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呀,看不见还有一个人呢,我们三个能干什么?”
“三个人就不能干吗?”
“艹!”
许清川薅起段博文重重给了他一拳。
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伙,连池野和简知夏也想打他一顿。
段博文正怒火中烧,不要命一般跟许清川扭打在一起。
池野和简知夏想拉架,可两人打红了眼,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红色跑车“嘎”一声停下,段明珠下车,身上还穿着卡通睡衣。
跑过去拽开段博文,把许清川拉到自己身后,老母鸡护小鸡似的伸手护着。
“哥,你为什么要打清川哥哥,你拳头那么硬把他打坏了怎么办?”
段博文气愤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看看我俩谁拳头比较硬,明珠,我是你哥,你怎么不关心我呢?”
他一张脸上好几处青紫,鼻孔流着血。
而许清川只是左边嘴角有淤青,还是傍晚池野打的。
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谁伤的严重。
偏偏段明珠就梗着脖子无脑护未婚夫。
“就因为你是我哥你才应该让着清川哥哥啊,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仗着哥哥的身份以大欺小呢?”
段博文真是草了。
他除了占着一个大舅哥的身份,怎么就以大欺小了?
段明月不再看他,上上下下检查许清川有没有事,心疼地眼泪都掉了出来。
“清川哥哥,你疼不疼?”
“我没事。”
“那我们回家吧,你这么晚没回家,我一个人睡不着。”
许清川下意识看向简知夏。
简知夏神色平静,仿佛并不在意。
可那一双通红蒙着雾水的眼睛,却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清川哥哥~”
段明珠娇嗔地拽着许清川的胳膊晃了晃。
段博文手掌攥拳,明珠是个火爆的性子,从小到大,她只跟他一个人这样撒娇过。
现在他连这独一份的待遇也失去了,她也会对另一个男人这样软乎乎地撒娇。
许清川回眸,笑笑,“好,我们回家。”
“池野,你把我车开医院停车场去,明早我打车过来。”
池野看向简知夏,“姐姐,你说句话呀。”
“你跟川哥才是一对,我看得出来你还爱着川哥,你怎么能拱手让人呢?”
然而简知夏什么都没说,转过身往医院里走去。
“姐姐……”
“川哥……”
“麻烦你了,我们先走了。”
许清川揽着段明珠肩头朝跑车走去,与简知夏背道而行。
最后原地就只剩池野和段博文两个人。
池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段明珠的哥哥,你猜的没错,川哥和知夏姐他们就是去开房了,而我是去给他们把风的。”
“川哥说他根本就不喜欢段明珠,是家里人非逼着他娶他没办法而已,但他心里爱的人只有知夏姐。”
“他还说了,只要段明珠怀上孩子,他对家里有了交代,以后就只跟知夏姐在一起,让段明珠和孩子去老宅陪那些老古董生活。”
“他敢!”段博文怒吼。
池野撇撇嘴,耸耸肩,两手一摊。
“你就只会无能狂怒,还不是眼睁睁看着妹妹钻火坑?我还挺羡慕川哥的享齐人之福,你那妹妹脸蛋身材都不错,可惜就是命不怎么好,唉~”
话说的惋惜,实际上满脸幸灾乐祸,悠哉哉上了许清川的车开进医院里。
段博文脸红脖子粗,脖子和额角的青筋都因盛怒冒了出来。
“许清川,你要是敢辜负明珠,我饶不了你!”
“嘭”一拳砸在车上,车前盖凹下去一个大坑。
回去别墅的路上,段明珠叽叽喳喳对着许清川一顿抱怨。
“你下那么重的手干什么,把他脸打的像画布一样明天让他怎么见人?”
“就不能等我来了再动手吗,我肯定会阻止你们的,他前两年鼻梁骨才断过,幸好你今天没打他鼻梁骨,不然我跟你没完。”
“许清川,你说话呀,你是不是心虚了?我跟你说你别以为装哑巴我就放过你了,你这是违背契约精神啊——”
许清川猛地刹车,段明珠脑袋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去。
“你干什么,谋杀啊?”
“你要是再聒噪一句,我不介意真谋杀,既然决定听我的,就不要对我做的事产生质疑,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要是想现在毁约,我无所谓。”
段明珠张嘴想反驳,又怂怂地闭上嘴。
许清川重新启动车子,麻木地看着前方。
药他已经拿到了,但他现在还不能解除婚约。
在他还没有强大到让敌人惧怕的时候,他只能用这种方法保护知夏别再因他受到伤害。
安静的空间里段明珠手机响了声。
看到信息的瞬间,要不是有安全带束缚着她,她一定会激动地跳起来。
“啊啊啊许清川,他给我发消息了,他说在结婚之前我们必须做措施,绝对不能怀上孩子,还说我们还年轻,最好再过个三五年再要孩子。”
许清川正想事情出神,被她一惊一乍吓一跳,嫌弃地白了她一眼。
“他只是说不让你怀孩子,又不是说不让你跟我睡觉,你高兴什么?”
“你不懂,我了解他,他平时绝对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肯定是刚刚我维护你让他受到刺激了。”
段明珠看着手机沾沾自喜,愉悦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第二天许清川到医院,发现很多人都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他。
原本他没有在意。
直到他例行去给小奕做检查。
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了。
小奕的病房里出现一个陌生男人。
混血感的长相,眼瞳偏蓝,个子很高有一米八五往上,身材精瘦,上身穿着几何图案的白色衬衫,下身着破洞牛仔裤。
“他是谁?”许清川脑海中一下冲出这句话。
简知夏坐在床沿,男人端着碗走到她面前。
舀了一勺粥放在自己唇边吹了吹,然后再送到简知夏嘴边。
这样超出边界感的动作,让他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只见简知夏转过脸,看口型她说她没胃口。
男人又坐在她旁边温柔地说了什么,她就乖乖张开了嘴。
之后男人便一勺一勺地耐心喂她吃饭。
门外,许清川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沉。
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惊恐,慌乱。
他用了多长时间,费了多大功夫才让简知夏依赖他一点点。
但简知夏对他至今没有完全信任,
不然也不会让他以救助基金的形式给小奕治疗。
可这个男人,
简知夏看他的眼神里是完全的信任和依赖。
让他如何能不嫉妒?
让他如何能没有危机感?