景初不是那样的人。”姒华容道。


    姒华欢要被这个性子温吞、单纯良善、毫无心眼的哥哥气晕了。


    姒华容完全随了皇后的性子,是个天性纯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而姒华欢则完全随了嘉平帝,心比天宽,加之嘉平帝的宠溺和“言传身教”,自幼听其所欲,无不允许,才从小养成了她这般骄横恣肆的性子。


    可能也有一母同胞的关系,两人的性子简直一水一火,但没有容不下对方,意外地和谐。


    姒华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妹妹,对身边的宫人道:“传膳吧。”


    姒华欢:“?”


    “哥哥你还吃得下饭?”


    现在她都被架在火上烤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吃饭!


    姒华容眨眨眼:“到午膳时间了。”


    姒华欢似乎能感受到喉头涌上来的血腥味,忍无可忍道:“哥你!你自己吃吧!”


    说完,便和来的时候一般,怒气冲冲地提着裙子从殿里跑走了。


    她没有再去找母后,母后是个软性子的,既然她在父皇那都毫无回旋余地,去找母后也是无济于事。


    她在永安宫沉思了一会儿,问魏紫:“京城附近哪个寺算姻缘最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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